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謝硯秋的心似乎被巨大的石錘砸過。
duang!……
酸得要命。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自私。
“周祁……要不……”
“走吧。”
男人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或者說,是沒給自己機會,他怕自己猶豫下去會后悔自己支持謝硯秋的決定。
兩人從露臺下來,到門診室的時候剛好叫到謝硯秋的號。
謝硯秋回頭看向周祁,男人強扯著嘴角微笑:“進去吧,這里不讓男人進去,我就不陪你了。”
醫生簡單問過她現在的狀態,上個月大姨媽的時間,就開了單子讓謝硯秋找護士去驗孕,一會兒拿結果過來。
謝硯秋很配合去做了孕檢,等待的時間不算長,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什么心情面對周祁,索性就在護士站等結果。
護士拿著結果帶她一路去了門診室,周祁站在門口看她幾次想張嘴,又哽了回去。
謝硯秋知道他想說什么,其實自己也在動搖。
她坐在醫生對面,眼看著醫生反復確認幾眼驗孕單子又上下打量她,緩緩開口。
“你沒懷孕。”
“什么!?不可能!”謝硯秋差點兒跳起來。
醫生隔著厚厚的鏡片看她:“同志,結果顯示你確實沒懷孕。”
謝硯秋腦子蒙了一下,“那我這兩天惡心、大姨媽到現在都沒來,而且我還老是餓……”
醫生打斷她的話:“你惡心可能腸胃出問題了,老是餓可能是干活多了,吃少了至于你大姨媽到現在都沒來,你一會兒去掛個號查一下婦科。”
“…………”
謝硯秋迎面從診室出來,臉都是綠的。
周祁站在門口,第一時間迎上去,想了想猶豫開口:“你……真不打算要了?”
剛剛他冷靜下來想了很久,他還是想再爭取一下的,至少他真的很想要個屬于謝硯秋的孩子。
讓他自己照顧都成!
謝硯秋聽聞,抬頭看了看男人,嘆口氣:“這次想要都要不了了……”
別說周祁,剛剛她進去的時候,她都想好了,醫生問自己要不要這個孩子,她就說要,可是醫生連給她開口的機會都沒給。
直接宣判死刑,還是立即執行的那種。
周祁愣了半天,突然就結結巴巴開口:“你……你已經打掉了?”
謝硯秋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你想啥呢!我的意思是我沒懷孕!”
周祁沒明白她什么意思,謝硯秋補了一句:“醫生說,我沒懷孕。”
“那你不是月經到現在都還沒來嗎?”
“醫生讓我去檢查一下婦科。”
“……”
這一早晨,周祁受到的驚喜和打擊是這輩子都前所未有的。
從擁有到即將失去再到還沒擁有就已經失去,整個人在上天堂和下油鍋之間反復翻滾。
婦科門診人不算多,周祁掛完號回來馬上就臨到謝硯秋就診。
獨自進去沒一會兒就被醫生安排去檢查,檢查結果很快就送到醫生手中。
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睛,頭也沒抬地講:“同志,綜合來看你上個月沒來大姨媽是因為最近壓力過大,導致月經不調。”
“…………”
對于這個結果,謝硯秋眉頭都沒動一下,做檢查之前,她大概是能猜到一些的。
醫生一邊兒拔出鋼筆一邊兒跟她講:“給你開點兒藥,回去好好休息,注意調理,下個月基本就能正常了。”
“好。”
謝硯秋暗暗安慰自己,只要調理好身子,下個月努力一下就能跟周祁要個孩子了。
正當她拿著藥單起身的時候,醫生一個晴天霹靂又給她摁了回去。
“你這個輸卵管……”
謝硯秋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醫生皺眉繼續講:“你這個輸卵管有一側出現黏連,你以前是不是肚子受過什么重傷。”
一瞬間,謝硯秋訝住,肚子……重傷……
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干凈。
曾經的記憶如洪水般瘋狂涌入腦海。
那個寒風刺骨的冬天,因為她沒有幫謝俊生寫作業,導致謝俊生沒有完成作業,被老師體罰。
放學回家的路上,謝俊生將她一腳踹進冰河里,謝硯秋在刺骨的冰水中被凍得瑟瑟發抖,她瑟瑟縮縮從河里爬上岸,還沒等站穩。沒解氣的謝俊生,抄起旁邊的木棍子在瘋狂砸向她。
謝硯秋想反抗,可是正值生理期又長期營養不良的她怎么打得過肥頭大耳的謝俊生。
只因為稍稍用手擋了一下襲來的棍子,便遭到小男孩更加猛烈的報復,抬腳向她的肚子上猛踹。
幾腳下去,謝硯秋蜷縮在地上早已經疼得說不出話,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大片的經血在褲子上蔓延出一層層血花,謝俊生嚇蒙了,以為自己殺了人,扔下棍子慌慌張張跑回家。
謝硯秋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知青阿姨的床上,身上的臟衣服也已經被換下,原來是她救了自己……
醫生伸手在謝硯秋眼前晃了晃:“同志,同志?”
謝硯秋回過神,搖了搖身子,強撐住沒有倒下。
說出的話隱隱發顫:“醫生,我這種情況能要孩子嗎?”
醫生蹙眉,緩緩道:“你這個情況,基本上是不大可能,可能需要手術治療,但是島上的醫療條件有限,你需要去島外就醫。”
“目前也只能開點藥,進行保守治療,具體效果我也不敢保證,如果想徹底治好,手術是最靠譜的。”
謝硯秋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診室的,周祁在她眼前叫了好幾聲,女人無焦的眼神才漸漸聚在男人的臉上。
片刻,哇的一聲就哭出了聲。
周祁徹底慌了,以為女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癥,連忙圈在懷里又哄又安慰。
問什么女人都不說,只是卯足了勁兒哭,哭到最后嗓子都啞了,哭聲才緩下。
周祁帶她去了剛剛的露臺,坐在長椅上,將女人放在腿上,給她建了一個安全保護圈兒。
“怎么了?跟我說說可以嗎?”
謝硯秋抽抽搭搭,斷斷續續回答:“周祁,我生不了孩子了。嗚嗚嗚嗚嗚。”
話音落下,她又開始哭。周祁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輕聲哄慰:“不能生,咱們就不生,沒有規定女人必須要生孩子。”
“可是……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甚至都自封了一宿的周爸爸。
周祁橫眉豎起:“誰說的!誰說誰是孫子,特奶奶的!老子活得好好的,媳婦兒又這么漂亮,我要個孩子分散我老婆的注意力,我有毛病啊!我恨不得我老婆的眼睛一天24小時都黏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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