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座談,那么自己就可以問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唄。
之前經歷過守秘局記錄員的問話,還是從其身上學到了些技巧。
于是陸瑾川開始問了。
“負先生,我想要問一下,若此后我的命運不再被掌控,那么又是何人賞賜的我?”
“祂的能力,可以賜我不被掌控嗎?那如果祂說了就算,不被掌控,是不是也是命運的一個環節?”
陸瑾川說道。
這個問題饒是負屃來回答也沒那么輕松,他認真想了想,反問道:“那,陸先生,您不妨先解釋一下什么是命運?”
“一條線,對嗎?或者多條線,但最終都有一個終點。”
“這條線,是時間線,我們的能力,無非就是窺探時間線的一節以作出改變。”陸瑾川回道。
“那先生的邏輯不通了,你若能改變,怎會只有一個終點?而且,先生,您為什么不會覺得,您窺探時間線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命運的一環呢?”
負屃微笑說道。
陸瑾川搖搖頭,“這等玄妙,我等凡人,自然看不透,或許我沒有站在上帝視角看我們所做的一切。”
“先生并非是看不透命運,我在功德碑上看過先生的事跡,先生位于萬萬人前,掐指間洞悉他人命運,一滴水引一漣漪,先生這能力要是說看不透命運是假的。”
“先生看不透的,是自己。”
負屃這一說,倒真是說到陸瑾川心坎里了。
是啊,別人的命運自己都看著,似乎是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想促成什么那便促成。
但唯獨不知道自己的,或許,自己背后有一個更大的人物,他也看著陸瑾川的命運呢?
他一手操縱的話,陸瑾川就如提線木偶。
或許沒有這個人,但陸瑾川一想就感到不安,也或許,有這個人,他不想讓陸瑾川知道,那陸瑾川一定不會知道。
這種事情越想那是越恐怖。
“那我……究竟該怎么樣得到答案?”陸瑾川有些許迷茫了。
“先生可隨我感受兩段他人生命之旅程?”負屃笑道。
“時間?”陸瑾川問道,若這感受他人兩段旅程是徹徹底底地走完的話,那豈不猶如爛柯?
“既然這宮殿賜我與您座談不限,自然無需擔心時間。”負屃道。
“那便好。”陸瑾川道。
負屃手中竹簡展開,上面的字逐漸凝聚成一幅畫,負屃和陸瑾川雙雙被吸入這畫作之中。
......
我出生了。
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農村。
這里的孩子們三歲的時候基本就會背上一個小筐子,然后力所能及的背些菜,或者小樹枝。
而我也不例外,三歲的我剛開始還不適應,但數次在土地上摔倒之后我便掌握了一些技巧。
我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一定的理解。
這便是我的開始。
我家里人多,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到了我七歲的時候還有了一個妹妹。
她很可愛,剛出生眼睛就大大的,長大些更是水靈靈的,平時我不忍讓她干農活,都是我多干些。
沒過多久,我應要求去上了小學,剛開始我很抗拒,家里也不希望,但是據說我上完小學,家里會有一筆相應的補助。
于是,我還是耐著性子坐在教室里聽著老師講課。
我不鬧事,也不多說話,老師布置的作業我都是敷衍了事。
后來我就被老師叫過去談話了,她跟我說,“只有好好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我不禁想,改變什么?
命運是什么東西?
我不理解。
老師換了一種說法,“想變有錢嗎?想去城里住嗎?”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
“那你就需要讀書了。”老師說。
她說到這里,我不認為讀書有什么用,村子里的二蛋叔,他二十幾歲去城里打工,沒過幾年風風光光地回家把全家人接到了城里。
他說他也沒讀過書,書沒用,還不如多吃點,早些長大,然后出去打工,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我沒在意老師說的話。
但這位女老師太多管閑事,那之后,三番五次就來我家。
她那瘦弱的身子還幫我干農活,說起來這個,她時不時的就頭暈,干些農活都不利索,我一個七歲的小孩都比她厲害。
隨著我的長大,有些事情愈發看得清楚了。
在我小學畢業的那一年,有一個賊漂亮的女孩來我們學校了。
她年齡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心想,這該是城里來的姑娘?
漂亮地我真移不開眼睛。
我老師似乎是看到了我的眼神,過來與我交談。
她說我對數學這方面頗有些天賦,有些課聽一遍我便能在課堂測試得滿分,她希望我繼續上學。
上初中。
而且告訴我,她可以資助我。
這位漂亮的姑娘也是從城里的初中來的。
我有一些喜歡她的模樣,但心里清楚的很,我家里都有人需要我。
我留在家里也好些,再說了,我這幾年不曾出過大山,外面的世界,聽大人說總是很危險。
于是我直接拒絕了老師。
回到家后,老師似乎與我的家人談過了。
我的家人也希望我去上學,我搖搖頭,不去。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有去學校,老師擔心我,找了過來,她二話沒說,拿起鋤頭幫我鋤地。
“你這娃子,必須得給我去上學。”
“別還嘴,生活費我給你出,你家里人不支持,我支持。”老師說道。
之后……我還是被老師死纏爛打地送去了初中。
我力氣大,長得也粗糙,在城里的初中也沒人敢欺負我,也沒人跟我玩。
于是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
后來,我經過學習之后,徹底認清了,徹底懂了老師說的:“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這句話,是不成立的。
但在我身上,是絕對成立的。
那后,我拼命讀書,中考,全市第一,很多高中都搶我,有很多私立高中為了我開很多誘人的條件。
不限于給我錢,也不限于給我們全家租房子住。
我選擇了錢,回到村子里,一部分補貼家里,一部分,我找到那個女老師。
是她支撐著我走下去。
然而我后來才知道一個驚人的事實,她送我去初中的那天,已經確診了癌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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