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心道:“我已經設法在聯系韓楓和凌策了。
若是有他們在大魏京城幫你,你要查什么就會容易許多。”
說到這里,她抿了抿嘴,咬牙切齒又開始罵上官夜。
“要不是上官夜那個變態封鎖了清涼山莊所有與外傳遞信息的通道,咱們也不至于到現在都聯系不上他們。
該死的家伙,一把年紀了,天天在這兒給我演霸總強制愛的戲碼。
我呸,在老娘這里,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沈初忍不住笑了。
什么霸總,什么強制愛。
這話她已經聽師傅罵了上官夜三年。
師父在破廟撿到她的時候,也不過二十出頭。
那個時候大師兄十四,師姐十二,凌策十歲,她八歲。
面對如此年輕美艷的女子,她是想叫姐姐的。
可師父卻說不許教姐姐,要叫師父。
后來才知道當時大師兄也是不同意拜師的。
可師父用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征服了大師兄,讓他心甘情愿改口叫了師父。
跟在師父身邊十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師父嘴里時常蹦出的新鮮詞匯。
甚至她也跟著學了不少。
“三年了,師父對景王的看法一點都沒變嗎?”
這三年,上官夜除了不許師父往外傳遞消息,其他一切都隨師父。
那架勢,師父若是說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弄個通天梯爬上去為師父摘下來。
師父對他卻一直不假辭色,罵罵咧咧,上官夜也不生氣。
“哼,怎么了?覺得我對他太過無情了?要為他求情?”
云海心明媚的眼眸彎了彎,挑眉看著自己的小徒弟。
“怎么會?”沈初搖頭。
“你們之間的事,師父不愿意說,我也就不問。
但我知道,那對師父來說一定是非常慘烈痛苦的過去。
所以,師父現在如此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云海心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樣子。
大概是沈初的話勾起了她多年前曾經傷心的往事。
她眼中閃過一抹傷痛。
盡管她很快又遮掩過去,但沈初還是捕捉到了。
她握住云海心的手,輕聲道:“不管怎么樣,我希望師父能開心快樂。
我不為景王說話,但我同樣也不希望師父一直將過去的傷痛埋在心里。
傷痛埋久了,不會自己愈合,只會腐爛生出濃瘡來。”
云海心抬手輕輕敲了敲沈初的腦袋。
“你這個小丫頭,還跟師父我講起道理來了,你師父我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多,好嗎?”
云海心說著,捏了捏沈初的臉。
“再說,誰說我不快樂了?每日有兩個可愛的小徒孫陪著我,我不知道有多快樂呢。”
沈初眨巴著大眼睛,“師父真的快樂嗎?”
云海心翻了個白眼,“當然,你就別操我的心了,我且問你。
你回到大魏京城,會去找裴淵相認嗎?會讓我兩個可愛的小徒孫認爹嗎?
如果裴淵那個家伙要和你搶孩子,你要怎么辦?”
沈初臉色一白。
“他已經娶了陳佳瑩為妻,三年過去了,他定然和陳佳瑩已經有了孩子,他.....”
心口忽然一痛,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明明已經過去了三年,可是三年前發生的事卻猶如昨日一般仍然歷歷在目。
想到裴淵和陳佳瑩可能已經有了孩子,她的心頭便泛起綿密的疼痛,猶如針扎一般。
她咬著嘴唇,垂眸嘆氣。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小土豆和小蘋果就跟在我身邊吧。”
“你看看,你都不愿意和裴淵相認,也不愿意讓孩子認爹,還在這兒裝模作樣勸我與過去的傷痛和解?”
沈初苦笑,“師父,這怎么能一樣呢?”
“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曾經和一個男人發生過一段感情,現在成了過去式。
你和我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你生下了兩個可愛的孩子,而我......”
云海心頓了頓,嘴角忽然溢出一抹苦笑。
“我的孩子,死了。”
沈初臉色大變。
她并不知道師父和上官夜之間有過一個孩子。
她輕輕握住云海心的手,輕聲問:“師父,你愿意和我說說你的孩子嗎?”
云海心抬頭望著天上漂浮不定的白云,輕輕嘆了一口氣。
“楚楚,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這天上那多孤獨的白云一般。
孤零零的飄在天上,沒有根,沒有方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直到我生下我的兒子,那時候我才覺得在這個世上有了真正和我血脈相連的人,有了真正的歸屬感。”
云海心說到此處,頓了頓,聲音越發輕了些。
“我為他起名叫阿念,寓意他是我這本子最大的牽念,他長的白白胖胖的。
小胳膊小腿兒就像藕節似的,又白又嫩,還不到一歲的時候,他就是叫我娘親了。
可是上官夜,他竟然將我的阿念帶去給那個女人看,只因為那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云海心說到此處,眼眶一紅,聲音哽咽。
“我可以容忍上官夜將我當成他白月光的替身,可以容忍他為了白月光將正妻的位置空著。
我自甘墮落,做了他三年的側妃,甚至他為了白月光不顧我的死活。
我生產的時候,他陪了那女人一天一夜,我一個人獨自生下了阿念。
這些我都忍下了,可是他為什么要害我的阿念?
阿念他還不滿兩歲啊,就被那女人抱著游湖,生生將我的阿念溺死在了湖里。
湖水那么深,那么涼,我的阿念他不知道被嗆了多少水啊。
撈上來的時候,他的小肚子都是鼓鼓的,小臉慘白慘白的,連嘴唇都紫了。
我抱著他小小的冰涼的身子坐了一整夜,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殺了那個女人,為我的阿念報仇。”
眼淚沿著云海心的眼角滑落。
她抬手摸去眼淚,咧了咧嘴。
“你知道嗎?我做到了,我一刀殺了那個女人,可是那有如何?我的阿念終究回不來了啊。”
“師父,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沈初緊緊握住云海心的手,心疼死了。
原來師父曾經經歷過這么悲慘的過往。
云海心抹干眼淚,卻搖頭笑了。
“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仇也報了,哭什么?我不哭。
楚楚,你要記住師父的教訓,寧為窮人妻,不做權貴妾。
裴淵已經有了王妃,不要和她有任何的牽扯,否則到頭來受傷害的就是你自己,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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