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九百一十五、拯救民婦
  娘子一邊問道,一邊給他遞上一碗開水。

  謝富雖然一身疲憊,但是臉上滿是笑容。

  看到如此兒女環繞膝下,他覺得整天付出都值得。

  自己的一切付出,不就是為了一個溫暖的家嗎?

  “明天就可以搬家了,學堂后天也可以到哪里讀書。”想到這里,他充滿笑容,對著娘子及兒女回答。

  幾個兒女高興極了極點,紛紛跳了起來。

  一個女兒一臉通紅叫起來:“我們有新房子了。”

  “我們有新學堂了。”另外三個兒子拼命大喊。

  那個六歲的女兒眼巴巴望著謝富,結結巴巴地問道:“爹娘,奴家可以上學嗎?”

  她聽說可以上學,可是不知這是否是真實,心里有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

  “當然可以上學。”謝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點點頭。

  黃東及田亮帶著一群手下,來到山上一個觀景亭。

  觀景亭在山上最高的地方,有石級與山下的民居官府相連。

  他們打量山下,人人涌起自豪之感。

  到處都是叮叮當當的聲音,張家莊方圓幾里都是工地。

  幾千人挖土的挖土、挑籮的挑籮、建房的建房,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黃東原來計劃修建一丈的馬路,現在一咬牙,干脆修建成兩丈寬大馬路。

  它中間是及兩邊都有行道樹,與以前的石板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原來亭子旁邊,官府、學堂、醫館也建好。

  特別是學堂,今天已經有了學生讀書,讀書聲音甚至能夠傳到山上來。

  兩百多棟茅草屋,拔地而起,這是給窩棚戶修建免費房子。

  雖然是茅草屋,可是條件不差。

  它們不是那種軟弱無力的籬笆墻,全部都是扎扎實實土墻及脊梁。

  只有條件合適,隨時可以變成瓦房。

  房屋全部都整整齊齊,排水溝、竹叢、黃桷樹都有。

  這些房屋依據地形,層層疊疊,錯落有致。

  如果說對面的謝家莊黑白相間是水墨畫,而張家莊新居則是黃色為主調的山水畫。

  此時,正是中午,家家戶戶的煙囪冒出一排又一排的炊煙。

  沒錯,這么多年過去,從來還沒有中午升起炊煙現象,但是今天升起了。

  謝富分配一套六間房屋的的住宅,高興到了極點。

  他有五個兒女,加上父母,一共九人。

  父母年齒還大,也不過四十出頭,也出去干活掙錢。

  四個兒女,分別是十歲、八歲、六歲、四歲,有三個進入學堂讀書,一個在幼稚園。

  三娘才兩歲,年齒太小,就沒有進幼稚園,與娘親在家里。

  她拉著娘親,要娘親陪同她出去轉轉。

  謝冉氏不知女兒要做什么,想到她最小,只好隨她。

  沒有料到,三娘竟然拉著她到處亂轉。

  而亂轉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新居片區,還有自己家里的小屋。

  原來三娘把新居當成旅游地方,反反復復打量。

  這個還沒有完,她還拉著娘親在自己屋子轉圈圈。

  在每間屋子仔仔細細看了之后,又在每張床上坐下睡覺。

  謝冉氏覺得女兒實在丟人,可是一看,不但她家里的三娘如此,其它家里的小孩何嘗不是這樣。

  她一邊陪著三娘到處亂轉,一邊著急不得了。

  她不但要在家里陪同女兒,還要做飯洗衣。

  還好的是,轉累了的三娘在她自己床上躺下,讓他終于有時間洗衣做飯。

  三娘床上睡了大約半個時辰,被一陣刺鼻的香味弄醒。

  她跳下床,向著香味跑去。

  三娘來到廚房,一邊含著手指,一邊流著口水說道:“娘親,怎么今天要做午飯?”

  “你翁翁、婆婆、爹爹餓了,娘親給他送午飯去。”謝冉氏一邊撫摸她的頭發,一邊給食盒放置飯菜。

  三娘大大的眼睛望著謝冉氏,萌萌地問道:“娘親,以前翁翁、婆婆、爹爹也餓了,中午怎么沒有午飯?”

  謝冉氏臉一紅,尷尬地說道:“三娘,以前家里沒有糧食,所以沒有午飯。現在好了,中午也有午飯了。”

  “娘親,以后還有午飯嗎?”三娘似懂非懂娘親的回答,但是想起一個問題,一臉渴望地問道。

  謝冉氏慈愛撫摸三娘的小臉,點點頭:“當然,天天都有午飯。”

  “那太好了。”三娘的眼睛瞪得很大,口水流得越來越厲害:“娘親,我餓了。”

  “這個怎么會忘記三娘呢?”謝冉氏親了三娘一下,馬上給她舀了一碗,又給自己舀了一碗。

  三娘一邊開開心心吃飯,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山上,黃東與田亮滿意點點頭,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喝茶。

  突然,砰砰,砰砰,官府的大鼓敲響了。

  聽到這個聲音,幾人臉色大變。

  這個大鼓設立以為,還沒有人敲響。

  黃東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及食物,急匆匆順著石梯下去。

  張和德一邊敲著大鼓,一邊是絕望之極的表情,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大約四十左右,有些儒雅,此時雙手拼命擂動大鼓。

  他的妻子站在一邊,大聲抽泣,已經幾乎發不出聲音。

  她的妻子大約三十六七,一雙眼睛已經變成水蜜桃。

  此時她氣得到了極點,搖搖欲墜,幸好有一個少年扶持著。

  少年大約十四五歲,相貌與張和德想像,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兒子。

  他一雙眼睛淚水也流著不停,身子也搖搖晃晃不停,不過堅持著,沒有倒下。

  他此時一手扶著母親,一邊不停擦拭眼淚,但是眼淚怎么也擦拭不完。

  黃東氣喘吁吁跑了下來,來到公房坐下。

  他兩邊坐著兩人,分別是胡泊與任黃河兩個副亭長。

  四個巡檢拿著水火棍,一邊敲響地面,一邊叫喊:“威武。”

  “稟告官爺,請救救小人的兒子。”張和德來到黃東案桌面前,拱手一禮,苦苦哀求。

  黃東打量這一家人一眼,點點頭。

  隨后他覺得有些不對,頓時臉色一板,驚堂木一拍,沉聲問道:“汝的兒子發生什么事情?需要救救汝的兒子?”

  他是第一次坐在審堂,覺得應該拿出威武的樣子。

  “稟告官爺,小人的兒子張望被人浸豬籠了。”張和德戰戰兢兢地說道。

  黃東未置可否:“他為何被人浸豬籠?”

  “小人的兒子喜歡一個女人,被浸豬籠。”張和德猶豫一會兒,才慢慢說了出來。

  黃東有些不解,拍了拍驚堂木:“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常情,為何被浸豬籠?”

  “稟告官爺,小人的兒子,兒子,兒子,喜歡這個女人,乃是別人的兒息婦。”張和德臉色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終于說了出來。

  “大膽,別人的家里有婚之婦,豈容你的兒子感染?”黃東拍了拍驚堂木,大聲喝斥。“活該,退堂。”

  你去偷已婚婦人,浸豬籠被打死,那是活該。

  “稟告官爺,那個女人乃是寡婦。”張和德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心臟差點跳了出來,硬著頭皮說道。

  黃東又是拍了拍驚堂木,口里喝斥:“既然已經是寡婦,回家再嫁也不是難題。”

  “稟告官爺,那個婦人的夫家非常要她守節,不許她回到娘家,更不許她再嫁。”張和德松了口氣,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易安居士(李清照)都可以再嫁,此女為何還能再嫁?”黃東又是驚堂木一拍。

  張和德大喜,拱手一禮,小心翼翼地問道,“官爺,小人兒子喜歡那個婦人,沒有違法吧?請這官爺為小人兒子作主。”

  “是哪家的兒媳婦,汝說來聽聽,本亭長為汝作主?”黃東覺得對方有理,決定大包大攬。

  張和德高興到了極點,拱手一禮說道,小心翼翼地說道:“稟告官爺,是謝家莊兒息婦。”

  “是哪家,汝說明白,不要吞吞吐吐。”黃東又是拍了拍驚堂木,厲聲問道。

  張和德猶豫幾下,才拱手一禮說道:“稟告官爺,是謝家莊副族長謝德書的兒息婦謝賀氏。”

  難怪他吞吞吐吐,對方來頭不少,乃是謝家莊的副族長。

  不過黃東既然答應下來,就一插到底。

  “他們現在在哪里,把這些說清楚。”黃東眉頭一皺,拍了拍驚堂木問道。

  張和德此時沒有絲毫猶豫,拱手一禮說道:“稟告官爺,小人兒子張望與謝賀氏都在謝家莊后面一個水潭,請官爺施以援手。”

  “官爺,請救救老身的兒子,晚了人就沒有了。”張和德的妻子,顧不得施禮,仰天號啕大哭。

  如果不是她的兒子扶住她,她此時可能已經倒在地下。

  “子水,汝守在官爺,吾帶人去救人。”黃東沒有一絲猶豫,對著一群手下吩咐,“馬上行動。”

  謝賀氏今年不過十八,正是人生最美麗的年華。

  她皮膚白皙,瓜子臉,柳葉眉。

  此時,她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聲叫喊:“放開奴家,放開奴家。奴家不想死。奴家不想死。”

  但是她的掙扎與叫喊完全沒有作用,被護院繩子捆住雙手,然后強制裝進長形豬籠里面。

  她對面是一個弱冠少年,一個文士打扮。

  少年五官突出,臉型修長,眉毛修長,身材修長。

  “救命,救命,救命。”他此時拼命掙扎,大聲叫喊叫喊。

  他雖然掙扎得厲害,但是幾個護院更加厲害。

  他們把他按在地面,另外一人拿著繩子,很快就把手腳捆得死死的,最后塞進長形豬籠里面。

  此時,另外幾個護院找來一塊巨石,綁在兩人的豬籠下面。

  在兩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張案幾。

  案幾坐著一人,臉色陰沉仿佛能夠滴水。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謝家莊的副族長謝德書。

  謝德書此時一拍手里的木板,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大聲叫喊:“把奸夫淫婦沉入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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