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七百四十六、法器對決
  聽到此話,拉加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雙持強巴也想大笑,但是他乃是純正的堪布,不敢想出來。

  他與伽羅不同,伽羅不但堪布,還是法王,更是右丞相。

  他心里想笑卻又不敢想,只好大聲念著六字真言來強行憋住心里的笑意。

  伽羅與拉加笑聲還沒有落下,突然外面傳過來的一陣又一陣聲音。

  這個聲音與他們不一樣,他們叫喊的交出兇手,對方卻是叫喊文殊菩薩。

  他們一邊叫喊文殊菩薩,一邊念著六字真言。

  伽羅、拉加等人開始還沒有聽出來,可是后來越來越清晰。

  聽這個聲音,雖然不如他們多,但是也有上千之人。

  拉加聽到此話,望了伽羅一眼,拱手一禮問道:“法王,請問這是怎么回事?”

  伽羅不但是法王,還是沙門缽闡布,是吐蕃所有喇嘛的領袖。

  拉加想這些到你既然是喇嘛的領袖,自然應該你管。

  伽羅聽到此話,不禁有些尷尬。

  “旺堆,你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伽羅向著旁邊一個弟子問道。

  那個喇嘛躬身一禮,轉身掀開營帳簾子,捂住身子就出去看看。

  大約一盞茶時間,這個叫做旺堆的弟子回來了。

  里面與外面果然是兩個世界,一個溫暖如春,一個天寒地凍。

  旺堆現在真的佩服外面的喇嘛與信徒,雖然下雪,依然站在監國府大門,大聲叫喊,要求對方交出兇手。

  他們心里有佛,更有執念,所以才不怕下雪。

  旺堆一邊想著,一邊不禁搓了搓手掌。

  雖然這里有仙爐,但是他不敢圍著仙爐烤火。

  什么人才能烤火,不是大貴族,就是上師以上人物。

  他只是上人而已,還沒有這個資格。

  他對著伽羅又是躬身一禮:“稟告法王,他們是西昭寺及南昭寺的,還有信徒,大約上千人。”

  “果然是西昭寺與南昭寺,難怪當初喊不動他們。那些信徒來到這里又是怎么回事?”伽羅盤坐一個蓮花形狀的凳子上面,濃眉緊皺,沉聲問道。

  伽羅覺得自己是法王,又是堪布,代表菩薩在人間身份最高的弟子,應該有蓮花寶座。

  伽羅當然希望有菩薩那位的真正蓮花寶座,但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菩薩,也不是羅浪金剛使者,于是只有用木制蓮花寶座來襯托他的高貴身份。

  旺堆想了想,猶豫兩三才說道:“聽說那些信徒現在信奉小圣人,現在不再信奉喇嘛教了。”

  “豈有此理,他們本來是吐蕃人,竟然信奉小圣人了。”伽羅脖然大怒,以掩蓋自己驚恐的心情,“西昭寺與南昭寺那些,那些喇嘛又是怎么回事?”

  他本來不想說他們是喇嘛,可是又找不到更好的詞語,只好還是稱他們為喇嘛。

  看到伽羅脖然大怒,旺堆更加慌亂了。

  他想了想,結結巴巴地說道:“西昭寺與南昭寺信奉小圣人為文殊菩薩,現在他們舉著小圣人的塑像,一邊念著六字真言,一邊稱呼文殊菩薩。”

  旺堆一邊說著,一邊不禁低頭下去。

  如果不是他親眼目睹,做夢他也不敢相信,昔日的喇嘛信徒已經漢人的信徒,昔日的同行已經改行。

  聽到此話,整個營帳之人臉色大變。

  這個小圣人,有什么大的魔力,不但把他們信徒拉了過去,就是他們同行也改行了。

  如果信徒信奉小圣人為文殊菩薩,他們這些失去信徒的喇嘛又有什么用處。

  更讓人驚恐的是,不但信徒信奉小圣人為文殊菩薩,就是兩個寺廟的喇嘛也信奉小圣人為數文殊菩薩。

  沒有信徒,也就沒有喇嘛。

  沒有喇嘛,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上師、上人、堪布、法王,還不是孤家寡人。

  想到這里,營帳所有之人一起向著伽羅望去。

  “丞相,漢人這是掏空吐蕃。”拉加臉色花白,身子發抖,望著伽羅。

  雙持強巴結結巴巴說道:“法王,他們這是掏空喇嘛教。”

  沒有信徒,沒有喇嘛,雖然這是暫時,已經讓這些發慌。

  “不用驚慌,他們人少,大部分信徒及喇嘛還在我們這邊。”伽羅雖然心也慌亂,但是一臉鎮靜。

  看到伽羅淡定從容,現場之人終于安定一些。

  雙持強巴與拉加互相看了看,疑惑地問道:“這些漢人究竟給信徒及兩個寺廟之人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如此迷信這個小圣人?”

  “聽說漢人承諾給信徒此生幸福。”旺堆想了想,戰戰兢兢地說道。

  如果信徒不相信喇嘛,他們這些貴族就不能貴族。

  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貴族,就是信徒相信來世輪回說法,相信來世投胎,心甘情愿接受他們窮兇極惡的壓迫。

  如果信徒不再相信今世贖罪,更不相信來世,他們必然起來反抗。

  要知道,吐蕃歷史上,奴隸不是沒有起義過。

  雙持強巴身子更是搖搖晃晃,感覺渾身仿佛被抽空似的。

  他接過一個座椅,右手拼命用力按住椅子靠背,才沒有讓自己墜落下來。

  他雖然沒有丟丑,但是一臉通紅。

  還好,他皮膚本來就黑,最多就是黑紅黑紅而已。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一時還發現不了。

  沒有料到,伽羅聽到此話,反而哈哈大笑:“給予此生幸福?這個牛皮怕要吹破。就是松贊干布在世,也不敢這么說。難道這些漢人比松贊干布還要厲害不成?”

  聽到伽羅此話,在場的貴族及大喇嘛神情頓時輕松下來。

  “什么叫做幸福,朗生這些只會說話的畜牲根本就不用說,差巴只是比朗生好一點,有人生自由而已。”

  拉加想了想,不屑一顧:“什么幸福,至少達到小貴族這種才叫幸福。”

  “貴族占整個吐蕃多少,不過半成而已。”一個叫做赤烈大貴族冷冷一笑,他掛了一個兵部侍郎的官職。

  另外一個叫做強久的大貴族搖搖頭:“漢人說給這些信徒幸福,怎么可能。要知道,朗生差不多占七成!”

  強久也有一個官員,乃是戶部侍郎。

  “漢人能夠給朗生今生幸福,做夢吧。”一個叫做措索的大貴族,一邊搖搖頭,一邊冷笑。

  措索當然也有官職,乃是工部侍郎。

  聽到各個大貴族表態,伽羅不禁再次哈哈大笑。

  他想了想,掃視在場的大貴族及堪布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他一口把酥油茶喝干,冷冷一笑,沉聲說道:“這些漢人喜歡吹牛皮,我們現在就去把牛皮揭開,看看這些漢人如何下臺。”

  “諸位,現在人多,正好趁熱打鐵,現在就揭開他們虛偽的承諾,驅逐這些可惡的漢人。”拉加點點頭,跟著馬上表態。

  伽羅跟著點點頭,沉聲說道:“我們要雙管齊下,一邊要求交出兇手,一邊要求揭開他們牛皮。”

  他們兩個一個代表吐蕃寺廟,一邊代表大貴族,說話極其份量。

  聽到兩人之話,所有的堪布及大貴族紛紛躬身一禮:“諾。”

  監國府大門面前的大道上,出現極其滑稽的一幕。

  一邊是兩千多信徒與喇嘛大叫大喊要求交出兇手,一邊是千多信徒與喇嘛念著文殊菩薩與六字真言。

  雙方都不甘示弱,拼命大喊,都想壓住對方。

  忠實于喇嘛教的喇嘛與信徒比忠實于小圣人的多些,人數是一倍以上。

  王文修聽到看到小圣人信徒不如對方,氣勢竟然被對方壓下。

  看到他們聲音反而被小圣人的信徒壓倒下去,雨奇石等人不禁眉頭一皺。

  “子養,對方人多勢眾,看來必須想過法子。”雨奇石對著王文修拱手一禮。

  王文修點點頭,想了想:“他們不是想得傳聲法器嗎,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傳聲法器也不多,哪些人才能使用呢?”鄭鼎點點頭同意,同時也提出疑問。

  王文修想了想,說出自己想法:“喇嘛上師以上使用,信徒貴族惦使用。”

  “可矣。”雨奇石與鄭鼎互相看了看,同意了王文修的安排。

  江白嘉措與桑吉益西看到一個如同喇叭花有些類似,但是遠遠比它大了許多。

  他們兩人還沒有見識過,不禁面面相覷。

  江白嘉措對著熊虎躬身一禮,率先問道:“熊主簿,這是什么什么物事?”

  “江白嘉措,你不是想得到傳聲法器嗎?這個就是。”熊虎把手里那個物事給帕卓。

  江白嘉措不敢相信自己了耳朵,眼睛瞪著這個如喇叭花一樣的物事。

  他猶豫半天,才戰戰兢兢地問道:“熊主簿,這是真的嗎?”

  要知道,上次為了提到小圣人塑像,說了無數好話才能得到。

  “當然,你表現好,自然要給。”熊虎上前親熱拍了拍江白嘉措的肩膀,同時把傳聲法器給了他。

  這次江白嘉措表現極好,聽說要拉信徒,他馬上就行動。

  他不但把自己差巴全部喊上,而且還通知桑吉益西、強久等其它貴族。

  雖然趙家莊已經通知了,但是江白嘉措不放心,決定自己再通知一次。

  他的意思就是,我這個貴族已經行動,現在就看你們了。

  江白嘉措接過傳聲法器,嘗試對著它大喊:“文殊菩薩。”

  那個傳聲法器果然傳出聲音出來,感覺大了十倍左右。

  更神奇的是,雖然聲音大了許多,但是還是江白嘉措的聲音。

  “謝謝熊主簿。”江白嘉措激動熱淚盈眶,對著熊虎躬身一禮。

  江白嘉措現在得到傳聲法器,感覺渾身熱血流動,身上是使不完的力氣,拼命大聲叫喊:“文殊菩薩,文殊菩薩。”

  桑吉益西看到了這里,眼睛紅了。

  他望著江白嘉措手里傳聲法器,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熊主簿,不知有小人的沒有?”

  “你也表現不錯,給了一個吧。”熊虎打量桑吉益西一眼,沉聲說道。

  他的表現沒有江白嘉措那么積極,因此熊虎對他沒有江白嘉措那么熱情。

  即使這些,桑吉益西也激動不得了。

  要知道,他與江白嘉措一樣,都是中等貴族。

  趙家莊如果只是給江白嘉措,那他死的心都有了。

  帕卓、強久、措索看到桑吉益西他們使用傳聲法器,把自己聲音傳得遠遠的,眼里不禁露出嫉妒的目光。

  強久與措索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強烈不安。

  強久對著帕卓說道:“帕卓,我們都是貴族,為何趙家莊不把傳聲法器給我們一份。”

  “帕卓,你與保安團的關系不錯,上前問問吧。”措索臉色有些難看,不禁慫恿帕卓。

  帕卓有些心動,上次他表現極好,已經在保安團留下極好的印象。

  帕卓心想,即使不能得到,但是問了也心甘。

  想到這里,帕卓邁動腳步。

  徐洪與徐洋一直打量帕卓三人,看到三人表情,不禁微微一動。

  其實發放獎品,不是想像那么簡單。

  雖然發放同一獎品,但是發放人不一樣,發放先后不一樣,態度不一樣,效果就不一樣。

  比如,江白嘉措是第一個得到獎品,而且還是熊虎這個營級主簿發放的,效果自己非同凡響。

  而桑吉益西由于表現不如江白嘉措,是第二個得到的,顯得效果就不如江白嘉措。

  這個其實是科舉差不多,雖然都是進士及第,但是狀元與榜眼就是不一樣。

  人們經常記住第一,經常忘記第二。

  如果說江白嘉措與桑吉益西這些中貴族比喻成進士及第,那么帕卓這些就是普通進士。

  徐洪三人等到熊虎給中貴族發放完畢,自己才來到帕卓這些小貴族面前。

  徐洪上次表現極佳,經過熊虎馬力推薦,趙陽等人簽字,王文修、雨奇石、鄭鼎三人審核,最后上報趙家莊,現在已經從什長晉升為陣長。

  徐洪率先來到帕卓面前,讓帕卓三人有些歡喜,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們三人非常矛盾,既希望得到,又害怕不能得到。

  帕卓這次表現同樣不錯,他也是率先支持趙家莊貴族之一,不但自己率領差巴前來支持,同樣還主動通知了強久、措索等人。

  徐洪同樣親熱拍了拍帕卓的肩膀,臉上盡是笑容,語氣也充滿了熱情。

  他一邊給帕卓傳聲法器,一邊說道:“帕卓,你表現不錯,這次傳聲法器有你的一份。”

  “謝謝徐陣長,”帕卓不禁熱淚盈眶,躬身一禮,“小人堅決支持趙家莊及保安團。”

  徐洪微微一笑,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于強久及措索等人,徐洪態度自然就要平淡得多。

  即使這樣,強久與措索也激動不已,畢竟這個只有保安團軍官才有,它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桑吉益西、帕卓、強久、措索等中型及小貴族等這些信徒,早已對保安團傳聲法器眼讒不已。

  沒有料到,現在趙家莊竟然發給他們這些傳聲法器,個個斗志昂揚。

  他們仿佛打了雞血一樣,拿著傳聲法器,拼命大喊大叫,竟然還把人數更多喇嘛教信徒及喇嘛壓倒。

  伽羅、拉加等人剛才還洋洋得意,沒有料到,沒有一柱香時間,他們的聲音就被對方壓倒。

  伽羅及拉加不禁沮喪,雖然他們這邊人數占了上風,但是不如文殊菩薩的這個聲音高。

  伽羅及拉加等人,也顧不得外面的刺骨寒風,跑出來尋找原因。

  伽羅望著他的弟子旺堆,冷冷地問道:“他們人數明明不知我們這一邊,為何聲音反而比我們還要高?”

  “稟告法王,聽說他們有一個叫做傳聲法器的物事,可以把聲音放大,而且傳得更遠。”旺堆不敢抬頭,害怕伽羅向著自己發火,只得低頭回答。

  畢竟傳聲法器只有對方才有,他們這些堂堂正正地地道道的喇嘛竟然沒有。

  難道,他們這些正正宗宗的喇嘛竟然不如對方不成?

  要知道,他們信奉的喇嘛教,而對方只是中途信奉小圣人。

  想到這里,旺堆不禁沮喪起來。

  但是他是伽羅的弟子,不能這個心情表露出來,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

  伽羅眉頭緊皺,想了想,對著旺堆說道:“他們有傳聲法器,難道我們就沒有法器嗎?把法螺及法號拿來。”

  現在在監國府面前進行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不但用上了聲音,而且還用上法器。

  一時文殊菩薩叫喊聲音、六字真言念經聲音、交出兇手聲音不絕于耳,中間還有法螺、法號的聲音,把原來一場莊嚴神圣的請求大會,變成一場活生生的鬧劇。

  傳聲法器果然不負它的大名,雖然伽羅把法螺及法號派上用場,個個吹得臉紅耳赤,但是還是被對方壓倒。

  雙持強巴、拉加、赤烈等人臉色鐵青,他們已經把這些應該用的法器用上了,沒有料到竟然還是下風。

  想到這里,他們不禁向著伽羅望去,看看他還有什么法子。

  “法器占了上風又如何,能否給信徒幸福這個才是關鍵。”伽羅想了想,望著對方的傳聲法器,冷冷說道。

  聽到此話,拉加、赤烈等人不禁大喜,臉上表情輕松下來。

  拉加想了想,對著伽羅躬身一禮問道:“如何才能揭穿漢人的幸運的謊言呢?”

  伽羅今天奇招迭出,讓特別是連環計,讓拉加佩服不已。

  “這個簡單,讓人到處傳播,就說漢人幸福之言,全部是騙人的謊言。”伽羅想了想,右手狠狠地揮了揮,最后恨恨地說道。

  拉加點點頭,臉上露出冷笑:“漢人想給信徒幸福,現在我們就安排人去揭穿。”

  “多安排人手,到處傳言。”赤烈也同意此法,說出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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