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好看的炮。”萌萌騎在曹書杰肩膀上，一手抱著爸爸的額頭，另一只手抓著他的頭發，讓他往東看。
曹書杰看到眼前有點陰影，他趕緊說道：“萌萌，你輕點，快扣到我眼睛了。”
這閨女真是沒救了！
萌萌聽到爸爸的喊聲，她才把抱著額頭的手往下放，又勾住了爸爸的脖子，小嘴巴繼續喊著：“爸爸，好看的炮，快點呀。”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來的這個名字，曹書杰看到那一排都是賣煙花的攤位，喊著他老婆一塊來到攤位錢。
到了跟前，他先給閨女糾正：“萌萌，這是煙花，不是好看的炮。”
“哦，煙花。”萌萌念叨幾遍，把這個名字記住了。
程曉琳看到攤位上的煙花后，她也想放一些，就指著其中一個問：“老板，你這個四季發財多少錢？”
“這個啊，能噴四五米高，開的可漂亮了，就剩最后兩個大集了。便宜點賣給伱25一個，行的話就拿走。”老板一副你占大便宜的口吻。
聽到他這么說，程曉琳都懶得還價，拉著她老公的手就去下一個攤位。
賣煙花的老板一看還有這操作，他趕緊招呼：“大妹子，快回來，我再給你便宜點。”
“最便宜能多少錢？”程曉琳直接問他。
“大妹子，你買幾個啊，要是買的多，我給你20一個，我保證這是今天大集上的最低價，大妹子你要不要？”賣煙花的老板一口一個‘大妹子’，顯得特別真誠。
可程曉琳還是直接拉著曹書杰去了下一個煙花攤位。
曹書杰瞧著他老婆的干脆利落勁，問她：“老婆，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15左右吧。”程曉琳指著他們過來的一個方向，說道：“你剛才光顧著抱著萌萌玩，沒看到那邊也有個攤位，一樣的煙花，人家賣19塊錢一個，量大可以降價到16塊錢。”
“剛才這個一張口就比人家貴6塊錢，咱花那冤枉錢干什么。”程曉琳說完后，頭也不回的拉著她老公的衣袖往前走。
任憑剛才那個賣煙花的老板怎么叫都不回頭？
曹書杰夸她：“老婆，你可以啊！”
“還行吧。”程曉琳笑瞇瞇的接下夸獎，還不忘說叨：“不像某些人，來了以后就知道玩，什么都不注意，不觀察，真要是買東西，活該被坑錢。”
曹書杰摸著鼻子有點尷尬，很明顯說的就是他。
可曹書杰捫心自問，剛才如果是他的話，真有可能不殺價就買下那些煙花。
兩口子一塊往里走，人越來越多，萌萌在爸爸肩膀上坐著，坐的高看得遠，她時不時就指著一個方向說煙花。
今天不買點煙花是不行了，今天晚上回去就得放一點，要不然萌萌不死心。
來到另外一個攤位上，程曉琳又指著一個和剛才那個四季發財差不多的煙花問攤位的老板這個煙花多少錢。
“那個呀，22一個，你要是要的多，咱還能便宜。”攤位的老板說道。
聽到他這么講，程曉琳回頭看著她老公，拋了個眼神兒，好像在說：“你瞧我說的沒錯吧？”
曹書杰哭笑不得，看著他老婆又和攤位的老板開始殺價格，硬生生的把價格從22塊錢一個殺到17塊錢一個，老板一直吆喝著：“大妹子，你這個價格，我真是賠本賺吆喝，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要不然我這買賣就沒法做了。”
曹書杰聽著就感覺他說的是反話，恐怕這位老板巴不得他們兩口子幫忙給宣傳一下這個攤位的煙花賣的便宜，價格實惠吧。
“老板發財。”程曉琳一下子買了10個，瞧著老板臉上露出的笑容，曹書杰就知道他還有的賺，
把煙花放到小車上，繼續往里走，程曉琳越走越覺得別扭，10個煙花就把小車給裝滿了，再買其他的東西，都不好拿。
而且煙花是方方正正的，很占地方，現在人多，他們用小車拉著煙花往里走，根本擠不動。
沒轍，找了個路邊的沿街店鋪，曹書杰讓他老婆和閨女去里邊等著，他拉著小車回車上放下煙花，這才又帶著小車回來找到他老婆孩子，一塊往里走。
萌萌覺得挺熱鬧，可曹書杰和程曉琳他們兩口子真沒覺得這樣有多好。
到處都是人，耳邊聽著別人的說話聲，確實熱鬧，可買東西很不方便。
正走著，忽然聽到有人喊：“咦，曹…曹…曹書杰，是你吧？”
曹書杰循聲看過去，這才發現他站的位置西北角正有個頭發蓬松，看起來差不多年齡的女人和他打招呼。
“你是？”曹書杰看著她，感覺有點面熟，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
程曉琳在曹書杰身邊站著，她也看到了這個喊她老公的人，正琢磨著她是誰？和她老公有什么關系？
可扭頭看到她老公臉上的表情時，程曉琳就沒有了追問答案的心思，心里也莫名的松了口氣。
這一會兒的功夫，對方走過來，站在曹書杰對面，看著曹書杰說道：“我說老同學，你不會沒認出我來吧，那我可真傷心。”
“哎呦，你是那個…那個沈云吧？牛鼻子老道？”曹書杰腦袋里冒出來一個外號。
頭發蓬松的沈云，聽到這個外號后笑罵道：“你還記得啊。我以為你忘記了，你當初和邵國陽給我取外號，氣的我想告訴老師來著，哪有你們這樣給女生取外號的。”
曹書杰都忘了為什么會給沈云取了一個牛鼻子老道的外號，他直接給他老婆介紹：“老婆，這是我初中同學沈云。”
接著又給沈云介紹他老婆：“這是我老婆程曉琳。”
“還有我閨女萌萌。”
程曉琳聽完后，主動和對方握手，雙方說了幾句話，沈云親自爆料：“老同學，你還不知道吧，我和邵國陽結婚了。”
“……”曹書杰無話可說。
他很好奇：“你們兩個是怎么走一塊的？”
“誰讓你們倆給我取外號，他后來上完大專就去縣里的化工廠上班，我當時就在隔壁工廠上班，正好碰到他了，想起外號的事兒，我就準備收拾他一頓……”
“然后人沒收拾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曹書杰笑著調侃。
在大集上碰到初中老同學，尤其是還有些特殊交際的老同學，他感覺挺好玩兒的。
心里想著：“我要是沒去京城的話，咱倆碰上，那我是不是就慘了？”
程曉琳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
沈云在對面買下來一間沿街房，開的熟食店，正好趕上過年人多，她還得去看店。
雙方又聊了幾句，曹書杰和他老婆帶著萌萌繼續往里走，程曉琳的手還放到曹書杰胳膊上狠狠的擰了半圈。
疼的曹書杰齜牙咧嘴，額頭冒虛汗，但又不敢叫出聲來。
程曉琳看著她老公那個樣子，都覺得好笑。
“書杰，真是沒想到啊，你還給女生取過外號。”
“現在是不是有點后悔沒早回來老家上班啊，要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就能和青梅竹馬結成好姻緣。”
曹書杰不顧周圍人多，把她拉過來，直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這娘們簡直不可理喻，我看就是欠揍。”
程曉琳被打這一巴掌，頓時就老實了，她反手捂著屁股，生怕再挨揍，也對她老公咬牙切齒，這王八蛋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心里正恨的牙癢癢，突然又聽到她老公發誓：“老婆，我給你說，我和她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誰知道程曉琳接著挑眉，說道：“我知道啊，你剛才那位女同學不是說了嗎，她和你那個男同學結婚了，你還想啥？”
“那你扭我干什么？”曹書杰質問他。
程曉琳哼哼唧唧的說道：“你還打我了呢，你說怎么辦？”
曹書杰正想著說話時，在他肩膀上坐著的萌萌忽然喊道：“爸爸媽媽，你們倆打架，我給奶奶說。”
“真坑啊！”曹書杰心里想著。
他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程曉琳瞧著她老公臉上的表情，就想笑。
煙花有了，他們看到一位老人在賣手寫的對聯時，曹書杰過去買了不少，都是準備拿回家貼上的。
付完錢走時，程曉琳還問他：“老公，旁邊那個印刷的更漂亮，你怎么不買那個。”
“老婆，你看這位老大爺就靠這段時間寫春聯賣點錢生活費，對吧。”曹書杰問他老婆。
程曉琳若有所思！
在李家根那里，曹書杰一口氣定了50斤牛肉，20斤羊肉，還找他專門定了半扇糧食喂養的豬肉，順帶著問他一句現在的肉價。
不出意外，豬牛羊肉的價格在年根里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漲幅，其中羊肉的漲幅不大，豬肉的漲幅次之，牛肉的漲幅最大。
李家根這里沒有那么多肉，曹書杰也拿不了這么多，他就給李家根說：“根叔，你有時間就給我送家去吧。”
說完后，他又補充一句：“根叔，你要是晚上去，我再請你喝一杯。”
李家根倒是想喝，可是他最近很忙。
春節臨近，李家根每天都有殺不完的豬、牛、羊，說殺的他想吐，這話一點都夸張。
而且還有不少人專門拉著自己養的豬或著羊找他殺。
一年四季，就靠這段時間多掙點錢。李家根是說什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喝酒，容易耽誤事兒。
另外要不是曹書杰買的肉確實多，李家根都不愿意接上門送貨的活。
他覺得來回浪費在路上的時間，還不如在家里多殺里頭豬、牛、羊掙得多。
他說：“小曹，我最近不喝酒，我看看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晚上給你送過去，我過不去的話也讓你新武兄弟給你送過去。”
說到這里，他朝旁邊的年輕小伙子喊道：“新武，過來見見你杰哥。”
“杰哥。”旁邊的小伙子李新武小聲喊道。
曹書杰應了一聲。
李家根則說他：“新武，你是沒吃飽飯，還是怎么回事，說話都說不清楚？”
“杰哥。”李新武這回喊的很大聲。
“哎，新武，你這是放假寒啦？”曹書杰問他。
“嗯，我們放寒假了。”李新武說道。
他看起來不善于交流，或者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和曹書杰說完話，他就忙去了
曹書杰也不在意，他點出5張百元大鈔遞給李家根：“根叔，這是500塊錢定金，你先收著，回頭你算完賬給我發個信息，我再給你剩下的。”
李家根也沒客氣，伸手就把錢接過來，揣進腰包里。
忙活完，李家根還要給萌萌拿根香蕉吃，被曹書杰給阻止了：“根叔，你先忙著，我們再去買點別的東西。”
大冬天，甭管吃什么水果，都很涼。
“行，你們去忙吧。”李家根朝他們擺擺手，看著曹書杰他們一家三口走遠后，他又趕緊招呼其他的客人。
看到曹書杰他們走遠了，旁邊一個肉攤上的老板有些羨慕的問道：“老李，你行啊，我看著他在你這里買了不是一回兩回了，每一次都不少買吧。”
“嗨，我和他爸熟，老劉，你也認識他爸。”李家根說道。
“誰啊？”劉長庚愣是沒想起這一號人來。
隨后就聽到李家根說：“曹建國，你還記不記得建國哥？就咱們旁邊之前擺攤賣獼猴桃和蘋果的，你忘了？”
“說起來，你可是吃了人家不少獼猴桃呢！”李家根調侃他。
劉長庚這一下想起來了，他連連點頭：“還真是，你這么一說，他和建國哥還挺像的。”
“對吧。我就是運氣好，建國哥的大小子第一次過來就找我買的肉，這一來二去熟了以后，他也不去其他地方買。”李家根這般說道。
劉長庚怎么聽都覺得李家根是在炫耀。
……
曹書杰和程曉琳他們兩口子帶著萌萌繼續往前走著，準備去買點蔬菜和海鮮，程曉琳還問他：“老公，你怎么買這么多肉？”
“給咱爸媽一部分，給超哥一點，再給舅舅送點過去，剩下的做鹵肉，肉丸子，包餃子，過年嘛，就圖個高興。”曹書杰笑吟吟的說道。
聽到他這么講，程曉琳點頭：“也是啊，看著挺多，可一分就沒多少了。”
“可不就是，等會兒多買點蝦，買點海魚，刺少，給咱爺爺和萌萌吃，還有什么來著？”
曹書杰也想不起來了。
萌萌應聲說道：“爸爸真笨，蔬菜。”
曹書杰反手拍了自己一巴掌，他嚷嚷著：“對對，我怎么又忘了，還是咱們萌萌聰明。”
萌萌被夸，呵呵的笑著，她笑的有點得意。差點就從爸爸肩膀上摔下來，還好曹書杰一直抓著她的雙腿，這才沒讓她摔下來。
就是這樣，也把萌萌給嚇得不輕，她不敢再得意忘形了。
臨近年底，很多在外邊工作的人也都回來了。
曹書杰他們去菜市區那邊買蔬菜時，碰到三茬同學。
其中兩位是拖家帶口，出來買菜，準備年貨的。
也有從外地回來后，純粹覺得在家里太無聊，來大集上消遣玩耍的。
他們在大集上逛著買東西時，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中午吃飯時間，萌萌餓的一直抱著肚子大喊大叫。
曹書杰和他老婆程曉琳他們兩口子也餓了，慢慢走著，看到大集上有個趕集賣羊湯的，在旁邊聞到羊湯的香味，他們一家三口直接過去了。
程曉琳又去旁邊一個賣大蒸包的攤位上買上八個純豬肉的包子，一頓可口而又美味的午餐就湊齊了。
喝著羊湯，他們都能感覺到羊雜和羊肉的新鮮，再加上鄉下物價相對便宜、量也大，吃得很得勁兒。
“媽媽，再給我個包子。”萌萌吃完手上的豬肉包子后，又指著桌上的大蒸包，給程曉琳要。
程曉琳說她：“你可真能吃，吃的比我都多。”
萌萌抬頭看看媽媽，翻了個白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往嘴里扒羊肉，吃包子。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都懶得評價你。”
曹書杰瞧著閨女這副小大人的模樣，他實在忍不住，當場就笑崩了。
程曉琳瞪著眼睛看他，把曹書杰給看的耷拉下頭去，趕緊吃飯。
在這里吃完午飯后，曹書杰又帶著她們娘倆去其他地方轉上一圈，碰上有需要的東西就買。
一直在這邊玩到下午3點多，他們這才返回停車的地方，往家走。
車上萌萌還一個勁兒的說：“爸爸媽媽，咱們回去放煙花。”
“白天放不好看，咱們晚上去果園里放煙花好不好？”程曉琳說道。
萌萌撓著頭，有些疑惑，總覺得媽媽在騙她。
曹書杰也跟著說道：“煙花黑天放才好看，現在放看不到漂亮的花，等晚上爸爸帶你去放。”
“咱們今天全放出來，過兩天再去買。”曹書杰牛逼轟轟的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萌萌特別高興：“爸爸，好呀，好呀。”
車回到曹家莊，萌萌下車時還在念叨著放煙花的事兒。
曹書杰看了他老婆一眼，心想：“老婆，真是你生的好閨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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