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靳寒再度打斷了向晴的話,他的神情猶如寒霜般冰冷,“我跟你說過,不要試圖再用任何方式去傷害她,你這個視頻想表達什么?表達她恨你,欺壓你,所以你不得不出面道歉么?”

他的這番話,讓我和鄧晶兒陸璽誠愣住了。

向晴更是呆若木雞,傻傻地看著他。

很快,兩行清淚從向晴的眼眶滑落,她委屈至極,“都是我的錯,連道歉都是我的錯,靳先生,如果你心里喜歡的是舒姐,當初為什么又要招惹我呢?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再幫我,接近我,現在我喜歡上你了,你又開始疏遠我,責怪我,我該怎么辦?!”

她還在假裝不知道陶雪的事。

靳寒沒有理會向晴的委屈,“我會發表聲明,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找這種不必要的麻煩,安安心心等著可以手術的那天。”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自以為是了。”向晴擦去眼淚,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隨后看著我,似乎在怨我。

我還沉浸在靳寒對向晴的冷漠責怪之中,他對向晴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純粹是因為陶雪的那顆心臟,他才一再縱容嗎?

陶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我其實理解他的放不下。

現在向晴體內跳動著的心,曾經與他相愛過。

可是為什么這個時候,我竟然覺得很凄涼,我原來不是輸給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是輸給了一顆沒有記憶的心臟。

“晶兒,我先回去了。”我胸口有些悶,對鄧晶兒說了一聲后,轉身離開。

鄧晶兒立馬追了出來,陸璽誠緊隨其后。

電梯里,鄧晶兒滿頭霧水,“靳寒到底什么意思啊?他剛才怎么那么對向晴?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不應該心疼得緊嗎?”

我看了一眼陸璽誠,陸璽誠也滿眼困惑,“向晴有心臟病,他確實應該更緊張才對。”

我懷疑陸璽誠也不知道向晴移植了陶雪心臟的事,只知道向晴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就是他寒哥的苦衷,實際上他對這些事是一知半解的狀態。

現在除了我和靳寒,向晴和陶葉,應當沒有其他人知道內情,連齊舟陽和周晏禮我都沒有說過。

剛走出醫院時,陶葉迎面走來,在看到我的那一霎,她臉色微妙,隱隱透著一股排斥和厭惡。

我前兩天和舒成珉聯系過,陶葉為了陪向晴治病,還是選擇了辭職。

陶葉對向晴的好,我心服口服。

“你來干什么?又來刺激小晴?”陶葉冷冷問。

“意意,她誰啊?”鄧晶兒皺眉。

“我跟你提過的,我在X國時的同事,陶葉。”我簡單答道。

鄧晶兒記性很好,尤其是我提過的不和的忍,她就像備忘錄一樣記得清清楚楚。

陶葉的身份,以及和向晴如今的關系,她估計都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下一秒鄧晶兒就翻了個白眼,“原來是向晴的干姐姐,圣母婊啊!”

就因為向晴長得像她死去的妹妹,于是便黑白不分,成天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玩雙標,不就是圣母婊?

陶葉一聽,臉色發怒,“你嘴巴放干凈點!你別以為肚子大我就不敢打你!”

我擋在了鄧晶兒面前,冷厲地盯著陶葉,“你敢打她我就敢撕了你,陶葉,現在這里是我的地盤。”

陶葉被我警告后,眼神里閃過一絲遲疑和忐忑,隨后瞪了一眼我們三個,便徑直走進了醫院。

這么晚了她還來醫院里陪向晴,真上心。

鄧晶兒嫌棄地感嘆,“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凡是和向晴關系好的,我一個都看不順眼!”

說著,她狠狠掐了一下陸璽誠,“包括你這個睜眼瞎!”

陸璽誠痛得齜牙咧嘴,趕緊發誓,“我看清了,我真的看清了!以后我再維護她,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怎么看清的?眼睛復明了?”鄧晶兒驚訝地問。

陸璽誠把和我在門口偷聽的事說了出來,隨后鄧晶兒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意意,你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能猜到她當時候會露出真面目!”

我微微一笑,頗有心得,“當然,因為之前她每次和我獨處時都是這樣,或許是覺得我是她的手下敗將,所以對我沒有那么多耐心。”

鄧晶兒點點頭,“有道理,在別人面前她還得保持人設,肯定裝得很,今天如果不是我單槍匹馬先去找她,而是我們三個一起,恐怕她能演一整場!”

我認同。

隨后我便和鄧晶兒夫婦二人分開了,各回各家。

到家后,我媽一直在客廳坐著等我,見我回來了才松了一口氣,“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擔心死我了!”

“怎么,怕我又發蠢去見靳寒嗎?”我一邊脫下外套,一邊笑著問。

“可不是嗎?我是你媽,最清楚你的性子了,你喜歡靳寒喜歡了那么多年,我就怕你放不下。”我媽答道,

我在她身邊坐下,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答道,“放不下我還離什么婚,出什么國?那不是他們找我的麻煩嗎?又不是你女兒主動招惹他們。”

我媽拍了拍我的手,又欣慰又心疼,“我知道,就是可惜了那個孩子……你要是早點告訴家里,指不定能留住孩子。”

“媽,你和我爸如果知道我懷孕了,不會反對嗎?”我之前很擔心這個問題。

“會啊,但是你要是堅持,我們還能說什么?”我媽深深地嘆氣,“我和你爸也想抱外孫了,我幾個老朋友個個升了級,當奶奶的當奶奶,當外婆的當外婆……”

聽著我媽的話,我先是保持著微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心里隱隱作痛。

不知道我爸媽這輩子,還能不能當上外公外婆,我以后生孩子的幾率,就跟中彩票大獎一樣低。

聽到我哭了,我媽趕緊拿了紙巾替我擦淚,“哭什么?我們沒怪你,你自己更加不要自責,或許孩子知道她生下來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先回去了,以后再來就是。”

我哭得淚眼模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媽一直在安慰我,等到我哭累了,才送我回房間休息。

次日中午,我才頂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起床,外面陽光明媚,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手機震動得十分歡快,微信消息已經推送了99+。

我瞇著眼睛打開看了一眼,是四人群里鄧晶兒她們三個在聊天。

起因是向晴向我道歉的視頻,被刻意地推上了熱搜,雖然很多人都相信她同情她,可是鄧晶兒她們也不是吃素的,用了點方法去刷屏,于是出現了一堆抨擊向晴綠茶婊白蓮花的黑評。

這些評論有種即將失控的跡象,讓之前一些反感向晴的人忍不住附和,導致風評開始反轉。

于是靳寒出面了,他派人進行了公關,并且選擇袒護向晴,澄清了向晴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內心愧疚,而不是為了演戲給大家看。

我看著鄧晶兒發過來的截圖,面無表情。

鄧晶兒忍不住地大罵:靳寒就是禽獸!他媽的為了一個小三這么做,以前他還沒和意意離婚時就已經選擇了站在向晴那邊,現在更加明目張膽了,惡心死了!

李悠:我只能說6。

歐陽甜:意意,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們陪你聊會兒天,要不我們去喝酒?

我在群里回復道:沒事,我不在意這些了,你們別擔心我。

現在不管外界是如何評價我和靳寒向晴之間的事情,我都已經無所謂。

但是靳寒接下來的操作,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就在他維護完向晴的第二天,他便派人來我家送了一份財產分割協議,讓我簽字。

我揣著疑惑看完了那份協議,主要內容就是要重新劃分財產,靳寒名下的車房以及流動資金,會分一半給我,加上靳氏8%的股份。

只要我簽個字,這份協議便可以立馬生效。

雖然我不缺錢,我媽名下的公司規模也不算小,可是相比于靳氏,當然差一些。

靳寒劃分給我的這些資產和股份,已經快比得上我家大半個公司了。

看著那份協議,我陷入了沉思,最后還是撥通了靳寒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