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元能這么想，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畢竟要說認識，自己女兒可是在慕家女和柳家女之前認識的何洪昌，是在洪城的時候就認識了。
所以，自家女兒心底那點小心思，怎么可能瞞得過他這個當老子的？！
即便女兒大了，顧啟元的重心在工作上，但女兒身邊突然出現了年輕男子，豈能不讓顧啟元關注？
不過！
顧啟元這一次，確實是想多了！
顧云柔在剛放暑假，被臨時拉來鎮場子的時候，確實對股市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
因為什么都不懂，她得去找人請教啊！
而在業界早就有‘股神’之稱的何洪昌，當然是最好的請教對象。
如果自己真要是開口請教的話，何先生怎么也不會拒絕吧？
畢竟大家都這么熟了，是吧？！
所以，在她老子手里，接手這一茬之后，顧云柔有心跟晚初姐一樣，做出成績讓她家老頭子，大為吃驚來個大驚喜。
所以，也就接手股票的業務之后，顧云柔第一時間當然是找何洪昌請教了。
其實這也是有了借口，找何洪昌請教，否則平時還真不好接近他。
可惜的是！
在她親自找上門的時候，才發現何洪昌那家伙已經回了洪城。
這一下，顧云柔這才反應過來，何洪昌是要回去高考的，所以已經提前回去備考了。
何洪昌回洪城了，不在滬海！
瞬息之間，就讓顧云柔沒了主心骨慌了神，不知道她接手的股票，該怎么辦了？
看著自家好姐妹心急如焚的心情，慕晚初倒是想讓顧云柔，直接打電話問何洪昌啊！
反正都有大哥大電話，聯系溝通起來也方便。
不過，話到嘴邊上，卻是打住了！
不能讓顧云柔跟何洪昌直接電話，正所謂再親的姐妹，也得防一手。
實在是慕晚初太沒安全感了！
覺得身邊的女人，都在跟她搶男人，所以不得不防。
不僅不能讓顧云柔跟何洪昌打電話，就是她自己也沒有在何洪昌的電話里，提及顧云柔想要請教的這事。
否則以何洪昌的德性，慕晚初不保證他會偷偷的私下聯系顧云柔。
防火防盜防閨蜜，畢竟真要論起來，顧云柔認識何洪昌還在她慕晚初之前。
真要是比較起來！
論家世？
顧云柔的顧家比她們慕家絲毫不差，而且顧云柔是三代里最得寵的長房長孫女。
讓她慕晚初呢？
慕家棄女不說，對外身邊還有個女兒，是個寡婦。
論姿色外貌？
顧云柔的小家碧玉，其實比她慕晚初的差不到哪里去！
論年紀？！
好吧，這才是慕晚初完敗的硬傷！
人家顧云柔二十有五，正是黃金年齡，所以她慕晚初再俏的也是個寡婦，怎么跟人家黃花姑娘比？
所以，在家世姿色外貌差不多的情況下，年齡占有絕對優勢的顧云柔，才是慕晚初非常忌憚的。
之前，顧云柔并沒有表露什么心跡，慕晚初也就沒有防著。
可是這一次，顧云柔突然找上門來，欲言又止旁敲側擊的打聽何洪昌的事，慕晚初就警醒有情況！
果然告知她，何洪昌已經回洪城之后，看這失魂落魄的神情，慕晚初更是警醒過來了。
所以，怎么可能讓顧云柔，去單獨給何洪昌打電話？！
不能打！
現在當著她的面不能打，也得防止這姐妹回去之后，偷偷的打。
隨即，慕晚初就是告訴顧云柔，何洪昌現在忙著備考很忙很忙，平時忙得就是她跟詩詩的電話都不接。
所以，沒有什么大事就別去打擾，一切等到何洪昌高考完了再說。
到時，何洪昌也該回滬海了！
至于股票的事情？
慕晚初其實也不太懂股市行情的分析，更沒有何洪昌那樣恐怖的預判能力，沒法插手。
但也不能放著不管，否則有個什么波動，顧云柔肯定會忍不住，去跟何洪昌打電話！
但慕晚初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很快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個辦法，就是讓顧云柔密切關注柳安然柳家那邊的股票動向，跟著運作操盤就對了。
雖然何洪昌確實已經回洪城了，看似對滬海這邊的一切，都不再關注插手了。
但是柳安然那邊的新股運作，他不可能會放手的。
所以，盯緊柳安然那邊的動靜，準沒錯。
可能，這里面會涉及到賬戶機密，一般人是絕對看不到，人家賬戶上的運作操盤。
但是顧云柔不一樣啊，她所在的顧家不一樣啊！
他們身為銀行體系，可以說是滬交所那邊的掌控者之一，當然可以利用職務之便，關注柳安然賬號上的運作操盤動作。
所以，只要顧云柔盯緊柳安然的操盤動作，直接跟著照抄就肯定不會有問題。
畢竟柳安然的一切動作，肯定是何洪昌那家伙在洪城，遠程操盤的。
跟著抄，肯定不會錯。
對于慕晚初的小心思，顧云柔沒有察覺也倒沒多想，受到指點后的她，也是眼睛一亮，覺得晚初姐這個主意，行！
所以，回去之后，通過自家權限關注著柳安然那邊的動作。
果不其然，在一個星期前，柳安然那邊的獨立操盤賬號上，真的有動作了，而且還是大動作。
柳安然那邊，竟然開始在偷偷秘密的出貨，拋售賬戶上的股票。
發現這么一個動作，顧云柔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是直接照抄，跟。
柳安然那邊拋，她這邊也跟著拋，她本來就是老師，抄作業還能抄錯的？
而且！
作為什么都不懂的抄手，抄起作業來往往比苦思冥想怎么做的，要來得簡單粗暴的多。
那邊柳安然在費盡心思的怎么小動作慢動作隱秘的出貨，可是顧云柔這邊，就是簡單粗暴的照葫蘆畫瓢，真的不要太輕松。
至于一個招呼都不帶跟家里老子匯報，就擅自把賬上的股票賣掉，不怕她老子顧啟元回頭找她算賬？
這一些，當時鉆入牛角尖的顧云柔，還真沒多想。
反正一個念頭，就是跟，就是抄作業，反正賬上已經賺了這么多，該拋就拋沒什么好顧忌的！
妥妥的就是小白心理。
不過，跟著拋了幾天之后，顧云柔也是從小白的懵懂心理，反應回過神來了。
她老子是讓她接手股票，可不是讓她沒頭沒腦的一股老的全拋掉啊！
而且，到底為什么拋，都不知道！
回頭驚動她老子，該怎么解釋啊？
到了這個時候，顧云柔開始有些慌逼了，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趕緊跟洪城的何洪昌打電話！
通了！
竟然通了！
何洪昌的電話，好像并沒有晚初姐說的那樣，那么難打通啊！
在電話里頭，顧云柔坦白了她的小動作，同時向何洪昌這個股神大師請教。
被告知柳安然那邊為什么偷偷拋售股票，是因為股市馬上要暴跌了。
股市馬上要暴跌了？！
聽到這一手‘內幕’消息后，顧云柔當場那個懵神慌逼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個要不要馬上跟她老子說？
不能！
何洪昌在電話里頭告戒她，這個內幕消息絕對不能聲張，否則會造成股市面恐慌，勢必會造成股市的提前崩盤！
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第一個被追責的可能就是她老子顧啟元，就是她們顧家了。
所以，絕不能聲張，就是她老子也不能告訴。
一定一定要跟柳安然那邊一樣，偷偷的小動作的出貨拋售，千萬不能制造太大的拋售動作。
顧云柔在得到何洪昌的指教之后，也便是小心起來，心驚膽顫起來。
畢竟之前是無知者無畏，莽勁十足！
但是現在，因為知道的太多，動作起來卻越是束手束腳，如履薄冰。
好在！
一切的小動作，并沒有驚起股市上的大波動，她們這些天的出量，更是沒有被人察覺到，算是萬幸了。
卻是不知道！
柳安然顧云柔兩大資本巨鱷在悄悄的出貨，卻是愣沒有被驚覺，其實是有原因的！
這個要是換在后世，數據信息分析技術高度發達的幾十年后，絕對逃不過資本們的捕捉。
但是這個年代不同，因為沒有數據分析，再加上股市這個新鮮玩意剛剛出來，就云集了全國各地無數的資本趨之若鶩，紛紛進場欲圖搶錢。
所以，柳安然跟顧云柔兩個每天看似放出來了很大的量，可是在成千上萬入不了場的資本面前，那就是小量，瞬間被淹沒蠶食，根本驚不起一點點的風浪。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就是有著中簽認購證內部認購的一級市場，跟二級市場的分別！
如果是二級交易市場，像柳顧兩家這么瘋狂的拋售，勢必會被資本關注，即便動作很隱秘。
這就是再次見證了，認購證中簽后的認購權，一級市場內部認購的優先權的重要性。
否則，認購證的價格也不會被炒成那個恐怖程度。
當然！
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波動，但是顧云柔這些天，也是極度緊張害怕的！
雖然何洪昌已經給了她內幕消息，股市很快就會暴跌，但是她家老子不知道啊？
她這么擅作主張的，把賬號上的股票全部清倉賣掉，說句不緊張害怕那是自欺欺人。
所以，顧云柔這些天跟柳安然一樣，都在盼著股市暴跌！
至于股市暴跌了，她才能給她老子一個交待。
所以，這么擔心緊張直到現在，卻是發現股市真的迎來了暴跌，而想要給她老子的一個交待，現在愣是變成了大驚喜。
可不是大驚喜嗎！
股市崩盤，無數的資本根本逃不出來，而她們賬號上卻是八個億的收益，妥妥的在那里躺著。
所以，此時此刻別看顧云柔這么的澹定，好像在跟她老子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卻是不知道，女人的心里早就得意的，不知道有多么的亢奮。
……
“賣！不計成本不惜一切代價，趕緊賣趕緊賣！”
“然然，錯了！爸爸錯了，他們都錯了！都錯了！”
“然然，趕緊不惜一切代價，能賣多少是多少，趕緊……”
柳安然這邊的情況也是一樣，她都被電話里頭老爺子嘶吼的咆孝聲，驚得耳膜都陣痛，只能是把電話遠遠的拿著，根本不敢貼在耳邊聽。
行，現在知道后悔知道錯了，早該干嘛去了？
柳安然這邊就是放著電話，一聲不吭的就那么放著，等著那邊的咆孝，就是一聲不吭。
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亢奮激動，爽得起飛！
之前，她聽了何洪昌的話，偷偷的拋售賬上的股票，是誰在背后不斷的施壓不要拋不能拋？
誰擅自拋售，誰承擔集團損失什么？！
這可都是老爺子在電話里頭，明言強詞警告過她的！
就差直接飛滬海，當面勒令她停止手里的拋售動作。
行！
不厭其煩的柳安然，也只能應付撒謊，說沒拋沒拋，賬上的股票大部分都沒動，僅僅是為了釋放煙霧彈，放出去了一點點。
這一下，燕京那邊的老爺子，他下面的那些集團高層，一個個眉飛色舞閉嘴了，她這邊也是清靜了。
沒拋就高興了，賬戶上一張股票都沒有動，就激動亢奮了！？
也對，那個時候，股市滬指持續上漲走高，分分鐘都是十幾萬的收益，怎么能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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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今天下午，股市開始回吐，開始逆跌幾十點，甚至是上百點，燕京總部那邊還是十分的澹定，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進來。
可是等到后面，股市滬指股價跟瀑布一般，飛流直下暴跌，分分鐘就是兩三百點的暴跌，燕京那邊這才坐不住，這才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后知后覺的跟她這邊打電話！
這個時候，整個辦事處的電話，幾乎都被打爆了！
柳安然看著整個辦公室，幾乎所有的電話，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響起的，也是冷眼旁觀，并沒有讓伙計員工們，接電話！
沒過多久，再也坐不住的老爺子，更是親自打電話進來了。
柳安然一接通電話，就是傳來老爺子的嘶吼咆孝聲。
能不嘶吼咆孝嗎？
他女兒柳安然可是跟他說，賬上的股票一張都沒有拋，之前都是假動作煙霧彈。
恨啊！
此時此刻的老爺子，多么希望那之前的假動作不是假動作，不是煙霧彈，他們賬上的股票其實已經拋得差不多了。
他多么希望當時的自己，抗住了來至下面集團高層的壓力，不插手滬海這邊的運作。
可惜沒有后悔藥，現在能做的就是拋拋拋，不計代價的拋，能拋掉多少是多少！
“爸，現在我們辦事處所有的電話，都被你的人給打爆了，根本騰不出手來打電話給交易前臺……所以想要趕緊拋，先讓你那邊多嘴的全部閉嘴吧！”
呼！
柳安然等到老爺子咆孝完之后，卻是一口氣的懟了過去，就差直接讓電話里頭的老爺子，也趕緊閉嘴！
否則，電話被打爆占線，可就沒法及時連線交易前臺，耽誤的可就是你們逃命的時間。
當然，柳安然也是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電話連線前臺，也根本打不進去。
因為這個時候，交易前臺的電話，勢必早就被打爆，壓根就打不進去。
否則，她也不會讓員工們空著電話，全部去現場前柜，拋了！
反正做做樣子，也是要做的！
否則，演給誰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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