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馬車里出現毒蛇,要么是毒蛇早就在馬車里面,要么是在路上趁人不備鉆進馬車里去的。可,四殿下出行,下面的人自然是要將馬車里里外外檢查一遍的。如果毒蛇早就藏在馬車里,必定是可以被發現的。
再者,若是毒蛇是后來鉆進馬車里的,也須得是馬車中途停下,且馬車上有能讓毒蛇鉆過去的縫隙。臣婦不知道那毒蛇的粗細,也就無從得知,該有多大的縫隙可以讓毒蛇鉆過。可若是這縫隙足夠大,足以說明馬車壞了。如此一來,負責檢查的人沒理由發現不了這處縫隙。而這正是整件事中最可疑的地方,因為不管是這兩種可能中的哪一種,都是可以提前發現的。”
老皇帝微微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可老四這個人,向來是個急性子。自從他去了幽州之后,一直都在下雨,偏偏那一日天氣放晴,他急著出門,心情就急躁了些。而且出門之前還將時間提前,或許是出于這個原因,負責檢查馬車的人并未檢查仔細。事情的真相如何,朕會派人查證的。”
說完,老皇帝做了個手勢,讓沈悅薇回去。
沈悅薇起身要走,又被老皇帝叫住了:“你為何讓飛龍衛的人尋來那么多老鼠?”
這是他一直感到困惑的地方。
“臣婦是想做個測試。若九霄是您和婆婆的孩子,那么他出生的時候應該是足月的。可他出生的時候偏偏呈現出早產的特征,因此臣婦懷疑,婆婆懷著九霄的時候吃了什么東西,以至于腹中的胎兒身量瘦小,呈現出了早產兒的特征。臣婦自然不能拿人來做這個測試,故而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老鼠,想看看吃了不同的東西之后,老鼠生出來的小老鼠,是否有所不同。”
老皇帝思量一番,懂了,這才讓沈悅薇離開。
沈悅薇行禮告退,走出明月宮。
只是,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的手背在身后,陰惻惻地看著沈悅薇,質問道:“沈悅薇,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兒?”
是賢妃。
沈悅薇冷臉道:“賢妃娘娘若是有證據,只管拿出來。若是沒有,還是不要胡亂攀咬的好。”
“是你!一定是你!”說話間,賢妃突然撲了過來,這時候,她的手里突然亮出一把刀,直奔沈悅薇而來。
事情發生在突然之間,誰都沒有預料到,沈悅薇迅速退后,怎料,賢妃一瞬間就到了跟前,手里的刀尖對準了沈悅薇的心口。
沈悅薇可以迅速閃躲,避開心口的位置,可她若是閃身躲過,就要用腹部用力,她擔心會傷到腹中的胎兒。
因此,她只能左右閃躲,避開要害處。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候,有人突然伸手,抓住了賢妃手里的刀。
而如意則迅速上前,踹了賢妃一腳。
賢妃所料未及,跌倒在地。
如意迅速欺身而上,將賢妃的雙手反剪在身后。
沈悅薇這時候才看到,出手抓住那把刀的,居然是桂枝嬤嬤。
此時,血從她的指縫里不間斷地流出來。
沈悅薇迅速拿出自己的絲帕,擦拭桂枝嬤嬤掌心的血跡。
傷口很快顯露出來,看起來很深,依舊有殷紅的鮮血不斷地流出來。
沈悅薇并未隨身帶著止血藥粉,只得用力按住桂枝嬤嬤的手腕,以此來減少出血。
血漸漸止住之后,在宮里巡邏的禁軍已經趕來將賢妃控制住,而如意也終于得空,撕下身上的一塊布條,和沈悅薇一起纏在桂枝嬤嬤的傷口上。
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桂枝嬤嬤眼神發虛,卻不忘對沈悅薇道謝:“老奴謝過王妃娘娘。”
“嬤嬤不必如此客氣。今日若不是你,我只怕是兇多吉少。”
當時,桂枝嬤嬤比如意離她更近一些,若不是桂枝嬤嬤出手,只怕她這會兒已經受傷了。
她也真的沒有想到,毫無身手的桂枝嬤嬤,竟會為了救她,抓住了那把刀。
這時候,皇后匆匆趕來:“悅薇,你沒事吧?”
沈悅薇搖搖頭:“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婦沒事。只是桂枝嬤嬤為了救臣婦,手上受了傷,臣婦已為她簡單處理過,還請皇后娘娘盡快召太醫前來,進行進一步的處理。”
“本宮已讓人去請太醫,馬上就到。”說完,皇后冷冷地看向被禁軍控制住的賢妃,怒喝道,“賢妃,你可知錯?”
“錯?我有什么錯?我唯一的兒子都沒了,還不許我出來給他主持公道么?他活著的時候無人在意,難不成他死了,我這個做母親的連給他報仇都做不到?”
皇后冷臉道:“老四的事情,陛下自有定奪,容不得你多嘴。你今日如此魯莽,險些刺傷霄王妃,當真是犯了大錯!來人,將賢妃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賢妃死死地盯著皇后:“本宮乃是妃位,陛下尚未發話,本宮豈是你一句話就能發落的?”
皇后不與她廢話,只朝著候在旁邊的禁軍吩咐道:“將賢妃拉入冷宮!”
“是。”
禁軍這就要把賢妃帶走。
這一刻,賢妃才意識到,皇后并非是在嚇唬她。
可是依照規矩,皇后是無法處置妃位以上的后妃的。
賢妃拼命掙扎,卻也不忘沖著皇后吼道:“皇后,你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皇后神色倨傲,不屑道:“便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本宮拿就拿了,你當如何?”
難為賢妃聰明了一輩子,卻不明白,如今她為刀俎,而賢妃犯下這大錯,不過是砧板上的肉罷了。
“哈哈,皇后,你不會以為你飛上了枝頭,就一定能做鳳凰吧?我呸,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定國公府的嫡女了?說到底,你不過是穆婉的丫鬟罷了!陛下這么多年,也不過是把你當成一個吉祥物,想起穆婉的時候就過去同你說說話罷了。旁人以為你無子是因為你身子不好,我卻知道,那是因為陛下從來都沒有碰過你。你真可憐啊,到了這般年紀,還是個老姑娘,哈哈……”
聽著賢妃漸行漸遠的、張狂尖銳的笑聲,沈悅薇垂眸,掩去眼底的驚訝——皇后不是出身定國公府嗎?怎么會是穆婉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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