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其實顧念有些怕，在那群孩子教訓人的時候，自己女兒會跟著教訓，那情節就很嚴重了。
還好，丫丫的三觀很正。
顧丫丫完全不知道自己母親有多擔心，傲嬌地揚起腦袋，“那是肯定的，不過他們也太惡心人了，怎么可以往人身上潑那些東西，就算蘇離討人厭，也不該這樣......”
說話的時候，顧丫丫突然皺起小眉頭，聞了聞自己身上，“怎么還有味兒啊，媽媽，你幫我聞聞，是不是沒弄干凈？”
小丫頭其實還是很在意身上的味道的。
顧念也仔細聞了聞女兒身上的味道，“沒有。”
薄穆琛也湊近聞了一下，“沒有。”
他又道：“可能是那個孩子的。”
他面無波瀾地指了下不遠處，渾身臟兮兮的蘇離。
蘇離身上的衣服沒換，全身上下干凈的地方，也就只有顧丫丫剛才給他擦的臉和手，其他地方都不忍直視。
而在他旁邊，是一個穿著精致西裝的男人，正露出溫和的笑容，跟旁邊的家長們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家蘇離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蘇離，跟他們道歉。”
這時候的蘇離，和在孩子們倔強冷漠的樣子完全不同，面無表情地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一群家長都臉色不好，把自家孩子得罪顧丫丫的事情，都怪在蘇離身上，看小孩渾身這么臟，態度還不錯，心情才好一些，“好好教孩子吧，真的是，整天造謠，小心明天爛嘴。”
蘇離扯了扯唇角，似是笑了。
顧丫丫沒忍住，又走到蘇離和他的家長面前，“蘇離爸爸，能不能給蘇離稍微清潔一下，這樣在外面，我們看著不舒服，他也渾身不舒服。”
男人對著顧丫丫溫和地笑了笑，“我不是蘇離的爸爸，我是他家的管家，這件事是他錯，他理應受罰，薄小姐，他不是也傷害到你了嗎？”
“是要受罰，但是......”顧丫丫總覺得哪里不太好。
管家看向蘇離，語氣冷了些，“道歉。”
“對不起。”蘇離又一次機械地說出這三個字。
“我不是要他道歉，而且他這個道歉不太真誠......”明顯是很敷衍地道歉，沒有任何誠意。
管家溫和笑一下，“好，我和他說。”
一邊再冷冷和蘇離道：“少爺，別忘了家主交代你的，在外面懂事一點。”
“對不起。”蘇離行了個紳士禮，這次臉上倒是帶著歉意了，而且很逼真。
但顧丫丫還是不舒服，但她也不想說什么了，“好吧，就這樣吧。”
她匆匆跑到顧念旁邊，“媽媽爸爸，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好，我們走。”薄穆琛毫不猶豫地以女兒為主。
而顧念的目光，是在那個叫蘇離的孩子身上。
剛才在洗手間，她沒看仔細，現在看過去，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些像某人。
那個人小時候，似乎就是這個樣子，連性格都很像。
會是那個人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