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七百九十九、井闌怪物
  井闌的傾斜,在南門影響極大。

  隨著井闌移動,原本被它遮住的太陽也露臉出來。

  不但普通將士看見,就是譚星與熊澤中兩人也發現。

  “糟糕,井闌砸倒城墻怎么辦?”熊澤中眼睜睜看著井闌慢慢倒下,一邊皺眉一邊擔心不已。

  譚星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大礙,井闌距離城墻至少五丈。”

  “可是這個這個井闌有五層樓那么高。”熊澤中依然還是擔心不已。

  譚星一邊盯著不斷傾斜的井闌,一邊語氣輕松之極:“井闌高度與井闌到城墻長度差不多,不會砸倒桌子陣的。再說,城墻乃是石塊徹就,又不是紙糊的。”

  “如果井闌上面的人趁機進攻城墻,這個可要小心一些。”熊澤中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提醒。

  譚星點點頭,沉聲下令:“井闌倒下之后,防止叛軍從井闌進攻。”

  “諾。”親兵拱手一禮,轉身立即拿著令旗傳達命令。

  砰砰,井闌傾斜速度越來越快,正好倒在南門城墻墻垛上面,還擊落兩張八仙桌。

  甲央次旦不禁大喜,沒有料到因禍得福,竟然陰差陽錯把保安團桌子陣打亂。

  不過倒霉的不止桌子陣,還有叛軍的一個云梯。

  那個云梯直接被倒下的井闌壓成兩截,叛軍有的被壓死或者壓成重傷。

  有些叛軍被沒有壓到,但是由于云梯斷成兩截,一邊慘叫,一邊紛紛從空中掉下。

  對于云梯,甲央次旦根本沒有關心。

  不但沒有關心,他反而覺得機會到了。

  他一邊艱難從井闌爬行出來,一邊大聲叫喊:“殺上城墻,黃金千兩。”

  “殺上城墻,黃金千兩。”叛軍一邊跟著大叫,一邊揮舞手里的刀劍,跟著從井闌爬上墻垛。

  甲央次旦第一個從桌子陣漏洞跳了進去,頓時心花怒放。

  他不但是拉加這邊兵馬第一個攻上城墻,還是第一個打破漢人桌子陣。

  云梯進攻半天也打破漢人桌子陣,竟然被他不經意之間打破。

  云梯進攻半天也沒有攻上城墻,竟然讓他攻上城墻。

  看來,這一黃金千兩是屬于自己的。

  想到這里,他熱血澎湃。

  想到這里,他心花怒放。

  想到這里,他覺得全身都是干勁,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氣。

  他從桌子陣跳了進去之后,拼命揮舞大刀,防止漢人偷襲。

  讓甲央次旦更加高興的是,竟然沒有人用刀劍偷襲他。

  他不再小心翼翼,大膽地抬頭起來一看。

  他不看還好,一看前面兩丈之間,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圓柱形狀怪物,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乎乎的洞口。

  此時甲央次旦只見那個洞口火光一閃,冒出一陣嗆人的黑煙。

  接著甲央次旦感覺額頭受到重重一擊,傳過來劇烈的痛苦。

  他身不由己向著后面仰天倒下,聽到砰砰落在聲音,隨后就失去知覺。

  甲央次旦倒下之后,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叫聲。

  這個鐵炮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叫聲還來不及發出。

  后面叛軍沒有他們百夫長叫聲,以后他正在與保安團激戰。

  他們還以為與甲央次旦已經得手,紛紛叫喊黃金千兩跳了進去。

  他們進去之后才知道,這里就是一個死亡陷井,這里竟然還有一批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兵器。

  這些叛軍在臨死之前,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如果說不幸,他們偏偏攻上了城墻,而且還見識過這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神秘兵器。

  如果說幸運,他們樂極生悲,在看似成功時刻丟掉性命。

  解決了井闌上面的進攻叛軍之后,熊澤中依然擔心不已:“閃之,這個井闌極有可能成為另外一個云梯。”

  說完,他向著倒在城墻的井闌看去。

  他不看還好,一看嚇了大跳。

  “勇士們,從井闌進攻。黃金千兩,黃金千兩。”百夫長德吉貢布看到井闌竟然倒在墻垛上面,不禁大喜。

  說完,他率先向著倒下的井闌跑去。

  他的手下一邊揮舞手里兵器,一邊跟著向著倒下井闌跑去,一邊大喊大叫:“黃金千兩,黃金千兩。”

  “火把拿來。”譚星說完,點燃手里的火把,通過桌子陣漏洞,向著倒下井闌扔去。

  熊澤中點點頭,也跟著點燃火把,向著漏洞扔出,口里說道:“這個是最好的解決法子。”

  “小心井闌的火燒到桌子陣。”看到井闌開始燃燒,熊澤中忍不住提醒說道。

  譚星點點頭,對著手下說道:“掩護我。”

  “諾。”親兵拿起盾牌,掩護譚星。

  譚星彎腰,拿著一根木棍,向著井闌那個大斗頂去。

  井闌大斗極大,長兩丈,寬一丈,顯然不是他一人能夠解決的。

  行動就是最好的榜樣,熊澤中等人,也拿著木棍,一起吶喊,向著大斗頂去。

  熊澤中一邊頂著,一邊擔心不已:“這個大斗與井闌是緊緊連在一起的,能夠撬開嗎?”

  “這個無妨,大斗如果沒有燃起,根本無法撬開,現在燃燒之后,就朽了,能夠撬開。”譚星一邊用力,一邊大喊,“各位用力。聽我口令,一、二、三。”

  “一、二、三,用力!”所有之人跟著大喊,同時用力向著大頭撬動。

  也許是燃燒時間久了,也許保安團用力不少,砰砰一聲,那個井闌最上面那一層大斗,終于脫離整體,從空中落下。

  剩下大半截井闌,砰砰一聲,倒在城墻上面,并開始慢慢下滑。

  一些正在地面掙扎的叛軍,還沒有從危險趕出,沒有料到空中大斗掉下。

  他們慘叫一聲,被砸傷砸死不少。

  德吉貢布聽到倒下井闌嘎嘎聲音,還有不斷晃動,不禁大驚:“井闌頂部掉下,退出,退出。”

  說完,他轉身,一邊推動手下,一邊急忙從井闌退出。

  不但保安團在關注燃燒的井闌,叛軍同樣也在關注井闌。

  萬夫長德吉平措正在思考問題,他一聽井闌倒下,不禁大吃一驚。

  他放下手里輿圖,讓親兵把營帳門簾掀開,想看看究竟。

  一看之下,大驚失色的德吉平措對著親兵大聲吼叫:“這個井闌哪個制作的?竟然倒下了,死傷不少吐蕃勇士。”

  “稟告將軍,這個井闌是漢人制作的,其工頭叫做商務。”親兵見到德吉平措臉色氣憤之極,急忙低頭,小心翼翼回答。

  “竟然如此粗制爛造,全部殺頭。”德吉平措狠狠地拍打一下案幾,茶杯頓時跳了起來,砰地一聲倒在地下。

  一個親兵急忙上前把茶杯撿起,小心翼翼洗干凈,給德吉平措重新倒進酥油茶。

  另外親兵急忙領命,前去揖拿這些工匠。

  “且慢。”揭定突然大聲叫喊。

  德吉平措似笑非笑看了揭定一眼:“子肯,你為何要阻止我?”

  “稟告將軍,這些工匠不但不要殺頭,應該獎勵。”揭定上前拱手一禮。

  德吉平措眼里全部都是懷疑的目光:“難道是因為他們是漢人的緣故不成?”

  “稟告將軍,你看到沒有,這個井闌對城墻特別是閘樓,比云梯威脅大了許多。”揭定又是拱手一禮,耐心回答。

  德吉平措眼睛瞪了他一眼,恨恨地問道:“這個井闌不但讓井闌之人死傷大半,還砸爛一個云梯,同樣死傷人不少。你竟然為漢人工匠說話,是什么居心。”

  德吉平措眼里露出兇光,如果不是他不能離開揭定這個幕僚緣故,甚至想把他一起砍頭算了。

  看到德吉平措目光,揭定心里一驚,這個將軍脾氣太暴燥,不好侍侯。

  “將軍,剛才這個井闌差點讓閘樓燃燒起來,而且還打爛漢人桌子陣,勇士們還攻進上城墻。”他只好硬著頭皮,耐心地說道。

  德吉平措剛才在營帳沒有看到進攻過程,只是看到井闌倒下。

  “原來如此,親兵,把工頭叫來。”德吉平措點點頭,轉頭對著親兵下令。

  工地就在山下,離戰場遠,是屬于后方,當然保險。

  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這里離小山近,山上到處都是木料,原料就近可以取得。

  地面積雪未化,但是工地依然熱火朝天。

  叛軍進攻兇猛,人員損失巨大,攻城器械損失也不小。

  這個繁重的制作任務,自然就落在工匠身上。

  商務聽說德吉平措把他叫喊過去,嚇得渾身顫抖不停,甚至無法走路。

  剛才井闌倒下,他也親眼目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完了。”

  “工頭,這個不管怪你,我親眼看見你一切后果告訴百夫長的。”工匠在一邊急忙勸解。

  工頭出事,他們這些工匠同樣難以逃脫。

  吐蕃會這樣認為,井闌不可能是工頭一人制作的,所有的人都有罪行。

  商務依然顫抖不停:“你們相信,萬夫長可是不相信呀。”

  “工頭,你把圖紙事上去,上面有百夫長簽字蓋章。”另外一個工匠靈機一動,急忙提醒。

  商務嘆了口氣,顫抖著身子,用鑰匙打開木箱,取出圖紙,擦拭著眼淚,跟著親兵來到萬夫長營帳。

  商務渾身無力,幾乎是親兵托著來到營帳里面。

  商務還剛剛到了營帳,就砰砰跪下,砰砰磕頭不停:“將軍,井闌是百夫長拿著大刀架在小人頭上要求加上,這個不能怪小人。”

  “有什么證據?”德吉平措根本沒有抬頭,一邊看著輿圖,一邊沉聲問道。

  商務從懷里掏出圖紙,恭恭敬敬遞上:“這里有甲央次旦百夫長的簽名,還有他的手印。”

  親兵從商務手里接過圖紙,恭恭敬敬遞過德吉平措。

  德吉平措接過一看,打量幾眼突然問道:“你是如何給井闌加上一層的?”

  “稟告將軍,因為時間來不及,小人只好直接給井闌加上一層。”沒有德吉平措沒有怪罪自己,商務松了口氣,把過程說了一遍。

  德吉平措皺了皺眉頭,聲音不知不覺嚴厲起來:“可是你這樣卻導致井闌倒掉,該當何罪?”

  “稟告將軍,小人根本不愿意加上一層,可是百夫長拿著大刀架在小人脖子上,小人不得不照辦。”商務額頭冷汗直流,急忙辯解。

  德吉平措聲音更加冰冷:“那你告訴他后果沒有?”

  “稟告將軍,小人早已告訴他的,說這個重心不穩定,極容易傾斜。但是百夫長偏偏想要加上,小人只有服務命令。”商務一邊磕頭,一邊繼續辯解。

  德吉平措并沒有為他所打動,不動聲色地問道:“既然這個重心不穩,為何不告訴甲央次旦防護措施?”

  “稟告將軍,小人不但把后果告訴百夫長,還把防護措施也告訴他的。由于重心不穩,頂層千萬不能超過二十人,一層至少要五十層以上。”商務一邊流著冷汗,一邊磕頭辯解。

  德吉平措的聲音仿佛從冰塊里面發出,讓人感到冰冷刺骨。

  他沉聲問道:“既然告訴甲央次旦,為何井闌還是倒下了?”

  “稟告將軍,井闌開始并沒有倒下,而是后來進攻才倒下,說明甲央次旦百夫長開始注意小人叮囑。肯定是打戰要增加人手,后來忘記了,才導致后面的悲劇。”商務頭部緊緊挨著地面,根本不敢抬頭。

  德吉平措半晌沒有說話,讓商務上下牙齒相撞,心里哀嘆自己命苦。

  還好德吉平措還是發話了,雖然聲音依舊冰冷:“是嗎?”

  “確實如此,小人不敢有半點隱瞞。”商務心里松了口氣,依然不敢抬頭,立即回答。

  “那你還有能夠讓井闌加高一層,又不倒下的法子沒有?”德吉平措背手圍著案幾走了幾圈,然后才望著地面的商務問道。

  商務不敢抬頭,想了想,小心翼翼回答:“稟告將軍,小人手里沒有圖紙,只有慢慢摸索,時間無法確定,也許是一月,也許是半年。”

  他的意思是,這種井闌我可以做出來,但是不知是什么時間,也許猴年馬月了。

  德吉平措氣得跺腳,讓伏地的商務的心驚肉跳,冷汗流得更加厲害。

  “那你目前這個有改進法子沒有?”想了想,德吉平措盯著他問道。

  商務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回答:“稟告將軍,最有效法子是在大斗四周加四根柱子,可是一時難以找到這種大樹。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下面兩層人不能少于一百人,才能保證整個井闌的重心。”

  “只能能夠解決,人倒不是問題,現在吐蕃別的不多,就是人多。”德吉平措想了想,最后沉聲下令,“子事(商務字),你把所有的井闌加上一層。”

  聽到此話,商務心里感覺自己半只腳已經到了地獄,百夫長已經足夠瘋狂,沒有料到萬夫長更加瘋狂。

  “稟告將軍,可是這些井闌還在打仗,如何能夠加上?”他根本就不想加上,出事之后只有他來背黑鍋,只得找一個借口。

  德吉平措根本就不給他機會:“這個簡單,鳴金收兵,井闌率先撤回。”

  “稟告將軍,如此多井闌,一時哪里能夠加上?”商務欲哭無淚,還想做最后掙扎。

  德吉平措當然知道他的想法,聲音充滿冷酷無情:“晝夜加班,人數不足,老夫給你找人。”

  “稟告將軍,涉及全部井闌加上一層,而圖紙如果沒有蓋章,只怕沒有人愿意敢做。”商務哪里敢否定德吉平措,但是又害怕承擔責任,只得把蓋章之事抬出來。

  德吉平措啪啪一聲,在圖紙蓋上大章扔給了商務。

  他聲音充滿充滿仿佛沒有一絲人間煙火的味道:“老夫希望明天能夠看到所有井闌加高一層。”

  說完,他把圖紙扔給商務。

  商務依然不敢抬頭,只是低頭一邊接過圖紙,一邊大聲叫喊:“稟告將軍,一天根本不行,至少要三天時間。”

  “那好,老夫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老夫要看到,所有井闌都增高一層。”德吉平措聲音依然還是那樣冷酷無情。

  商務心里有些后悔,早知就多增加一些時間。

  德吉平措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他,冷冷說道:“三天,最多三天,老夫要看到結果。”

  他哪里不知商務的想法,直接一棍子打死。

  當當,鑼聲響起,叛軍開始收兵。

  鐘山看到叛軍鳴金收兵,心里松了口氣。

  侯萬打量戰場一眼,卻覺得奇怪:“有些不對勁呀。”

  “哪里有些不對勁?”鐘山一時沒有看出,又看了看戰場,苦笑說道,“叛軍畢竟人多,咱們人手少,此時明明應該出擊,偏偏不能出擊。”

  “雖然他們撤退有章有法,但是今天的井闌撤退得特別早,莫非有什么名堂不成?”侯萬看著緩緩撤退的叛軍,忍不住說道。

  鐘南點點頭,皺眉沉思:“這個吾也看出來,這個德吉平措好像與以前打法就不一樣,例如他竟然沒有安排人進攻城門。”

  此時譚星也過來,他打量幾人一眼,點點頭。

  “你們覺得,這個德吉平措有什么陰謀?”他本來此話想問問保安團主簿熊澤中,可是熊澤中已經被他打發休息,只好問幾個下屬了。

  鐘南沒有說話,掃視著城墻,不知不覺看著還在燃燒那個怪物井闌。

  他眼睛一亮,口里喃喃念著:“將軍,今天這個怪物井闌差點成功,莫非德吉平措讓井闌增高一層不成?”

  “看來極有可能,井闌增加一層,對城墻威脅增加了許多。”譚星點點頭,望著還在燃燒的井闌,“應該用什么法子對付這個井闌怪物呢?”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