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七百二十九、沒有資格
  “當然能夠做到。”熊虎的淡淡回答。

  桑吉益西并不是容易被說服的,繼續大聲叫喊:“這是可不是幾十,也不是幾百,而是上千。”

  “趙家莊上萬的作坊,到處都是。這里僅僅千人,怎么不能解決。”熊虎依然淡淡回答。

  聽到此話,信徒松了口氣,他們好日子有著落了。

  但是桑吉益西并沒有因此而甘心,繼續大聲叫喊:“他們是俸祿是多少?”

  你不是承諾給他們幸福嗎?你究竟能夠給他們多少俸祿。

  “他們收入每月三貫左右,如果勤勞,甚至可能更高。趙家莊不養懶人,干得多就得得多。”熊虎回答。

  桑吉益西覺得抓住熊虎話里面的毛病,立即大聲喊道:“那他們難道沒有收入,不是說給他們幸福嗎?”

  “相信他們會通過自己努力獲得更高的俸祿,如果他們拿出平時干活力氣,三貫當然不是問題。”熊虎依然云淡風輕回答。

  桑吉益西見到沒有為難到熊虎,看到信徒還有好幾十個老人。

  他不禁大喜指著老人問道:“熊主簿,那么這些老人呢,趙家莊如何安排?”

  “老人,只要沒有年滿五十身體健康的,趙家莊都會安排相應的活計,讓他們自力更生。如果上了五十,趙家莊也會給他們相應養老錢,讓他們老有所養。”面對桑吉益西咄咄逼人的語氣,熊虎依然是云淡風輕地回答。

  桑吉益西感覺自己有些理屈詞窮,突然眼睛一亮。

  他突然大聲叫喊:“他們生病怎么辦?”

  想到這里,他不禁得意洋洋,為自己靈機一動感到自得。

  生老病死,哪個沒有,現在我把它說出,看看你怎么辦?

  桑吉益西一邊得意洋洋想到,一邊冷笑望著熊虎。

  “這個非常簡單,只要他把每月的俸祿的一成投入趙家莊醫保之中,就可以享受免費的醫治。”熊虎依然還是云淡風輕的回答。

  熊虎沒有絲毫隱瞞,把自己與桑吉益西的對話傳了出去。

  雖然熊虎說得云淡風輕,但是此話卻在現在之人嚇得不輕。

  聽到此話,就是貴族的武士也羨慕不已。

  他們沒有俸祿,貴族只是保證他們有吃有穿,最多有病治而已。

  雖然武士得到這些,但是他們是付出代價極大。

  貴族養他們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保護疆域。

  貴族可以容忍他們驕橫,但是戰場上就不一樣。

  如果遇到戰事,武士就要上戰場,付出代價拼命殺敵甚至是丟失性命。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但對于漢人如此,對于貴族更是如此。

  現在這些信徒,不用上戰場與敵人拼一個你死我活,得到好處并不少于他們,甚至可能更多。

  保安團主簿不是說過嗎,如果他們努力,俸祿甚至更高。

  想到這里,武士望著信徒們,眼里露出嫉妒的目光。

  武士著急,有人比武士更加著急。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昭寺堪布杰布。

  他萬萬沒有料到,差巴拋棄他,小貴族也拋棄他。

  好不容易有中貴族為他仗言,卻沒有料到被熊虎三言兩語打發。

  他想了想,突然來到小圣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三跪九拜:“文殊菩薩,文殊菩薩,文殊菩薩。”

  他來到小圣人塑像面前頂禮膜拜,后面也有一人跟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把強巴兒女制成法器的喇嘛加洋。

  加洋暢想跟著其它喇嘛成為小圣人的信徒,可是他犯下殺人之罪。

  他知道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已經與杰布成為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兩人命運緊緊相連。

  加洋現在只得跟著杰布在一起,跟著杰布一路走到天黑。

  現在看到杰布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他也自然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

  信徒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堪布這個仁波切,竟然也來到小圣人面前,對著小圣人塑像崇拜。

  杰布知道自己實在丟人,他以前視漢人幾乎最低賤之人。

  漢人嗎,在杰布卡眼里,不過是一個會說話的畜牲而已。

  不是嗎,他的寺廟里面,法器大部分就是漢人奴隸身體制成的。

  但是自從保安團來到青塘之后,這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但三番五次破壞把漢人奴隸制成法器的行動,而且還幫助差巴來尋找兒女的父母。

  之所以敢于偷偷把差巴兒女制成法器,其一是他們都是他的信徒,其二是差巴無處伸冤。

  因為吐蕃沒有真正的官府,差巴不過是貴族的半個仆人而已。

  貴族嗎,也不過是杰布的信徒,相信這些貴族不會為了仆人與他翻臉。

  但是他沒有料到,這些差巴竟然找到保安團,讓保安團給這些差巴作主。

  杰布太痛恨漢人了,如果沒有漢人,他依然還可以隨時隨地用漢人奴隸制成法器。

  如果沒有漢人,他也不會被逼得有差巴兒女來制成法器。

  如果沒有漢人,他還在南昭寺,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堪布。

  如果沒有漢人,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仁波切,俯視如螻蟻一樣的蕓蕓眾生。

  但是他這次他栽得太兇了,不但從高高在上的仁波切變成了騙子、禽獸、惡魔,而且幾乎失去了所有信徒。

  既然沒有信徒,他這個南昭寺的堪布、仁波切還有什么用處。

  現在不但信徒拋棄了他,就是喇嘛也拋棄了他,紛紛認小圣人為文殊菩薩了。

  他現在除了加洋這個兇手之外,幾乎已經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他恨小圣人,但是現在覺得小圣人是唯一能夠拯救之人。

  杰布已經走投無路,想了想,只有來到小圣人塑像面前,認他為文殊菩薩。

  為了表示他的誠意,他頭部磕頭砰砰作響,甚至可以看到他頭部一絲血跡。

  徐洪沒有料到此人竟然如此無恥,以前既把漢人看成會說話的畜牲,現在又不要臉了,來拍小圣人的馬屁。

  熊虎與趙曉東互相看了一眼,眉頭一皺。

  熊虎還沒有說話,土丹貢嘎已經說話了:“堪布,你不是已經達到仁波切的境界了嗎?”

  他說話極有禮貌,不但稱杰布為堪布,而且還躬身一禮。

  “老訥也僅僅是仁波切而已。”聽到有人理睬他,杰布激動得熱淚盈眶,一邊還禮,一邊謙虛回答。

  要知道,此人不是小沙彌,也不是喇嘛,更不是上人,而是地位僅僅次于他的上師。

  土丹貢嘎又是躬身一禮:“堪布既然已經是仁波切,為何不到極樂世界呢?”

  杰布沒有料到土丹貢嘎如此說話,一時愕然不已。

  “堪布,你是仁波切,應該晉升金剛,至少也是羅漢,何必還在這里呢?”另外一個上師也過來,對著杰布躬身一禮,一臉笑容。

  杰布更加驚奇,沒有料到另外一個上師也說出與土丹貢嘎差不多的話來。

  杰布眉頭一皺,他乃是南昭寺堪布,頓時明白兩人想法。

  還好,杰布也不是沒有與交好的上師,看到多吉,他靈機一動。

  他不禁向著多吉望去,希望他說話。

  那知此時多吉正在一心一意對著小圣人塑像,恭恭敬敬頂禮膜拜。

  看到多吉仿佛置之身外,杰布不禁眉頭一皺。

  “多吉,你的意思呢?”杰布只好跟著跪下,一邊念著文殊菩薩,一邊問道。

  多吉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一遍又一遍念著文殊菩薩。

  杰布跟著念著了幾十次,但是多吉仿佛沉醉在小圣人這個文殊菩薩的世界,對于其它根本就不關注。

  他只好一邊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一邊悄悄問道:“多吉,你覺得老訥應該崇拜文殊菩薩嗎?”

  多吉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說話,依然還在對著小圣人塑像不停頂禮膜拜,同時念著六字真言。

  見到多吉根本就沒有理睬他,杰布還沒有死心。

  上師還有兩個,一個叫做堪卓,一個叫做措索,兩人也虔誠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

  他來到堪卓面前,一邊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一邊問道:“堪卓,你覺得老訥應該崇拜文殊菩薩嗎?”

  堪卓與杰布關系一直不錯,此時他終于抬頭起來,望著多杰。

  多杰只見他沉思一會兒,就要張開嘴巴,不禁大喜。

  堪卓果然不錯,那個可恨多吉簡直就是一個悶頭葫蘆。

  堪卓望著小圣人的塑像,嘆了口氣:“堪布,小圣人是漢人。”

  說完,堪卓不再理睬杰布,一邊念著六字真言,一邊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

  老訥當然知道小圣人是漢人,所以才來征求你的意見,杰布這樣想到。

  可是看見堪卓不理睬他,他只好離開,來到措索這個上師旁邊。

  “措索,你覺得老訥應該崇拜文殊菩薩嗎?”杰布一邊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一邊悄悄問道。

  措索沒有回答杰布的問題,而是望著法器一眼,隨后淡淡說道:“那些法器,大部分都是漢人。”

  法器是漢人,小圣人也是漢人,讓杰布心里仿佛被針刺了一下。

  杰布終于知道原因所在了,他跌跌撞撞回到土丹貢嘎這里。

  他想了想,最后還是來到那些法器面前,一邊頂禮膜拜,一邊念著超度亡靈的經書。

  加洋現在已經真正成為他的跟班,他到哪里,加洋也到哪里。

  杰布對著法器頂禮膜拜,加洋也自然對著法器頂禮膜拜。

  杰布對著法器念著超度亡靈的經書,他自然也跟著念著。

  只是加洋不明白,杰布一邊念著經書,一邊流著眼淚。

  要知道,杰布乃是堪布,又是仁波切,從來沒有流過淚水。

  是什么原因,竟然讓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仁波切,竟然也流出淚水了?

  “難道,這個世界變了,仁波切竟然也要流淚水?”加洋一邊看著杰布流淚,一邊如此想到。

  江白嘉措與桑吉益西兩人與杰布不遠,對于杰布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杰布在江白嘉措心里,一向形象高大上,甚至可以用高不可攀來形容。

  江白嘉措記得有一次,杰布撫摸一下他的腦袋,他覺得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幸運兒。

  江白嘉措當時激動成分,迫不急待把手里全部錢財,全部捐獻給寺廟。

  現在看到杰布如此舉動,不禁莫名其妙。

  他望著桑吉益西,不解地問道:“桑吉益西,杰布是一個仁波切,怎么變得這樣?”

  “江白嘉措,杰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有三個原因。”桑吉益西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竟然有三個原因,”江白嘉措迫不急待地問道,“桑吉益西,究竟是哪三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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