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的話音落下,喻遲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關韻詩的臉色似乎也變了一下。
何朝也低聲問新月,“你這又是搞哪一出?”
新月沒有回答他的話,只低頭將喻遲剝好的蝦撥到旁邊,低頭吃著白米飯。
這頓飯后面的氣氛就這樣詭異地延續著。
直到聚餐結束。
新月正要上喻遲的車時,關韻詩問了她一聲,“新月,我想要去買點東西,你陪我?”
新月停住動作,轉頭看了看她后,笑,“下次可以嗎?我覺得有點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話說著,她又指著何朝,笑著說道,“讓何朝陪你吧,他肯定樂意。”
她的話算是說到了何朝的心坎上,后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后,一臉希冀地看向關韻詩。
后者只頓了頓,再回答,“那算了,下次吧。”
何朝的表情頓時消失。
新月倒是沒有再管兩人的掰扯,直接彎腰上車。
喻遲已經先在里面了,但對于剛才他們幾個人的對話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今天是開車過來的,新月坐在副駕的位置上,正好可以看見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手。
手指白皙修長,手腕上是一塊黑色的腕表,表盤精致。
新月的目光從這上面一一掃過后,這才收回視線,垂下眼睛。
而這個時候,喻遲也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進入喻宅的專屬林蔭道的時候,新月這才開口,“關關和從前沒有什么變化,是不是?”
她的聲音很是平靜,就好像是在聊起他們一個共同的朋友一樣自然。
喻遲的手在握了握方向盤后,回答,“你都知道了。”
他的聲音同樣很是平靜淡定。
新月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笑。
但這個動作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又有些難度,因此展現出來的笑容并不好看。
再加上他曾經評價過的她笑容不好看這句話,所以她又將嘴角拉了下去。
“你聽見了我們的對話。”
喻遲說道。
不是詢問句,而是陳述句。
“聽見了。”新月也痛快承認,“不過我不是從你們的話里才知道的。”
喻遲瞇了瞇眼睛,看向她。
新月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只目視著前方說道,“我在你的房間中,看見了你們的合照。”
那張照片的樣子,到現在還如同烙印一樣拓在新月的腦海中。
——喻遲摟著關韻詩,笑得溫和而燦爛。
他嘴角的笑容就好像是一把利劍,直接穿過了新月的心臟。
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從前新月還在奇怪。
她在想,那個曾經可以義無反顧救自己性命,又能對自己柔聲安慰的少年,為什么長大后會變成不茍言笑的冰塊。
甚至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人。
但到今天新月才算明白。
原來,他并不是不會笑,而是他的笑容……給了別人。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也將他的溫柔,給了另外的人。
“所以其實在我住院的時候,你就已經見過關關了是嗎?”新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后,也轉過頭看他,“所以你突然決定跟我結婚,也是因為她,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