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雨不是在維護自己的父親,就是從專業角度分析后的出來的言論。
此時,理性比感性更重要。
夏老太搖搖頭,“自己若沒那心思,別人也蠱惑不了他的心智。”
話是這個理,夏沁雨眸光暗淡,絞著手指思考什么。
倏爾抬頭,“奶奶,二伯父去世的那天開車的司機叫什么名字?”
夏老太思忖半晌才道:“他就是個普通人,當年把他的底兒都翻了個遍,沒發現可疑的地方,應該是沒問題。”
夏沁雨不覺得,“我能知道他的名字,或是他的資料嗎?”
夏老太頷首,“當然可以,我這就讓人發來。”
片刻。
夏老太手機里收到信息,是當年那個司機的所有資料。
夏沁雨仔細過目每一行字,并未發現疑點。
只是,這個人的資料太過于干凈。
她把資料轉發給陸洋,【查下此人及其家人,89年底在蘇城車禍過世,看看能不能查到他在世時的人際過往。】
陸洋正在夏沁雨的臥房隔間里,依舊是恢復小陳的手機數據。
與其說是恢復數據,實則是與龍狄在較量,兩人已經焦灼地對抗了三天,并未分出勝負。
陸洋氣憤中含著一絲安慰。
至少,他帶出的徒弟出師了,可惜……
收到夏沁雨的信息,他不疑有他,打開另一部手提電腦,開始新任務。
陸洋:【時間太久遠,有些難度,這人重要?】
夏沁雨:【是當年我二伯父遇難時開車的司機。】
陸洋睫毛微顫,沒再多問,【我盡量。】
夏沁雨:【你再查下夏振崧這些年的情況。】
大概過了五分鐘。
陸洋:【你小叔叔?】
夏沁雨:【嗯,我要他所有資料,明的暗的,都要。】
沒等陸洋回復,她又發了一行字,【盡管查,我會幫你兜著。】
陸洋瞇起眸子頓住,把已打出來的字刪掉,重新編輯,【好,什么時候回來?沒事吧?】
他的直覺認為夏老太對夏沁雨是疼愛的。
但顧慮到夏老太一直以來對她的冷漠行為,不免擔心她是不是過去受了氣。
不想,夏沁雨只發來,【我很好,晚點回去。】
夏老太見她低頭打字,略知一二,沒打擾她,走到有著龍鳳呈祥圖案的雙面繡屏風后面,一張酸枝龍紋架子床靠墻而立。
夏老太行至床邊的黃花梨八面柜跟前,拉開第一個抽屜,拿出一封信箋。
“夏夏,過來奶奶這兒。”
夏沁雨聞聲走過去,眼前景象突然觸動她的神經,此環境似曾相識。
特別是這張架子床,她似乎在前面躺過。
可她是第一次進來啊,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夏老太轉身將信封交予夏沁雨,并拉著她的手坐到床上。
恍惚間,有段記憶沖擊而來,她脫口而出,問道:“我是不是在這兒休息過?”
夏老太心喜睜眸凝著孫女,熱淚盈眶,“你記得?”
夏沁雨坦然,“沒有,只是覺得眼熟。”
夏老太逐漸收起嘴角,落寞道:“是來過一次,不過當時你還小,不記得正常。”
夏老太告訴她。
有一天夜里,小夏沁雨在亭子里獨自等太久,趴在棋桌上睡著了。
夏老太不忍心,便默默讓人找來一個與她身形相似的小女孩,穿上一樣的衣服趴在那兒代替。
而后,再讓周嫂把夏沁雨抱到夏老太的房間里,自然就是躺在這張架子床上。
本就不受待見的孫女,那些人的目光不在夏沁雨身上,加上容家的保鏢戒備森嚴。
偷龍換鳳的事未被發現。
待夏振棠夫婦用完餐,周嫂才偷偷將熟睡中的夏沁雨抱到原地。
夏沁雨驚聞實情,眼睛酸澀,雙手手掌沁著汗,涼透的心忽然被炙火烘烤,心化般隱隱作痛。
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強忍著眼底的淚水,不讓它們傾瀉而出。
她不想哭,也不會哭,會顯得自己很可憐。
夏老太亦是如此。
不知如何面對孫女,活落便轉過頭偷偷抹眼淚。
默了一瞬。
夏沁雨拿起手機的信件,封面上寫著兩個字:【遺書】
她帶著好奇打開信封,里面是封手寫信。
標準的楷書字體,字跡剛勁有力,筆鋒收放自如,真是一手好字。
她一目十行掃過,這并不是一封遺書,可為什么信封寫著那兩個字。
她看到落款處是夏慶雄,她的爺爺。
夏老爺滿文寫的都是對夏老太深深的愧疚,關乎兩人一生的愛恨情仇。
夏沁雨閱至倒數第二段,文里提到娶三太太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
不僅讓他痛失親生兒子,還迫使他不得不疏離親孫女。
夏沁雨控制不住淚如雨下,模糊了視線,抽泣道:“我沒怪過您和爺爺,不必自責。”
夏老太激動得握住她的手,“是爺爺奶奶的錯,讓你受了太多苦,這輩子、我這輩子都彌補不了你。”
夏沁雨早已心如止水,“我有外公外婆疼愛,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這句話,有三分帶著賭氣,七分是真情!
她有外公外婆專寵的愛,不需要誰同情,也不需要誰來懺悔。
夏老太沒有顏面與親家爭寵,“是,我很感激老容和老齊,他們把你教得很好。”
她抹掉眼淚,發現文末有句話。
【一生富貴,七子五女,兒孫滿堂,有幸有喪,最終敵不過歲月……】
她猛地抬頭問奶奶,“爺爺不是一共十三個孩子嗎?”
夏老太點頭,“怎么了?”
“可是爺爺寫的是七子五女,才十二個!”
夏老太同是驚愕地拿過信紙復看那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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