現在的她已經沒了,一切都是那么巧合,讓我又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一個字眼:命運。
后來我知道,家里之所以同意我去上學,是因為她承諾過,每個月給我家六百塊錢……
那對于一個小山溝的家庭來說,不算少了。
我得知這一切的那一晚哭得不成樣子。
我找到她家,她的父母也已經年邁,只不過下面有一個弟弟,姐姐死后,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弟弟,讓他照顧二老。
我不由得想起,她自己的二老沒人照顧,每天卻在我那小山溝里為這群孩子傷心傷神。
我借著往屆學生的身份祭拜了一下她,隨即將剩下的一部分錢留在了那里。
我離開她家里的時候心想,以后我發達了,定將她二老當自己二老養。
于是,帶著這一份強烈的信念,高中三年我跟發了瘋似的。
別的同學有的染上了壞習慣,翹課,喝酒抽煙,打架。
每次遇到,我便會不自主遠離十米朝上,我的家庭不允許我這樣。
我記得,我上高二的時候,我的妹妹也應該上小學了,于是我毫不猶豫拿我的獎學金給她交學費。
我聰明了許多,錢根本不給家里的人過手。
他們封建的思想總是認為女孩子就應該在家鄉待著,妹妹反正生的一副好模樣,長大隨便嫁給一個富商,不費力氣便能改變階層。
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深知他們的愚昧,有些事情我一手操辦,不過問他們,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我利用已有的知識,幫小學生初中生補課賺錢,然后在班級里幫那些學習差的學生寫作業,他們也會給我錢。
這些錢除了我基本的生活費之外,就是給家里寄過去,告訴他們,這是妹妹上學的補助,這樣他們就會開心許多了。
這期間,我永遠秉承著“命運絕對不會將我擊垮”的信念。
考上了國內頂尖的大學,就讀于金融系。
因為我數學底子就不錯,考慮到我更喜歡錢的原因,本來填報的數學系被我改成了金融。
那時候,我可以理所當然的領城里的獎學金。
之前的大學也承諾會給我批一份貧困補助,還有貧困生獎學金。
折合下來差不多二十萬。
我家人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終于改變了原有封建的觀念。
我將他們接到城里住,在接受到足夠多的新東西后,他們也適應了現代社會。
可我的大學生活也并不順利,我妹妹上了初中,逐漸開始染上惡習。
她長得本來就漂亮,她可以說完全沒有學習天賦,成績始終是中下游。
自然,她不自覺就有了一個想法,心想,既然自己這么漂亮,那肯定有很有錢,和很帥的男孩喜歡自己。
想來想去,學習不就是為了那兩個票子。
那我要是直接擁有票子,不比他們輕松?
他們簡直是太傻了。
接著,她經常逃課,跟那些學校外的孩子交涉,希望開闊視野,認識更多的人。
她開始吸煙喝酒,紋身泡吧,我不曾,也不敢做過的事情她通通做了個遍。
有一次,我上課的時候,聽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說妹妹不聽話,逃課被母親逮住了。
她非但不聽,反而一轉頭跟著一個染著黃毛,騎著摩托車的小混混上了車。
我一聽這個立馬跟老師道歉請假然后出去了。
這一路上氣得我不輕,我知道這小混混全不學好,我妹又不聽話,我如果直接沖上去打那些小混混,無論誰受傷,結果總是很難處理的。
我冷靜下來,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把朋友送我的蝴蝶刀。
然后給我妹打電話。
通常我打電話她是必接的,因為她知道只有我給她錢。
接通后,我驚慌失措,“妹……”
我將蝴蝶刀摔在地上。
“哥,怎么了?我忙著,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我妹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我……我不小心……把爸媽……”我慌慌張張說了一半,語氣中帶有一絲哭腔。
我妹一聽我這個語氣,還有剛才蝴蝶刀掉落的聲音,立刻嚴肅問道:“怎么了?你干什么了?!”
“我……我我沒想到,是他們自己沖上來的,我沒拿刀,我沒拿刀……”
我那做了虧心事的聲音終于將我妹吸引了過來。
她焦急地問:“你在哪?”
“家,家……”我說道。
“等我!”
她掛了電話,我回到家。
她推門的那一刻,看到我全家坐在一旁看著她。
她傻了。
我拽起她的耳朵就往外走,“你個傻貨,天天不學好是吧。”
“哥,哥!哥,我錯了!”她不斷求饒。
我沒理會她,“喜歡和那些混混在一起是吧,今天你哥也當一次混混。”
“你哥我現在有錢,我特么在你學校門口懸賞,見到你跟誰出去,我花錢打斷他的腿,回家打斷你的腿!”
我拽著她上了電動車。
父母在后面不敢說話,只能讓我管教。
我騎著車飛快,她根本不敢中途下來,并且我手里捏著蝴蝶刀。
這一路上她別提多害怕了。
她害怕我一氣之下把她捅死。
畢竟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個混蛋了。
但我并沒有對她做出什么,畢竟她是我的妹妹。
我騎車騎了很遠,今天一天我都沒有去上課。
車沒電了我就讓她下來跟著走。
她也不敢說什么,一直到晚上我們倆還是走個不停。
半夜,她又累又困,一直跟我說:“哥,我錯了,找個休息的地方落一下腳吧,就算您明天要拋尸,也得休息好啊。”
我沒搭理她,應了一句,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我和她照樣走,一路見識了很多,不斷讓她看工地勞作的人們,路邊撿垃圾的人們,橋洞下睡著的乞丐。
終于,在第三天,我帶她來到了我那一位老師墳前。
“跪下去,磕頭。”
她沒有猶豫,跪了下去磕起頭來。
“妹,你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的,你的生活,你的外貌,甚至是為數不多的知識,全是她的。”
“如若沒有她,你的皮膚會變得皺皺巴巴,黑黢黢的,像是工地勞作的工人一樣。”
“現在,我有一個機會毀掉你的臉,你的眼界太小,天賜的美貌反而成了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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