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對面樓里突然滅燈?你因此就判斷里面有情況?”
老胡是個老刑警,他覺得這個判斷有些過于武斷,不是太符合常理。
“是。”
冷少風看了一眼這個老胡,這個家伙心思很縝密,觀察力分析力還是有的。
哎,可惜,路走窄了。
“你就沒有想過?你敲鐵門時正好是孫行長一家準備熄燈睡覺嗎?
畢竟那時已經很晚了,正常人家都睡覺了。”
老胡仍然追問這個問題。
“想過。”
冷少風回答。
“那你還直接跳墻進去查看,而且還是繞了一大圈。
這說明,你分明事先已經確認里面有情況。
對不對?”
老胡用筆敲著桌子,再次提出了疑點。
冷少風對這個家伙真有點刮目相看了。
“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很謹慎!”
冷少風只能這樣解釋。
老胡一愣,啞火了。
冷少風的這個解釋說的過去。
但是,就是感覺有問題。
看著老胡一臉不信的樣子,冷少風補充道。
“我和孫行長的女兒孫蜜是同學,我比較了解他們家,他們家一般沒那么早睡。
所以我才那個點去他家借紅糖。”
老胡沒有再說話。
但是,看著那張年輕的過分的臉,老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年輕人,做事會如此這般的謹慎?
年輕人不應該都是血氣方剛,熱血上頭嗎?
就算是他這個老刑警,面臨著昨天的那種情況,也未必會做出冷少風這樣的判斷。
“你撒謊!”
老胡厲聲喝道。
“……”
冷少風只是看了對面老胡一眼,并沒有回答。
“你一定事先就知道有情況,或者,你有其他意圖?
甚至,我懷疑你本身就圖謀不軌。”
老胡繼續展開攻勢。
這些都是刑訊的基本方法。
包括上一句,都是在用詐。
不需要罪犯真的回答,而是看罪犯的反應。
但是老胡失望了。
冷少風的臉平靜如常,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
“我和孫蜜是同學,我們的關系非常好。
我大伯是巖西煤礦的總工程師。
我本人,是礦保衛科的隊長,是煤礦物資回收站的站長,是洗煤廠的廠長,是新型建筑材料廠的廠長。
你認為我有什么圖謀不軌?”
冷少風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展開了強有力的反問。
又一次將老胡問的啞火了。
老胡再次得出了一個結論。
對面的年輕人邏輯思維能力非常強。
腦子也清醒,心理素質更是一流。
自始至終都沒有跟著老胡的節奏走。
老胡沒有繼續在問話,而是陷入了思考。
突然,他的眼睛又是一亮。
“你說你借紅糖?
我問你,你一個大男人借什么紅糖?”
很快,老胡再次找出了一個疑點。
說實在話,拋開個人立場,冷少風有些佩服這家伙了。
自己身上所有的疑點,都被這家伙挖掘完了。
“我這人愛喝紅糖。”
冷少風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在胡說,你在撒謊。
你一個大男人,再喜歡喝紅糖,也不可能晚上九點多鐘,還出去借紅糖。”
老胡再次作出反駁。
冷少風的話邏輯上沒有問題,但是情理上不通。
或者說,至少有些勉強,不,是非常勉強。
既然如此勉強,那就說明他給的理由,站不住腳,說明他在撒謊。
冷少風笑了。
“你笑什么?”
一旁的小蔡,看不下去了。
年輕人畢竟沉不住氣。
他感覺到這樣審問下去,沒什么意義。
對面的家伙非常難對付。
說話的功夫,他的手放在了腰間。
這次出去,他不僅拿了腳鐐,還拿了一根電棍。
老胡的余光,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伸出的手,按住了小蔡。
給了小蔡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小蔡悻悻的收回手,只是一臉的不爽。
“同志,我借不借紅糖,我為什么去借紅糖?
真的這么重要嗎?”
冷少風反問道。
老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疑點,就順著這個疑點往下問。
并沒有想過這個疑點,是大是小,值不值得。
經過冷少風這么一提醒,老胡也感覺到,即使在借紅糖這個問題上有所突破,最終問題的指向,可能也會偏離了方向。
老胡沉默了,他暫時沒有思路了,需要先整理一下。
他站起身來,開始走了兩圈。
“當當當。”
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老胡走過去,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和門外的人交流了幾句。
再回來時,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刀,還有幾張紙。
那是一把折疊刀。
冷少風眼尖,立刻認出了正是自己的那把。
昨天他將這把刀留在了歹徒的身上,并沒有拔下來。
他怕拔下來,對方就嗝屁了。
沒想到,今天出現在這里。
老胡先看了那幾頁紙張,一邊翻看,一邊眉頭緊,時不時的還望向冷少風一眼。
足足看了好幾分鐘,他才放下了那幾張紙。
“這是你的刀吧?”
老胡晃了晃手里的折疊刀。
“如果這把刀是從歹徒身上取下的,那就是我的。
昨天我為了解救人質,也就是孫行長的女兒,我用這把刀射穿了歹徒的手腕。”
冷少風如實回答。
“那就沒錯了。這就是那把刀。
這幾張紙,是關于那幾個歹徒的驗傷報告。
以及那幾個歹徒的口供。
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寫的內容?”
老胡問道。
“我覺得和我沒有太大關系。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民,正好發現幾個正在行兇的歹徒,然后制止了他們。
就這么簡單。”
冷少風說的輕描淡寫。
“錯了。
這上面可不是這么說的。
根據幾名歹徒的口供,你在對方明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情況下,仍然對它們進行了殘酷的打擊。
他們現在四肢全斷,全都是粉碎性骨折。
另外睪丸破裂,生殖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從你對他們構成的傷害來看,完全夠得上故意傷害罪。
而且,手段極其殘忍,按照傷情鑒定來判定的話,這種傷都是重傷,甚至重殘!
所以,可以從重處罰,足以重判!”
老胡的聲音變得非常嚴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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