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寧若欣一秒辨認出他的腳步聲,趕緊抹掉眼角的淚水,側過臉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蔣北:“我來祝你喬遷之喜啊。”
寧若欣嗤地一笑,咬牙道:“滾,我今天不想見到你、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蔣北看著她落寞傷心的背影,唇角勾扯起一抹邪惡的笑。
他走近她,彎下腰,呼吸的氣息一瞬間落在她的耳窩邊上。
“寧若欣,看你這么氣急敗壞的,這一招以退為進想必是沒有奏效吧?”
寧若欣擰起眉頭,推著輪椅挪開,離他遠一點。
她轉過來瞪住他:“這只是剛開始!我遲早會等到他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蔣北看清她眉宇之間對他的厭惡,目光更邪冷幾分,輕蔑地冷笑:“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你對他來說有任何的吸引力嗎?還有,你以為你特意搬來這種破舊小區住,就能得到他的憐憫嗎?我告訴你,他現在正忙著怎么把葉微瀾給追回來呢!”
“你閉嘴!”寧若欣低吼一聲。
“蔣北,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你別忘了,你現在只不過是我手底下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你正在幫我做事,我給你支薪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債主劈成倆半了!”
這幾個月她前前后后給了他不少錢。
他拿錢辦事,她利用他對付葉微瀾和監視顧沛霆,他們各取所需。
可她這么一句實話,卻讓蔣北的眼中猛地冒出火焰。
他突然地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將她的喉嚨掐住。
“寧若欣,你真以為你現在是我的主人嗎?你夠資格嗎?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只淪落枝頭的山雞,就連你身上那點臭錢都是從顧沛霆的手指縫里掉出來的不要的!就這么點錢你竟然對我頤指氣使?”
寧若欣被他突如其來的發瘋嚇到,以前在外國的時候,他經常這樣子。
一發起瘋來,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如今的他比以前更加恐怖,他死死地掐住她的咽喉位置,憋得她滿臉的通紅,難以呼吸。
她心里害怕極了,想掙脫他,可她根本不夠力氣。
空氣越來越稀薄,求生的意志她使出吃奶的勁兒,伸出雙腿去用力蹬他的襠部。
蔣北吃痛地一頓,松開了她的脖子,踉蹌后退幾步。
可比起他此時的憤怒,他眼里的震驚和懷疑更加強烈。
“寧若欣,你的腿什么時候能動了!?”
寧若欣正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神一震,一抹被揭穿的心虛掠過眼底。
她憤恨地盯住他:“不關你的事,滾!這是我的家,你以后不要再來!”
蔣北突然明白過來什么,陰惻惻地笑起來。
“寧若欣,你的腿早就開始恢復知覺了吧?你一直裝殘廢,就是為了讓顧沛霆對你愧疚、為了博取他的同情心!”
寧若欣被猜中心思,臉色有些發白。
被蔣北知道得越多,對方能拿捏她的就越多,她真的很害怕這個瘋子終有一天會跑到顧沛霆的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
寧若欣心里一陣發毛,她斂起怒氣,說道:“蔣北,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絕對不會變,我希望你能遵守你我之間的約定和保持距離,如果顧沛霆發現了我和你的關系,我就完了,你的夢想也徹底破碎了。”
她答應過他,只要他幫她坐上顧太太的位置,她會給他一個億,還會想辦法幫他在國外東山再起。
現在,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這么內斗的話對誰都沒好處。
蔣北勾起唇角,邪冷一笑:“好,你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不過最近我手頭緊,你得繼續給我打錢。”
寧若欣擰起眉頭:“又打錢?我身上哪里還有什么錢!?都已經給你了!”
“那我只能去問顧沛霆要了,他現在正在查著那個貨車司機的行蹤,甚至還發出了懸賞令,如果我主動提供點線索,顧沛霆一定會順藤摸瓜......”
“五萬塊!我再給你五萬塊,多也沒有了!”
“你當我是乞丐呢?今晚十點前,給我的帳戶打過去五十萬,要不然你讓我買兇殺人的證據,明天就會呈現到顧沛霆的面前。”
蔣北轉身,冷笑著離開了。
寧若欣袖底下的雙手,死死地緊握成拳。
......
許澤從薄家老宅出來,臉色有幾分沉郁。
上車之后,達光問他:“少爺,薄老爺子是不是為難您了?”
薄老爺子跟許家老爺子當年的交情甚篤,可交情歸交情,薄老爺子的精明卻是眾所皆知的。
這次他的孫子薄應龍為了救二小姐差點丟了性命,許家這邊如果不給出他滿意的表示,他老人家不會就這么罷休。
許澤扶了扶額。
“他希望微瀾能給應龍一次機會,倆個人真正地試著交往。”
薄老爺子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懂。
無非是想要得到許家的助力,讓薄家發展更好、更上一層樓。
可別說他不希望微瀾嫁進環境復雜的薄家,哪怕他樂意,微瀾也不會愿意的。
更何況,微瀾現在懷著顧沛霆的孩子,她是不可能愿意跟應龍交往的,而且這樣對應龍也不公平。
他已經當面推托了,可是薄老爺子性格很倔,看樣子是執意要讓應龍和微瀾試一下。
“這可怎么辦?”達光問他。
許澤揉揉眉心:“我現在再去見見應龍。”
如果能說服應龍,讓應龍去說服他自己爺爺,事情應該會變得簡單多了。
誰料。
“我覺得我爺爺這輩子做得最對的決定,就是要攝合我和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