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八百七十章、入吾彀中
  嚴格聽到此處,不由得對著吳義心里點贊。

  他正發愁如何讓這些學子認識趙家莊學堂,沒有料到瞌睡來了枕頭。

  嚴格略為沉思,隨后說道:“各位學子,此事一言難盡,老夫作東,讓爾等在趙家莊學堂參觀一二就知道了。”

  “夫子,趙家莊學堂在哪里?能否參觀一下太好了。”吳義激動得渾身發抖。

  他早已想到趙家莊學堂參觀一番,奈何沒有機會。

  現在趙家莊學堂山長主動邀請他作客,自然高興到了極點。

  另外一個學子看了看黑壓壓和一群,則擔心地問道:“夫子,吾等有幾千學生,學堂哪里能夠承接嗎?”

  “夫子,據學生所知,趙家莊學堂不在縣城,不知離這里多遠,方便嗎?”另外一個學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嚴格一臉笑容,一一作了解答:“趙家莊學堂就在本縣趙家莊鎮,離這里只有三十里路,可以坐船到,不到半天就可以到達。”

  “竟然不到半天時間,而且還可以坐船,吾等已經等不及了。”一個學生興奮不已,對著嚴格躬身一禮。

  一個學生出來,看了看黑壓壓的一群,有些擔心地問道:“夫子,吾等有幾千人,不知船能否裝完?”

  “這個完全不是問題,趙家莊能夠裝百人的大船有上百只,一次能夠裝萬人,爾等這些人完全不是問題。”嚴格一聽,心里高興到了極點。

  他原來以為這些學子不去,沒有料到是擔心船不夠的問題。

  對于其它學堂而言,大船肯定不足,但是趙家莊學堂有趙家莊這個大樹,完全不是問題。

  此時,一個叫做羅彬船坊掌柜過來,看了看現場這些學子,點點頭。

  羅彬來到嚴格身邊,對著嚴格拱手一禮:“嚴山長,船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船。”

  “各位學子,船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船。”嚴格瘦削的大手一揮,有條不紋帶著一批又一批學子,邁上登船之路。

  天上飄著小雪,但是路面不滑,這些學子步伐也不慢。

  大約一柱香時間之后,他們來到梨子園碼頭,個個目瞪口呆。

  稅號雖然原本想走,最后也想看看趙家莊學堂究竟如何。

  此時他忘記把嘴巴合攏,甚至可以塞進一個鴨蛋。

  一個叫做胡德揉了揉自己眼睛,才相信自己沒有看花。

  另外一個叫做黃東的學子,甚至掐了掐手指,發出哎呀一聲,才相信這是事實。

  眼前這些船他們基本上沒有見過,僅僅露出水面部分氷有一丈五尺高,長三丈,分為上下兩層。

  船大倒也罷了,這些大船連綿起來,差不多百只,幾乎有一里路長。

  “以前他們只是聽說趙家莊強大,現在終于真正見識趙家莊強大。”吳義一邊贊嘆,一邊不停揉揉眼睛。

  胡德悄悄對著身邊黃東說道:“吾等這么多人,船也這么多,幾時才能上船。上船之后,還沒有到趙家莊鎮,天怕已經黑了吧。”

  “這個倒有可能。今天下雪,天氣陰沉,天可能比平時還要早黑。”黃東抬頭打量一下天氣,也不禁有些皺眉。

  胡德打量一下石梯,還有下面的碼頭,也同樣皺眉不已。

  他擔憂地說道:“人太多,又要下石梯才能上船,不知幾時才能上船?”

  碼頭在下面,人群在山坡上面,距離碼頭大約有五十步的石梯。

  黃東的話剛剛落下,一個聲音傳過來:“各位學子,爾等不要擁擠,你們稍為跟著學長,在他的安排之下上船。”

  說話之人正是嚴格,他站在一個山坡上面。

  聽到這個聲音,黃東與胡德向著聲音發源地方望去,只見嚴格手里拿著一個如喇叭花形狀的物事。

  “這是什么物事,雖然距離幾百步,聲音竟然如此清晰?”黃東一邊打量嚴格手里物事,一邊好奇地問道。

  胡德瞇眼反復打量幾眼,最后沉思一會兒地說道:“趙家莊果然厲害,如此厲害的傳聲器也制作出來。”

  “格物致知,應該是格物原理吧。”黃東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

  在嚴格安排之下,榜上百名都是學長,平均每人分配五十左右的學子。

  正好這里有一百只大船,他們在學長帶領之下,開始登船。

  上了船之后,他們更是個個目瞪口呆,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鴨蛋。

  船上不但有仙爐、茶幾、茶杯,還有凳子。

  每個船上竟然有五個童子,他們一邊用仙爐燒開水,一邊給他們泡茶。

  他們上來一人,就有熱茶遞上。

  其實學子不知道,這些童子大約十歲左右,其實也是趙家莊學堂的學生。

  為了讓這些學子到趙家莊學堂參觀,嚴格下了很大功夫。

  不但調配了一百只大船,而且還安排五百童子及相應茶幾凳子。

  如果是換成其它學堂,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

  好在趙家莊財大氣粗,直接內部統一調配。

  天上雖然下著雪,但是喝著熱茶,心里熱乎乎的。

  由于學子不多,五十個學子完全能夠在第一層坐下。

  胡德一邊來到仙爐面前烤火,一邊贊嘆不已:“趙家莊想到太周到了,吾等這是在游山玩水之行也。”

  黃東眼睛轉了兩圈,打量船外面飛舞的雪花。

  “子品,吾等在上層看看。”黃東指了指二層,對著胡德發出邀請。

  胡德搓了搓手,還在仙爐上面烤火。

  他有些猶豫,身子一縮:“現在下雪,上面又有河風,不妥吧。”

  “哪里不妥,你不是想游山玩水嗎?上面正好賞雪煮茶,風景更勝這里。”黃東不由分說,立即拉著胡德的衣袖。

  胡德想了想,問了身邊的童子:“童子,上面有仙爐及茶幾嗎?”

  “有,全部都有。”童子點點頭,一臉微笑,“小子跟著你們一起上去。”

  胡德聽了大喜:“如此甚好。”

  來到二層,果然與一層存在很大不同。

  沒有木板制作的墻壁,也沒有屋頂,但是有蓬布作的大雨傘。

  大雨傘下面就是茶幾與仙爐,可以隨時燒水煮茶。

  天空此時下著雪花,正沸沸揚揚向著船飄來。

  兩人坐在這里,童子打開早已準備好的仙爐,很快就把茶水泡上。

  “天上下雪,口里喝茶,讓吾突然想到掃雪煮茶,詩興大發不已。”黃東的眼睛突然一亮,放下手里茶杯,從坐位上站起。

  他一邊用手棒著冰冷的雪花,一邊望著天上漫天的雪花,哈哈大笑不已。

  胡德也放下茶杯,從座位站了起來。

  他也學著黃東一邊手棒雪花,一邊望著飛舞的雪花。

  胡德最后忍不住嘆了口氣,表情一暗搖搖頭:“可惜這些雪不大,入手即化,不然可以真的來一場掃雪煮茶。”

  “雖然不能掃雪煮茶,不過水里賞雪品茶,讓吾頓時想到柳子厚(柳宗元)的獨釣寒江雪之美景。”黃東哈哈大笑,拍了拍胡德肩膀說道。

  胡德指著前前后后的連綿不斷的大船,苦笑說道:“雪倒是有了,可惜沒有釣桿,也不是單獨一人,哪里來獨釣寒江雪呢?”

  “雖然沒有不能獨釣寒江雪,可是兩岸有倒影翠竹,還有漫天的雪花,倒不失為另外一種風景。”黃東打量四周風景,搖搖頭,指著兩岸微笑說道。

  胡德也看了看倒影的翠竹,在大船水的蕩漾之下,逐漸變形。

  “漫天白雪飛,沒入水不見。”胡德隨口吟詩兩句,“畢竟這是江南,想到得獨釣寒江雪,可能十年才能一遇吧。”

  胡德與黃東在船上二樓賞雪吟詩,嚴格卻受到有人纏繞。

  纏繞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吳義與張和。

  他們同樣在二層,一邊賞雪,一邊詢問。

  錢紹乃是趙家莊縣丞,自然也坐著此船一同回去。

  張和一臉好奇,對著嚴格拱手一禮:“夫子,面試趙家莊學堂回答匪夷所思。學生想問問,夫子是如何做到呢?”

  嚴格一看,這些學子已經到了船上,現在告訴他們也沒有多大妨害了。

  他一邊喝茶,一邊作了思索之狀。

  看到嚴格在思索,張和與吳義不敢打擾。

  錢紹樂得圖一個干凈,一邊喝茶,一邊賞雪。

  嚴格沉思一會兒,才舉著三根手指,接著說道:“趙家莊學堂對于學以致用,從三個方面入手。”

  “夫子,敢問是哪三個方面?”張和躬身一禮,恭恭敬敬地問道。

  嚴格一邊喝茶,一邊瞇眼,微笑說道:“其一,這些學子都在便民服務中心實習過。”

  “便民服務中心實習過?”張和一臉疑惑,望著吳義。

  吳義搖搖頭,一臉苦笑:“在下不知。”

  “這個相當于縣城的衙門。不過,在這里只是一個鎮,只是一個鎮衙門。”嚴格淡然一笑,隨之解釋。

  張和更加茫然:“夫子,既然是衙門,為何要叫做便民服務中心呢?”

  “小康社會,大同世界,爾等聽說過沒有?”嚴格一邊撫須,一邊微笑地問道。

  張和點點頭,恭恭敬敬回答:“當然聽說過,可是這個與小康社會及大同世界又有什么關系呢?”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嚴格一邊念道,一邊感嘆不已。

  聽到此話,張和與吳義也跟著念著。

  看著兩人念完之后,嚴格一邊撫須,一邊說道:“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

  吳義不明白,嚴格為何還要這樣說道。

  “學生明白了。”張和拍了拍自己腦袋,恍然大悟。

  吳義一臉茫然,搖搖頭:“子靜(張和字),你明白什么了,吾一團漿糊。”

  “夫子,可否如此認為。服務,乃是天下為公也;便民,選賢與能也。”張說出此話,然后望著嚴格。

  嚴格點點頭,一邊捋胡須,一邊微笑不已:“子浪果然沒有看錯人,孺子可教也。”

  “果然如此,趙家莊此舉,難道是為了追求大同嗎?”吳義此時陷入沉思,不久拍了拍腦袋,表情也是恍然大悟,對著嚴格一禮,“謝謝夫子。”

  “趙家莊此舉,心懷天下,讓學生佩服。”張和臉上極為虔誠,對著嚴格又是恭恭敬敬一禮。

  嚴格此時一邊喝茶,一邊捋胡須微笑不已。

  “夫子,什么叫做實習?”張和有些還是不明白,又是恭恭敬敬一禮。

  嚴格用欣賞目光,打量張和一眼:“實習,就是暫時充當里面的小吏。”

  “學生明白了,只有當過小吏,才能了解民情,知道如何與民眾與百姓打交道。”張和一臉佩服,又是恭恭敬敬一禮。

  吳義此時也恍然大悟:“難怪趙家莊學堂的學子面試能夠拿到前十,因為他們經常在那個便民服務實習過。”

  他對便民服務中心沒有說完全,但是基本意思已經表達清楚。

  嚴格此時沒有說話,而是一邊撫須,一邊微笑。

  張和又是上前一禮,有些緊張地問道:“夫子,那第二點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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