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走后,許氏也乏了,便叫眾人都散了。
出門時,楚曼娘正好撞見婁鶴筠,急急退后一步,“二爺先請。”
婁鶴筠怕撞到她,本想去扶她一扶,可見她避開,便將虛扶的手收了回來。
“大嫂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我先一步慢一步不打緊。”婁鶴筠關切道。
楚曼娘目光復雜地看了婁鶴筠一眼,然后微微點了點頭,扶著風荷的手走出了門。
走到回廊拐彎處,風荷回頭望了望,以為婁鶴筠會如從前一樣癡癡的站在后面看著,可尋了一會兒卻沒有瞧見婁鶴筠的身影。
楚曼娘見風荷四處張望著,便知道婁鶴筠已經不在她身后,那因請柬之事帶來的興奮一掃而空。
她發現這次回來,鶴筠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了,他確實還會關注她,可更多的時候是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預感這東西真的很難說清楚,她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在慢慢的遠離她!
大郎已經不會回來了,她才二十幾歲,難不成真的要在這后院蹉跎一輩子?
離開婁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抓住阿筠,即便與他的關系不能見光,她也要牢牢栓住他的心,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定了定神,楚曼娘對風荷道:“風荷,你去打聽打聽,他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還有,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么!”
風荷當然知道這個他指得是誰,悄悄在楚曼娘耳邊道:“是,奴婢把您送回茹風閣就去打聽!”
半個時辰后,風荷提著裙擺跨進了楚曼娘的房間,將打聽到的事情都細細地將給了楚曼娘。
楚曼娘沒想到這一段時間府里竟出了這么多事,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去。
“你說現在是二爺在管家,而且他的調令還沒有下來?不是說婁燕婉拿著沐云書的鋪子去周旋了么?”
風荷搖頭,她能打聽到事兒實在有限,只不過知道個大概而已。
楚曼娘也見識過婁燕婉那貪婪的樣子,知道這鋪子八成是打了水漂,便沒有再問。
風荷又囁嚅道:“大奶奶,還有,剛剛迎春姐姐去了舒云院,可什么也沒能取來,舒云院管事說二奶奶的嫁妝都被鎖了,鑰匙叫翠玉姑娘帶走了,她們沒辦法開庫房的門!”
她本以為自己也能撈到幾匹好料子,誰承想竟是白高興了一場。
楚曼娘皺了皺眉:“那二爺怎么說?”
“二爺沒說什么,就說明日會去接二少奶奶,到時候再讓二少奶奶親自把布料給您送來。”風荷道。
楚曼娘抿了抿唇,“去把繡線給我拿過來,既然鎮國公老夫人記掛著我,我也不能空手而去!”
風荷忙點了點頭,將針線捧了過來,陪著楚曼娘開始繡起經文來。
……
次日,婁鶴筠本想去莊子上接沐云書,可婁府卻來了幾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是他大姐姐婁燕婉和大姐夫蔡弋德,以及婁燕婉的婆母蔡夫人。
婁燕婉嫁入蔡家后是經常回府,可蔡家人卻從不登婁家的門。
蔡康永官職比婁鶴筠高上半級,因此覺得婁燕婉進蔡府是高嫁,他們沒必要主動與婁家人親近。
可昨日許氏得到鎮國公府的帖子,興奮得坐立不安,不顧天色已晚,叫丫鬟連夜到蔡府給大女兒報了信兒。
婁燕婉得知這個消息,半夜去小妾的院子敲了門,差點得了蔡康永一巴掌。
好在她嘴快,把娘家得到鎮國公府請柬一事說了出來,蔡弋德的巴掌這才沒有落下來。
得知岳家竟然入了鎮國公府的眼,蔡弋德對婁燕婉出奇的溫柔。
婁燕婉抓住機會,折騰了蔡弋德半個晚上。
蔡夫人見婁燕婉請安遲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正想訓斥婁燕婉,婁燕婉便將母親給她報的信兒告訴了蔡夫人,蔡夫人的怒顏瞬間變成了笑臉,不但沒責罰婁燕婉,還叫人準備了禮物,叫兒子、兒媳一起登門拜訪。
婁府下人將幾人迎進小廳,許氏等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蔡夫人那張馬臉堆滿了笑容,坐下來與許氏親熱地寒暄了起來,那親密的樣子,好像之前婁鳳鳴朝蔡府潑泔水的事從沒有發生過,兩家人親如一家,常有走動。
不過蔡夫人捧了許氏許多句,許氏也未提鎮國公府的事兒,不由有點著急地瞥了婁燕婉幾眼。
婁燕婉好不容易迎來了半日舒心日子,自然要抓好機會,進一步討婆母歡喜,便笑著湊到了許氏身邊笑著道:
“母親,去參加馬球會的事兒您是怎么安排的?”
“安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