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珂轉過頭一瞧,卻看見這人壓根也沒佩劍啊。
然后她就對上了沈承聿幽深的眼睛。
宋明珂就猛然明白了。
然而,兩世為人的宋明珂面對著這種情況,反而不害羞了,她繼續伸手道:“需要本宮幫你拔劍嗎,侯爺?”
宋明珂的語氣實在太過危險,嚇得沈承聿直接后退了半分。
“不必了,就這么著吧。”
沈承聿也沒想到,剛剛見到宋明珂就失了控,心中也不免有些尷尬。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拿起了筆,試圖轉移一下注意。
宋明珂把這人的神態都收入了眼中,險些直接笑了出來。
見多了沈承聿嚴肅的樣子,偶爾露出這一點窘迫,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于是宋明珂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就這樣伸出手臂,環住了沈承聿的胳膊。
“侯爺沒事兒吧?你好像有些發燙,快讓我瞧瞧。”
眼見著她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臉,沈承聿再次躲開了。他低聲道:“你別鬧,先讓我把這東西寫完。”
宋明珂看著他拿著毛筆的骨節分明的手,摸了摸他的手指,道:“那你寫便是,我又不打擾你。”
宋明珂的香氣就在鼻尖縈繞,不知是不是故意,她還像只貓兒一樣,用臉蹭了蹭他的肩膀。
偏偏這人的眼神還無比清澈,水一般,讓人看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
沈承聿覺得自己遲早被她給折磨瘋。
他從前怎么不知道,這小公主心思這么多?
看來不好好教訓她,她是不會悔改的。
于是沈承聿伸出手,捏住了宋明珂的下巴,低沉道:“再鬧就出鞘了。”
宋明珂:“……”
見這人的眼中逐漸泛起了綠光,宋明珂也不敢再調戲他了。她趕緊放開了手,和沈承聿拉開了距離道:“我不鬧你了,你快寫吧。”
沈承聿卻不松手,他的語氣中都透著一種:“這就慫了?我還沒開始。”
宋明珂手腕一動,一根銀針便翻了出來,然而沒等她對準沈承聿,卻被這人一下扣住了手腕,銀針脫手,“叮鈴”一聲就落在了地上。
宋明珂有點懵。
這不對啊!
她的暗器是整個大淵都有目共睹的,往日里她也總是可以在沈承聿的手下占些便宜,今日怎么會這樣?
還沒等宋明珂想完,沈承聿便湊了過來。他的氣息微熱,撲在宋明珂的臉上,惹得她的肌膚仿佛都熏染上了一層淡薄的粉。
沈承聿像是幾天沒吃東西的狼一樣,銜住了未婚妻的香檀就是一個勁啃咬。
宋明珂被他啃得心煩,偏偏雙手也被他控制住了,想要掙扎都不行。于是,她只能就這么被沈承聿摁著啃了好一會,待到這人饜足了,才堪堪放開她。
沈承聿知道再這么下去就要出事了,于是他直接松開了宋明珂的手道:“你出去。”
宋明珂:“?”
她沒聽錯吧?
宋明珂道:“你叫我出去?”
“嗯。”
“憑什么?”
沈承聿道:“你在這里我沒法專心。”
宋明珂:“……”
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情,宋明珂也覺得有些尷尬,再加上——沈承聿現在整個人都是危險的,要讓她留在屋子里頭,才容易出事。
于是宋明珂便像是一溜煙一樣,出了書房。
青梅和林冬就守在門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說得差不多了,兩個人便越湊越近,眼看著兩只手就要碰在了一起。
“你們干什么呢?”
宋明珂突然出現,嚇了二人一跳,趕緊分開了。
青梅拍了拍胸脯道:“哎呀,是您呀。您怎么出來啦?”
宋明珂幽幽道:“被人給趕出來了。”
林冬:“……”
青梅大概能夠猜到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么小九九,她道:“您是不是又欺負侯爺啦?”
宋明珂都委屈死了。
她欺負他???
她沒被人給生吃,就算她跑得快了!
宋明珂越想越郁悶,便道:“你們兩個玩兒吧,我去看看飲霜。”
說完,氣哼哼的長公主便提著裙子去找拴在池子旁邊的飲霜玩去了。
林冬和青梅對視了一眼。
看來,他們都覺得對方的主子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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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因為近日被抓的世家實在是太多,天牢便也熱鬧了起來。
飛花衛提供的證據,自然落到了遲允的手上。
核查過證據過后,遲允便得知了,原來通州水災背后的人是秦清。
秦家的人,暫時都還沒有被抓,畢竟看在秦正廣的面子上,遲允也沒發話,所以誰也不敢去動秦家的人。
而別的世家,就沒那么幸運了。
刑部的大牢,雖然不比飛花衛的陰暗,但是因為關押的犯人實在是太多,所以也格外壓抑一些。這些人每天每天都叫著冤枉,哭喊聲和慘叫聲總是此起彼伏,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下一個被拽出去砍頭的人。
袁驚荷作為袁家嫡女,雖然見過世面,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進過刑部的天牢。
她幾乎已經要瘋掉了。
“哈哈哈!我要跳舞!我要跳舞!”
袁驚荷受到了驚嚇,轉頭一看,卻見是隔壁的瘋女子發了顛。
袁驚荷后退了好幾步,臉上驚恐的表情根本就藏不住。
她記得,隔壁的那女子,是一個世家官員的小妾,因為身段纖柔,喜愛跳舞所以很得那官員的寵愛……但是,進了這天牢兩天,她居然就這么瘋了。
此刻這女子卻頭發凌亂,雙眼猩紅,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衣衫上的血跡斑駁難看,簡直比街上的乞丐還要狼狽。
袁驚荷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凄慘的哭聲在這天牢之中很快就被蓋了下去。
朦朧之中,袁驚荷恍惚聽到了牢房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鐵鏈碰撞,叮當作響。袁驚荷抬頭,卻見兩個獄卒站在門口。
因為不想去吃那些發餿了的吃食,袁驚荷已經餓了兩天。獄卒將她拖走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
兩個獄卒拎著她的胳膊,像是提小雞崽一樣,把袁驚荷給帶走了。
遲允就坐在判桌后頭。日光從他身后的窗子傾了進來,落在了他的身上。
遲允也沒抬眼,只是在低頭寫著什么。
“大人,”獄卒道,“人已經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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