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無心回復黎宇,只覺得心里很慌很難受,腦子里有些空白。

如果我爸媽看到這條新聞,肯定會氣得不輕,尤其我媽心臟本來就不太好,需要注意情緒。

我忍著一肚子的怒火,撥通了靳寒的電話。

他沒有接。

在我撥打第二次電話時,甚至直接掛斷了。

我又驚又氣,當下要盡快找人把那些新聞撤掉,不然傳播的時間越久,越難收場。

我先是把這件事發在了四人群里,讓鄧晶兒她們一同幫我找人幫我處理。

除了聯系發帖人和網站刪帖,我還得做好法律上的準備,如果對方不愿意刪除發布出來的內容,那就只能法庭見。

讓我意外的是,發布者堅持不肯刪除。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從我們的聊天中可以感覺到,他不怕我報警。

很快鄧晶兒打了電話過來,我把事情經過和她說了一下,她問道,“你確定那些照片只有靳寒手里有嗎?”

“應該是,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放出來的照片。”我眉頭緊皺。

“那他就是故意報復你啊!”鄧晶兒氣憤道,“肯定是因為向晴的事,他故意報復你的,意意,要不咱們找個黑客,把那幾張照片黑了再說。”

“好,你先替我聯系一下,直接處理就行,我去找靳寒。”我要找靳寒問清楚,如果是他放出來的照片,就必須他去解決,不然那些照片還可能出現第二次,第三次。

我駕車趕去了翠林江汀,比起云水庭,我更傾向于他在那邊。

到了翠林江汀后,靳寒不在那里。

我只好又往云水庭趕去,在我的印象里,靳寒很不喜歡云水庭,和我離婚后應該不會回那里住。

云水庭燈火通明,我之前讓小李招來傭人阿姨們,正進進出出忙碌著,大晚上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見到我,有一個傭人阿姨驚訝地喊了一聲,“夫人?”

隨即她發現自己好像喊錯了,立馬抱歉地改口,“舒小姐,您怎么來了?”

“我來找靳寒,他在嗎?”我問道。

“靳總他不在……”傭人阿姨臉色有些古怪,語氣別扭,“舒小姐,您電話聯系聯系靳總吧。”

我看著不遠處的別墅,二樓臥室的燈都是亮起來的,如果靳寒不在,那誰在里面?

我有種極其強烈的直覺,催使著我往別墅里走去。

“靳家真有錢,你看這客廳,抵得上咱們之前整個家那么大了……”客廳里,向重山正感嘆道。

“重山,你說我們搬到這里來是不是不太好?”劉娥有些遲疑地開口。

向重山坐在我花了百萬定制的沙發上,安慰劉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晴她好強,不肯接受靳總的錢,我們只能把剛買的房子又賣了,給她作為不久后的手術費用,我們現在能住哪里?”

劉娥嘆息一聲,隨后一扭頭,看到我站在門口時,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向重山也看到了我,立馬站了起來,尷尬地看著我。

他們兩個都在這里,想必向晴就在樓上主臥。

“舒小姐!”劉娥見我往樓上走去,她急忙喊了一聲。

我握緊了拳頭,心里的怒火在升騰,云水庭這棟別墅,是當年靳舒兩家送給我和靳寒的婚房,這里的每一樣裝修,每一樣家具,都是我精挑細選,懷揣著最美好的憧憬置辦下來的,靳寒把向晴安置在這里,比上一世安置在翠林江汀更過分!

哪怕是離婚了,也不能讓向晴堂而皇之地住進我曾經守了整整五年的地方!

靳寒可以賣掉,可以空著,或者重新翻新裝修再讓向晴住進來,甚至夷為平地,我都可以接受。

我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主臥門口,門虛掩著,里面透出一絲絲暖黃色的光,還有向晴聊天的聲音,“悅悅,你回來以后可以來云水庭玩,這里有很多房間,不會讓你沒地方住的啦!”

劉娥已經來到了我身后,聽到向晴的話,她臉色十分窘迫。

我一把推開了門,向晴看到我時,明顯驚慌了起來,“舒姐……”

我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感到無比的惡心,三兩步走到了她面前,奪過她的手機砸在了地上,然后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帶著你爸媽立刻馬上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

“你怎么打人啊?!”劉娥見狀,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把向晴護在身后,第一次用憎恨的眼神看著我,“舒小姐,靳總今天比較忙,是他委托傅杰先生安頓我們小晴,我們才會來到這里,不是我們主動要求來的!”

向晴捂著臉,淚眼汪汪。

“別跟我廢話,立馬滾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提高聲音,毫不客氣地罵了起來,“劉娥,你口口聲聲不支持你女兒和靳寒在一起,你行動上堅持反對過嗎?現在你們夫妻兩個準備靠著女兒傍上了大款,雞犬升天了?”

劉娥一愣,臉色難看極了。

向晴聽到我說得這么難聽,擦了擦眼淚上前與我對峙,“你和靳先生已經離婚了,這棟別墅不是你的房子,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們滾出去?”

我冷笑一聲,打開了手提包,靳寒給我的財產分割協議書,我一直放在包里收著。

當著向晴和劉娥向重山夫妻的面,我打開了協議,沒有絲毫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現在這棟別墅有一半是我的,你們可以滾了。”

向晴驚呆了,她估計沒料到我會在這種情況下簽了那份財產分割協議書。

這時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向重山傅杰的身影先一步出現,隨后是靳寒。

看到我的那一霎,傅杰就露出了心虛的神情。

靳寒臉色如霜,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地掃過我和向晴她們。

向晴無助地看著靳寒,“靳先生,阿杰把我們安置到這里,可是舒姐跑過來打了我,讓我們滾出去,這、這……”

“你怎么能打人呢?是靳寒讓我安置向晴他們的,錯也是錯在我!”傅杰憤憤不平。

我從未如此覺得惡心過,聽著向晴的哭訴,傅杰的指控,我強忍著惡心來到了衣帽間,果然,我沒帶走的服裝首飾全部翻亂了。

我一把抓起地上掉落的真絲睡衣走出去,扔在向晴身上,“連我的睡衣你都穿,不嫌惡心嗎?”

向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咬著唇說不出話。

我又去看了一眼梳妝臺,剩下的一些大牌護膚品香水,很多蓋子都揭開了。

向晴的手就像某種惡心的病毒,傳染了我所有的用品。

我把那些護膚品香水,通通扔進了垃圾桶,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傭人阿姨拿去倒掉。

“舒晚意,你別太過分了好吧?向晴只是試一下,她以前沒用過,好奇是正常的!”傅杰看不下去了。

靳寒一言不發,只是用一種看不清的眼神,凝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舒姐,對不起。”向晴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

“向晴,你別道歉,是我把你們帶過來的,要怪就怪我。”傅杰冷聲道,“靳寒,你不表個態嗎?你和舒晚意不是已經離婚了?”

向晴滿眼期待地看著靳寒,等待著靳寒替她做主。

靳寒自然看到了向晴臉頰上的巴掌印,那一巴掌,我起碼用了八成力。

“她為什么不能住這里?”靳寒終于開口了,一開口就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你缺房子嗎?你明知道這里是我精心布置好的,對我來說是五年的心血和感情,你卻允許向晴住進來,踐踏我曾經的付出,是么?”我深吸一口氣,克制著內心的酸楚和怒火。

“你既然已經放下了我,自然也放下了曾經的感情,人總是要往前看。”靳寒涼薄地看著我,說的話那樣的輕描淡寫。

前不久還來糾纏我的男人,似乎在這些天想清楚了,對我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向晴見靳寒是站在她那邊的,立馬有了底氣,“是啊,舒姐,人總要往前看,你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