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當然不急。
他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老繆，你別急啊。”李睿笑道。
繆博道：“我……我是替你著急啊。你投了那么多錢，藝交所要是倒了，你不就虧大了？”
李睿心想，我就佩服你這樣的文人，都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還口口聲聲說是為我著想。
繆博又道：“趁現在政策沒出，咱們還有操作的空間，真要是政策落地一刀切的話，那就說什么都晚了！”
這話倒是真的。
李睿道：“老繆，我說不急，是因為早有準備。你仔細想想，咱們的資質齊不齊全？”
繆博道：“當然齊全，文交所、商會、文物協會各方面的證照資質一應俱全什么都不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我再問你，咱們的標的物都怎么樣？”
“國內頂尖，咱們上的都是有名藝術家的作品，別的藝交所都上市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有可比性！”
“咱們的藝術品股價怎么樣？”
“換手率高，平穩增漲。”
“各項規章制度呢？”
“絕對齊全，一切標準都是照著證券交易所來制定的！”
“對于法律法規的遵守程度呢？”
“肯定沒問題，咱們每個月都會邀請文化協會、金融協會、證券協會和監察協會的人來檢查，確保所有做法都合理合規合法！”
“既然如此你還怕什么？”李睿問道，“如果整個行業都爛透了，國家確實有可能一刀切，可如果有一個完全合規合法做的十分規范各方面可以當做標桿的企業，你猜會怎么做？”
繆博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呆滯的想了半天才道：“樹典型？”
“繆所……”李睿認真的道，“你做好準備。”
“什么準備？”
“接待來自全國的藝交所同行！他們很快就會來海州參觀訪問學習取經的。”李睿道。
其實李睿沒什么底氣，畢竟前世國家就是一刀切了，所以安撫了繆博之后立刻抓起手機，打開和姜琳的聊天框。
十分鐘之前，姜琳給他發的最新消息還沒讀呢。
【姜琳】：別提了，年底各種考核全都冒出來，我最近忙的飛起，感覺每天都要散架。
李睿想了想，回復了一條消息。
【李睿】：真可憐。也不知道做什么能夠安慰姜主任疲憊的心靈，我恰好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改日一起吃個飯聊聊天吧。
一分鐘之后，姜琳回復。
【姜琳】：別改日了，就今天吧，我肚子已經開始叫喚了，你說的餐廳在哪里，我現在就想吃！
【李睿】：等我去接你！
打扮妥當，讓魯勇開車，直奔海州商會。
已是下班時間，海州商會燈火通明，李睿又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姜琳才姍姍來遲。
又是一身巴寶莉風衣，她是真的癡迷于這個品牌，幾乎李睿每次見她都是全身巴寶莉，不過她也確實很搭這個牌子，穿出了都市麗人的風采。
上了車，姜琳道：“抱歉啊，臨時又有點事情耽擱了！”
“公事重要。”李睿笑道，說著上下打量姜琳兩眼，“姜主任你騙人啊！”
“我騙什么人了？”姜琳一愣。
李睿認真的道：“你騙了我啊！我看你的消息，還以為你現在工作繁忙變得很憔悴呢，心里不知道多擔心。現在一看，還是這么漂亮，還是這么風采照人，哪有半點憔悴的樣子，你不是騙人是什么？”
一番甜言蜜語，哄的姜琳花枝亂顫：“李老板，你從鎂國回來之后，這嘴巴是越來越甜了，是不是受到了資本主義的熏陶，變壞了？”
李睿正色道：“姜主任此言差矣，我是抱著批判的心態出國的，出去轉了一圈之后才發現外面真的不如家里好，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姜琳好奇的問。
“尤其是外面的女人，根本見不到姜主任這樣既美貌大方風姿綽約，又有實干能力的現代女性！”
姜琳嗤嗤笑道：“行了行了，別吹捧我了，你再吹下去，我都懷疑今天是個鴻門宴了！”
傍晚的海州，不出意料的堵車了，別管你是賓利還是五菱宏光，是身家億萬的老板還是打工仔，都得老老實實的跟在車流里慢慢蠕動。
李睿倒是不急，畢竟身旁有美人相伴，反而希望堵車的時間能長一點。
“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項鏈？”李睿瞄著姜琳修長的脖頸，忽然意識到少了點什么。
姜琳輕笑道：“你想看？”
李睿道：“誰不想？”
姜琳道：“我自己戴不方便，你幫我戴。”
她拿出禮盒，取出項鏈，遞給李睿，側過身子，歪著秀頸，靜靜等待。
李睿笨手笨腳的擺弄著項鏈的鎖扣，鼻翼里飄來姜琳身上的香水味。
好像是迪奧的真我……
他想起那段著名的廣告詞，那可是每個廣告人都要溫習的文案，像是銘刻在腦子里般，于是一邊給姜琳戴項鏈，一邊輕聲呢喃，兩人貼的很近，好似在低聲耳語。
“……纖弱獲得力量，花瓣生成芬芳，無需刻意追求，穿過珍稀花卉盛開的花園，蘊于陽光，流水，空氣，火焰和泥土，如同一抹燦爛的流金滴落你渴望的雙手……”
“……wherefragilityfindsherstrength，andthematerialbecomestheethereal……”姜琳輕聲背誦出這段廣告詞的鷹文版。
“你也知道這段廣告詞啊？”李睿輕聲問。
姜琳道：“是啊，很美的文字……你也真的厲害，聞得出是什么香水。”
“我曾經給香水做過廣告，試驗了很多種香水的味道，有段時間聞香水聞到快吐了。”李睿終于把項鏈給扣好了，卻有點舍不得松開雙手。
“你不會吐在我身上吧。”姜琳有些心慌，口不擇言的道。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有點醉了。”
姜琳轉過身，輕輕擺正項鏈：“好看嗎？”
“真好看！”李睿發自內心的說道。
走走停停，終于到了目的地，居然是一家蒼蠅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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