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霍硯辭黑眸中的寒光,陸辰南知道自己說得有點過火。
他縮緊了脖子,嬉笑道:“我是說,辭哥你的心意是好的,就是方式不太對。”
“你將心比心一下,如果嫂子大晚上去醫院看個男人,然后帶回一份打算送給別人的禮物給你,你會開心么?”
霍硯辭皺了下眉頭,語帶不耐:“她以前總問我要禮物,我不過是覺得拿回去給她,可以讓她少煩我而已。”
“那也不能這么敷衍啊,”陸辰南道,“嫂子要是給你送禮物,是別的男人給買的,你難道不生氣?”
“不會說話就別說,”霍硯辭語氣煩躁,“什么別的男人,她哪來的別的男人!”
一不小心,又說了直話。
陸辰南打了下自己嘴巴,“我就是打個比方嘛,辭哥,你瞧瞧你,連這個比方聽著都不舒服,你覺得嫂子能舒服么?”
“白依依和我的關系她又不是不清楚。白依依暈倒了,我難道能坐視不管?”
霍硯辭火氣很大:“她平時要不對人家那么大敵意,三番幾次針對人家,人家也不會讓我轉交禮物!”
陸辰南雖然還有滿腹的吐槽,但見辭哥這副模樣,他不敢再說出來。
他還很狗腿地附和道:“辭哥,嫂子確實有點不明是非了哈,你要是想跟白依依在一起,哪能輪到她呢,對吧?”
“她明不明是非用得著你來評價?”霍硯辭甩下了陸辰南的計劃書,“拿回去,重做!”
陸辰南:“……”他淚奔。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他每次都能精準地踩在辭哥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送計劃書?
“辭哥,你行行好,給我指導指導,這真是我最高水準了!”
陸辰南哭喪著臉威脅,“要不然,我就24小時粘著你跑,讓你晚上的飯局吃不成,讓你和嫂子連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
霍硯辭到底只是瞪了他一眼,“去我辦公室。”
“好嘞!”
……
下午,喬時念接到了涂雅麗的電話,讓她去一趟茗茅。
她到達后,發現不僅涂雅麗與些高管在,莫修遠竟也在。
相比茗茅的人,他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淡然模樣。
不過作為達成了意向的投資方,莫修遠會來,說明事情不小。
“涂姐,發生什么事了么?”喬時念問。
涂雅麗的助理告知,今天有人收到了茗茅的酒,喝了后說是酒精中毒了。
還出示了醫院的報告,說茗茅的酒不合標準,之前是故意制造話題和噱頭,讓消費者沖動買單。
其實是以次充好,想趁機撈一筆快錢。
如今網上已開始有退貨單。
“我們把檢測報告和食品安全合格證等發布了出去,雖然有一些效果,但網絡上人大多聽風是雨。事情如果再惡化下去,或是有更多人造謠說中毒,后果不堪設想。”助理道。
這個道理喬時念自然也懂。
“涂姐,查出來了么,這事是誰在背后操縱?”
酒她也喝了,根本就沒有問題。
而且茗茅才起死回生,在這種關鍵時刻,質量方面肯定是檢查又檢查,不敢出一點紕漏。
所以,這起事件定是人為的。
涂雅麗的單鳳眼里全是冷意,“不用查,謝立熊干的。”
“他本來就對我說分就分的行為不滿,以為帶走技術會讓我一蹶不振,他等著看我撐不下去,他重新買回茗茅,卻不想我把茗茅盤活了,所以不甘心。”
“我在出品,質量,銷售方面都仔細把著關,留下來的都是以前我爸爸的一些部下,他沒法從內部下手,就制造這種虛假的新聞了。”
“中毒那人派人去看過了嗎,情況怎樣?”喬時念問。
涂雅麗告知說,她派了親信去醫院,但人家家屬拒絕讓他們見到人,還獅子張大口,要求賠償一百萬,否則他們將會繼續把事情鬧大。
喬時念說:“千萬不能賠償,只要我們給了錢,不管多少,就會坐實茗茅的酒有問題。”
“是啊,”涂雅麗道,“我也斷然拒絕了他們的無理要求。只是這事僵持下去,或是鬧上法庭,對茗茅的聲譽都會有影響。”
謝立熊就是抓住這點,才敢這樣大肆做文章。
即便今天這“酒精中毒”的人想盡辦法做通工作,但謝立熊還是可以故計重施,甚至讓一堆人出來說酒精中毒。
所以,必須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來。
“莫總,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見?”喬時念問一直沒出聲的莫修遠。
“如今你跟茗茅達成了投資意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戰友了,你有沒有辦法?”
莫修遠露出了商人的精明嘴臉,“喬小姐,你也說了,我們只是達成了投資意向。”
“如果茗茅連這種小事都解決不了,那以后上市面臨的事會更多,讓我怎么放心投資?”
“……”莫修遠這話雖直白,但也不無道理。
在場的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涂雅麗保證道:“莫總放心,我們一定會解決好這次的事,讓我們的合作順利進行。”
莫修遠笑了一聲,“行,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出解決方案。”
這種事確實不能拖,越拖影響越壞。
喬時念仔細地想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涂姐,我有個提議。”
涂雅麗及辦公室的人都看向了她。
喬時念說:“既然茗茅這次是在網上火出的圈,謝立熊也是抓住我們不敢曝光這點,才使出的這招。咱們索性不藏著掖著,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地直播吧!”
“去醫院也好,跟對方溝通也好,包括所有的證據,哪怕走司法程度,咱們都直播下來給網友們看。”
“直播?”有高管顯然擔心,“那不是會被更多人知道這次的事?”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喬時念說:“我們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怎么查怎么判都不會是我們的錯。網友們只是愛跟風,但也不是沒思想,只要把直相擺在他們面前,他們自然會有定斷。”
聞言,莫修遠的桃花眼里露了一分興味與贊許。
涂雅麗非常高興,“時念,你這個主意很好!直播不僅能滿足網友們的好奇心,也能讓謝立熊絕了誣陷的心思,說不定還能讓茗茅再火一把!”
“時念,你可真是茗茅的福星,幫了我們一次又一次!要不然你就來茗茅上班吧,我們一起把它做大做強!”
喬時念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那么大本事,就是突然想到。”
其實茗茅的人也能想到,不過事發突然,趨利避害的本性讓大家的思維一下被固住了。
“倒是難得看你不好意思。”莫修遠吊兒郎當地評論道。
喬時念忍不住給了他個白眼,“莫總滿意了?”
“還行吧!”莫修遠起了身,“既然這邊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
“出去說。”
莫修遠整理了下外套,走去了辦公室外邊。
喬時念跟涂姐招呼了聲,跟到了外邊。
心里到底對莫修遠方才的商人嘴臉還有些記仇,喬時念高冷道:“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哪兒?我跟你可沒私人交情,與工作無關的事別找我。”
“誰想跟你有私人交情,”莫修遠極為嫌棄地瞅了喬時念一眼,“我看上了個新項目,你跟我一起去考察。”
她都沒正式入職遠征,莫修遠居然就要勞伇她,帶她考察項目了,真是個周扒皮。
“在心里罵我?”莫修遠挑了下眉頭,“追著找我談合作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嘴臉。”
喬時念:“……”
“考察項目算績效么?”喬時念問。
“嘖,喬小姐,你好歹也是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別一副斤斤計較的嘴臉。”莫修遠譏道。
喬時念反唇相譏,“我不過碰了下你的車,你還找我賠償百億呢。跟你比,我這是小巫見大巫了。”
莫修遠倒是不生氣,他還往喬時念痛處踩,“你被霍硯辭不喜拋棄,一定是因為你嘴太利了吧?”
喬時念也不生氣,“照你這么說,你被未婚妻纏,是因為嘴賤得招人愛?”
“……”提到未婚妻,莫修遠變了臉,他把車鑰匙甩給喬時念,“你開車!”
估計等下會有酒局什么的,所以讓她當司機吧。
作為未來的合作者加老板,喬時念接下了這個任務。
啟動車后,莫修遠告知要去的地方是個名氣不大的私家飯店。
喬時念覺得奇怪,“你莫少爺不是很講究排場和享樂么,怎么不約客戶去非會員都進不了的高級酒樓?”
莫修遠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類似玩味的笑意,“估計是人家喜歡吧。”
喬時念:?
“估計?不是你請客么?”
“你廢話怎么這么多?”莫修遠不悅道,“不該問的少問。”
喬時念:“……”
喬時念開著車駛出了停車場,正準備匯入主道時,“嘭”一聲,車屁股被人給撞了。
喬時念看著后視鏡的莫修遠,“與我無關,我沒踩急剎沒占道,對方全責。”
莫修遠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不耐與厭煩之色。
喬時念還沒想明白他這是煩她還是煩車被撞,就見一個打扮得妖艷的女人在敲車窗。
喬時念降下車窗,女人卻將目光看向了后排。
“莫少,真是你在車上呀,真對不起,我剛踩猛了油門,我會負全責的~”
女人聲音妖媚無比,香水味也頗為濃郁,整個人都快貼進喬時念的駕駛位了。
喬時念忍不住出聲道:“美女,你的胸壓到我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