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璽誠不知道這些糕點是誰送來的嗎?”周晏禮又問。

我壓下心頭的怒氣,答道,“他不知道,我讓他想辦法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結果,總之我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周晏禮沒有否認,他只是將剩下的半塊糕點扔進了垃圾桶,然后抽出紙巾優雅地擦拭手指。

“周醫生,4床的病人說自己忽然胸口抽痛,您過去看看吧!”這時一個值班護士匆匆趕來,對周晏禮說道。

周晏禮起身,對我交代了一句,“我先去看看,你在這里坐會兒。”

我點頭,等到他離開以后,我發現窗外的雨已經很小了,便將毛巾放在了椅子上,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小李出現在了醫院大門口,看起來身上有些濕漉漉,“舒小姐,剛才我等您的時候,去買了瓶水,忽然就下大雨了。”

“沒事,回家吧。”我有些筋疲力盡,這一天天的似乎就清閑不了。

在飄蕩的小雨中,我回到了家里,我媽還沒睡覺,她一個人在客廳里喝紅酒,見到我回來了,她問道,“意意,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走過去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將章修前和鄧晶兒的事都告訴了我媽,想聽聽她的意見。

她的意見和我相差無幾,章修前那里雖然免不了和靳家有牽扯,但是是在展覽館創作,靳寒不至于一直守在那里,接觸機會其實挺少的,而鄧晶兒那里,她同樣覺得是人為的。

“你覺得是誰做的。”我媽直接問。

其實我心里有一個嫌疑人,但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無法去指認人家。

我搖搖頭,“還不清楚,等到陸璽誠查清楚才知道。”

母女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才去休息,我因為鄧晶兒的事輾轉反側,根本就不記得向晴想要輕生的事情,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輕生,上一次在海邊還不是恰到好處地被靳寒救了起來?

直到次日上午,我看到了一則海城本地的新聞,向晴竟然真的跳樓了!

好在傅杰去的路上,臨時報了警,消防員和醫護人員都同時趕到,在樓下鋪好了救生氣墊,不然她的小命真的要歸西。

向晴確實夠狠,心臟雖然不好,可是這樓說跳就跳。

當下向晴還在醫院搶救,救生氣墊只是起到一個緩沖的作用,她本身有心臟病,受不了那個刺激,所以現在醫院在和閻王爺搶人。

由于向晴和靳寒的關系不一般,而且昨晚靳寒一直在醫院守著,所以很多媒體記者聞風而動,同樣在醫院里蹲點,想要拍攝一些王子與灰姑娘的內情,作為噱頭。

我仔仔細細地看完了新聞后,心頭有些堵。

因為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上一世我在醫院時的慘狀,我也想要靳寒來看看我,因為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可是他不來,哪怕是鄧晶兒去他公司鬧,他也不來。

而向晴上次跳海,這次跳樓,每一次他都是守在身邊。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我收拾好心情,準備先去醫院看看鄧晶兒,工作室那邊我已經和章修前打過招呼,他說我什么時候去都可以。

剛出溪嶼悅庭的大門,我忽然看到了劉娥和向重山夫妻兩人的身影。

他們盯著每一輛進出的車,看到我以后,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要不是小李剎車及時,恐怕他們兩個要去醫院和女兒作伴了。

“舒晚意,你下車!”

向重山暴力地拍著我的車窗,聲音隱約穿透玻璃,我扭頭看到了他那張憤怒無比的臉,而劉娥則是雙眼紅彤彤,幽怨地盯著我。

我剛想吩咐小李直接走,可是向重山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你今天不下來和我說清楚,我就去你家公司鬧,讓你爸媽給個交代!”

兩人應當是氣瘋了,昨晚上向晴的跳樓,給兩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我搖下車窗,臉色淡漠,“要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刺激我家小晴,為什么不肯放過她?她和靳總現在只是朋友關系,而且你和靳總不是離婚了嗎?憑什么干涉那么多?如果我家小晴出了什么事,我和你們舒家沒完!”向重山憤怒地朝著我咆哮,護女心切。

我覺得諷刺,“我怎么刺激她了?她又不是第一次尋死覓活,而且還有抑郁癥,難道不能是因為你們反對她和靳寒在一起,所以想不開嗎?不能是因為靳寒昨晚上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所以想不開嗎?”

昨晚如果靳寒和傅杰一起過去,我保證向晴不會跳。

我的話似乎刺激到了劉娥,一向溫和的她咄咄逼人起來,“舒小姐,話不是這么說的,我檢查了我女兒手機,上一次我們見面分開后,她打了一個電話給你,不知道你說了什么,然后昨天晚上她又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你沒有接,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刺激,一條生命多么的珍貴,難道你不懂嗎?”

昨晚上我根本沒有接到過向晴的來電,也不知道劉娥是怎么查出來的。

至于之前那個電話,我沒說什么,只是懶得聽向晴的奇葩言論,直接掛了電話而已,難不成因為這樣,她就要跳樓?

該不會她心里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吧?

我被這個荒唐的理由逗笑了,情不自禁地“噗嗤”一聲笑了一下,頓時將劉娥向重山夫妻兩個笑炸毛了,向重山動手想要打開車門,我只是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吩咐小李,“開車吧。”

小李發動車輛時,我扭頭告訴向重山,“你去我家公司試試,你前腳剛去,后腳那份錄音就會公布于眾,到時候你女兒可能真的得羞憤到去死。”

這份錄音真是一個寶,在靳寒和向晴修成正果之前,我可以一直用來掃除這些麻煩。

被我這么一說,向重山的手立馬就松開了,他又怒又忌憚地看著我,直到我的車子離開,他們還在原地盯著我的車。

我壓根不在意,可不能因為他們一家人的無恥三觀,而影響到我的心態。

到了醫院后,我直奔鄧晶兒的病房,她今天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