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母想說什么,但是張了半天口,卻沒有力氣說出她想說的話。
嘴邊,甚至還溢出了白沫。
一顆眼淚,順著全是痘的臉上滑落。
充滿愛意,又滿是絕望。
女人最終,無力地閉上雙眼。
嚴老深吸口氣,對旁邊的研究人員說,“她還沒有死,還有生命體征,只不過是太虛弱,暈了過去。”
研究人員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旁邊的心率儀雖然還有波動,但已經快趨于平穩了。
現在還沒死,但也撐不過多久了。
嚴老連忙看向顧念,老臉上都是眼淚,哽咽著聲音道:“小念,師父這輩子沒有求過你什么,但這次,真的拜托你,如果還有救命藥的話,給你師母一顆好不好?”
顧念當然有,不過只有最后一顆了。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出來,往嚴老的方向遞過去。
“師父,趕緊給師母吃下。”
“我也要,我也要!”
玻璃房外,猛地響起另外一個病人的聲音。
病人是個男性,臉上都是膿包,十分滲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從他那間玻璃房跑出來的。
“我也要救命藥,憑什么就給一個人!”
那人吼道。
他的聲音很大,玻璃房并不隔音,只是分區。
附近玻璃房的人都聽到了。
大家噔時就激動了,一個個探頭過來。
“救命藥?那顆曾經救下人的藥嗎?我也要!”
“我也要,給我一顆!”
“不能只給一個人,所有病人都得有的!”
......
還能說話的病人,幾乎都喊出了這句話。
躺著已經不能動,很難說話的病人,也在奮力掙扎,‘咿咿吖吖’地叫著,想要救命藥。
“把他帶回去。”外面組織紀律的華夏研究所工作人員連忙道。
那個逃到顧念他們所在玻璃房外的病人,很快被帶回他本來的房間了。
但玻璃房是完全透明的,外面的每個還能動的病人,目光都死死盯著這里。
誰都不想放棄生的機會。
其他研究員,也紛紛往顧念這邊涌來,門被打開,走進來好幾個,門口也占滿了,都盯著顧念手里的藥瓶。
“那個,還有多余的救命藥嗎?”
為首的研究員,似是不好意思地摳了摳腦袋,“那個,我那邊的病人很嚴重了,也很需要救命藥,給我一顆好不好?”
“顧研究員,你有多余的救命藥就都拿出來吧,這個時候一顆救命藥就能先拉回一個人的生命,數目少不要緊,我們大家可以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另外一個研究員建議道。
顧念淡淡道:“我手上,就只有一顆救命藥了。”
“一顆啊,那先給我吧,可以先救華夏政部的一個重要人員。”有個研究員走出來道:“那個重要人員如果出了事,會很麻煩的。
而沒出事的話,以后肯定會幫我們華夏研究所很多忙。”
“給我吧,我這邊有個資歷很老的研究員,是被病人傳染上紅蘑病毒的,他是無妄之災,為華夏研究所也做出了很多貢獻,給他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