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乞丐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滿是污垢的臉。
但,如果忽略她臉上的臟污,再仔細去分辨,就會發現,這張臉和大皇子妃如出一轍。
沒錯,這就是大皇子妃,剛才在街上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沈悅薇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這時候,大皇子妃很快又低下頭去:“王妃娘娘,請您為我治病。”
沈悅薇平靜地打量著她:“你這般藏頭露尾,我很難相信你。”
若想得到醫治,大大方方地來府上求醫也就是了,為何要偽裝成乞丐的樣子呢?
“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悅薇語氣冷淡:“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她不是救世主,也可憐不了誰。
為了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她堅決和一切居心叵測的人劃清界限。
她是想接近大皇子妃沒錯,但這并不意味著她要以身涉險。
“算了。我原本以為你學習醫術,是個心善的人。沒想到,是我料錯了。”
聽著這不陰不陽的話,沈悅薇毫不客氣道:“我是學習醫術,但是,只救該救之人。至于居心叵測的,一概不救。”
大皇子妃仰起臉:“在王妃娘娘眼里,我是居心叵測之人?是啊,王妃娘娘出身高潔,自然不知道尋常人在這個世上是如何艱難度日的?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是我癡心妄想,以為你會為我醫治。”
說完,大皇子妃就朝著外面走去。
沈悅薇冷冷地看著她走出這個院子,什么話都沒說。
回去的路上,如意詫異道:“娘娘,您說大皇子妃扮作女乞丐接近你,為的是什么啊?”
“自然是、這個。”說著,沈悅薇緩緩把手打開,她的手心里,躺著一個小紙團。
這個小紙團,是大皇子妃剛才在不經意間遞給她的。
大皇子妃這樣小心謹慎,說明哪怕是扮作女乞丐,她也擔心有人暗中跟著她。
沈悅薇打開小紙團,一行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求您、務必要救我。您若救我,我就告訴您我和盧家的秘密。”
看完,沈悅薇輕叱一聲:“她倒是懂得談條件。”
“娘娘,屬下覺得這個大皇子妃有點邪性。”
“怎么說?”
“尋常的女子,下不了決心在自己的臉上涂滿臟污。”
沈悅薇點點頭,這倒也是。
但,如果是被逼到了絕境的人,是萬萬顧不上這些的。
命都要沒了,還會在乎容顏嗎?
可是,大皇子府現在的情況很平穩,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那么,讓大皇子妃危機感這么強烈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沈悅薇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隔了兩日,關于盧家的調查結果也送到了沈悅薇的面前。
盧大人行事低調,平日里除了去翰林院,就是待在府里,也不愛與人交際。
同樣的,盧夫人也是如此。
不管是哪個府上的宴會,她一概不去參加,久而久之,也沒什么人請她。
韓絕的人一連盯了幾日,也沒發現盧夫人出府。
而且,不僅僅是盧大人和盧夫人,就連盧府的下人也不怎么出府。
因此,整個盧府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是一個讓所有人忽略的存在。
但,沈悅薇卻在這份調查中,意識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因為上面寫明,盧府這么多年來從未買過下人,在盧府伺候的,多半是多年前就在盧家的。
這就有點奇怪了。
尋常的情況下,一座府邸之中,是需要不斷補充新人的。
因為以往的這些下人,會生病,會老去,所以,要補充新的人進去。
可是盧府這么多年來,竟然沒有補充新人,著實有點奇怪。
當然,也有可能是韓絕沒查到。
但是,要想查盧府的底細,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沈悅薇略略一想,讓如意吩咐廚房準備幾樣父親愛吃的菜。
之后,她換上自己之前常穿的男裝,帶著準備好的食盒,往戶部而去。
沒錯,這個別的辦法,就是——求爹。
她爹是戶部尚書,而戶部管著天下所有人的戶籍,去找親爹幫忙查,絕對沒錯。
而且,她爹是個官場老油條,對于官場上的人十分熟識,現在去找他,準沒錯。
誰曾想,到了之后,她連戶部衙門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只見把守大門的門房身材壯碩,鐵塔一般守在戶部衙門門口,義正言辭道:“笑話,尚書大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沈悅薇笑了笑,道:“這位小哥,在下是沈尚書的兒子,特奉家母之命,來給父親送飯。”
“你、你是沈公子?”門房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沈悅薇,眼神里始終帶著些懷疑。
“沒錯。你若是不放心,我寫張紙條,你送進去,讓父親認認我的筆跡,如何?”
見沈悅薇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貴公子的氣度,門房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客氣道:“沈公子,并非是小的有意阻攔您,實在是尚書大人之前交代過,閑雜人等,不可進門。不如這樣吧,小的親自送您進去?”
“好。”沈悅薇微微點頭,應道。
她明白,這門房是個極機靈的人,這樣送她進去,若是發覺她是冒充的,可以隨時將她控制。
她看得出來,這個門房身上是有功夫的。
就這樣,沈悅薇跟在門房身后,朝著里面走去。
如此七拐八拐之后,門房在一個高大的辦公房前停了下來,客氣地看向守在門口的人,稟報道:“李大哥,這位是沈尚書家的公子,來給沈尚書送飯的。”
守在門口的人立刻進去稟報,不多時,里面就傳來沈明誠的暴喝聲:“讓這逆子給老子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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