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執掌武唐 > 1036.第1034章 前往越州
    初冬蕭瑟,大地寂寥,新城城頭血跡猶在,城頭上已是飄起了火鳳教赤色的旗幟。

    望著這座剛被叛軍攻克的城池,陸瑾多多少少有些尷尬,沒話找話的問道:“對了,時才那些軍卒似乎根本就不知虞國女皇是誰,不知是何因由?”

    陳柏君微笑言道:“不瞞陸將軍,他們都是虞國剛剛征召不久的軍卒,入軍不過區區十來天,才不清楚虞國的相關情況。”

    陸瑾恍然點頭,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嘆息言道:“你們原本在那崇山峻嶺中生活得好好的,猶如世外桃源,為何卻要出山起兵作亂,難道不知這樣乃以卵擊石之舉么?”

    說到此事,陳柏君收斂笑容,頗為正色的開口道:“困守深山固然不錯,然卻固步塵封不知山外歲月,豈非憾事?國師有句話所得很對,火鳳教生來就是要為天下百姓謀求福祉的,若不能解救百姓,那火鳳教存在又有何意1

    陸瑾知道他口中的國師乃是火鳳教教主唐忠寶,也記得了虞國不同于大唐,女皇乃是禪讓而非繼承,君權并不專一,很多時候說不定就連蘇令賓自己,也對大事做不了主。

    心念及此,陸瑾輕輕一嘆,卻沒有反駁陳柏君的話,因為現在做口舌之爭,都是毫無意義的。

    待陸瑾在新城萬般無聊的待了兩天之后,蘇令賓的君令從越州傳來:請大唐江南道安撫大使陸瑾,前來越州一見。

    聞訊,陸瑾暗地里松了一口氣,率領所帶的百余護衛騎士,在陳柏君派兵護持下,向著越州進發。

    越州,乃是江南道重要的魚米之鄉,經濟要地,著名的東南名山會稽山也是位于此地。

    相傳大禹治水功成,在越州茅山會集諸侯,計功行賞,死后葬于此山,故更名茅山曰“會稽”,春秋時期,吳越民族以越州一帶為中心建立越國,成為春秋列國之一,便是越州的由來。

    到得唐時,越州坐擁魚鹽之利商貿發達,往來客商也是多如過江之卿,被譽為江南道要地。

    這次火鳳教驟然叛亂,并以此為根據地進行擴張,想來也是看中了越州條件優厚的原因。

    三天之后,陸瑾一行到得越州會稽縣外,裹挾著黃昏最后一絲晚霞進入了城池之內。

    陸瑾所帶的護衛騎兵自然不能入城,只得駐扎在城外,故而也只有陸瑾和陳子昂兩人進入城中。

    深陷叛軍之中,陳子昂心內倒是有些忐忑,然見陸瑾依舊神態自若,不卑不亢的時候,也就漸漸安下心來,走馬入城仔細的觀望著會稽街景,對于看押他倆的叛軍渾然未覺。

    待行至一座古樸簡陋的院落前停下,陸瑾這才抬頭一看,“驛館”二字清晰入目,大門紅漆斑斑脫落,顯得有些衰敗。

    這驛館多為前來會稽辦事的官員臨時休憩之處,虞國將陸瑾等人安置在這里,也是在正常不過了。

    陸瑾也不猶疑,舉步走了進去,剛進入正堂便有驛館丞前來安置住處。

    好在陸瑾一行只有兩人,安頓起來也不麻煩,片刻之后,驛丞就為他們尋得了一處不錯的院落,又安排了幾名仆役,方才告辭而去。

    奔波勞累數天,終于安頓了下來。

    陸 nbsp;陸瑾閑來無事,便吩咐仆役鋪排了一桌酒食,喚來陳子昂在月下對酌。

    越州之酒多為米酒,入口醇厚香甜,與北方凌冽之酒大是不同,也讓飲慣了劍南燒春的陸瑾大感淡味。

    不過好在有著越地特有的鮮魚佐餐,再配上幾盤可口的小菜,倒也讓陸瑾與陳子昂樂在其中。

    稍事閑聊,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正事上。

    陳子昂放下酒爵有些擔憂的問道:“七郎,不知對于招降火鳳教叛軍,你有幾成把握?”

    陸瑾一口飲盡杯中美酒,放下輕嘆道:“說真的,我連一成把握也沒有。”

    “啊?為何?”陳子昂頓時驚訝了。

    陸瑾苦笑道:“虞國女皇蘇令賓可是一個十分有主見的人,只要她決定的事情,只怕難以改變。”

    “既然如此,那為何七郎你還要前來越州勸降?”

    “因為也只有完成勸降火鳳教這個條件,才能使太后對揚州城的百姓網開一面。”

    聞言,陳子昂默然半響,嘆息道:“你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啊1

    陸瑾輕輕頷首,言道:“現在也不知道蘇令賓心意如何,但愿她對叛亂一事并不熱衷,這樣我們才能有一線希望。”

    陳子昂點頭道:“也不知道蘇令賓多久接見咱們,太后規定的十五天時限愈來愈近,到時候若沒有勸降虞國,一切也是徒勞無功。”

    “是啊,”陸瑾嘆息道,“我相信蘇令賓對我前來的意圖大概也心知肚明,以她的秉性,不管是否愿意歸降,都會立即召見我的。”

    是夜,勞累的數日的陸瑾剛一躺在榻上,便大夢忽來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正在朦朦朧朧中的他忽地生出了幾分異樣感覺,似乎正有什么人站在榻邊默默注視著他一般。

    猶如被一盆涼水當頭澆過,陸瑾登時一個機靈轉醒。

    在睜開眼眸的那一霎那,他單手成掌用力前推,已是向著榻邊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襲去。

    模糊影子沒料到陸瑾會突然轉醒,倒是有些說不出的意外。

    她武功高強不弱于陸瑾,電光石火間已是抽身而退,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陸瑾之掌。

    眼見一擊不中,陸瑾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跳下床榻便要搶攻而上。

    “陸郎君,是我,蘇令賓。”朦朧影子輕聲一句,已是表露了身份。

    “蘇娘子?”陸瑾身子一僵,已是呆愣當常

    “對,是我。”朦朧影子應得一聲,伸出纖手扯下了面上掛著的面紗,一張傾國傾城,猶如嫦娥仙子般絕艷的臉龐便出現在了月光之下。

    三年不見,蘇令賓依舊是美麗如斯。

    但見她雙眉彎彎猶如柳葉,眼眸似星點點閃爍,臉如白玉,顏若朝華,一身黑色夜行服也不如何華貴,穿在她身上卻恰到好處,顯得婀娜多姿。

    人們常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但對于蘇令賓來講,穿著的這件黑色夜行服似乎也是因為她的絕色容顏,看上去才彰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