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劉海下，眼睛狹長，眼尾往下耷拉，瞳仁灰蒙蒙的，一片黯淡無光。
鼻梁塌著。
嘴唇豐厚。
是個二三十歲的女人模樣，五官搭配起來，屬于扔在人群里都看不出來那種普通。
但也算不上平平無奇。
因為還有點奇特的丑。
這張臉，跟她那通身的強橫氣勢不太融洽。
像是別人的身體，裝了個假頭。
雖然以前也沒見過離九的真實容貌，但這張臉，絕對不會是她的真實容貌。
霍謹川瞇了下眼，笑，“九爺的易容術不錯。”
辛虧今天化了全妝。
黎纖抬頭，一句話沒說，速度快地出殘影。
手上鞭子倒刺橫生，擦著男人臉頰擦過去。
霍謹川就算躲得再快，也還是被擦到。
灰白相間的面具被打落。
朦朧月光下的天臺上，五官算的上俊逸，線條顯得冷毅，鞭刺留下一條細微血痕。
衣袍飄飄，氣質出塵，像無色無欲的道士。
黎纖嘖笑，“五爺易容的技術也不錯。”
兩個人，四張假面，八千個心眼子。
一言不合，再次碰撞。
鞭子被繩索勾走，徒手而出。
黎纖飛快換了匕首，割斷了他手中繩索。
遠攻武器都沒了，兩個人只能轉變近身攻擊。
手下一招比一招狠，全部都是死手。
用的也都不是慣用招數，看不出身手來歷。
而兩人的攻擊點，全部都在對方臉上。
一如幾年前。
都想看看對方這張面具下，藏著的到底是什么人。
黎纖比對方矮了個頭，身高上略顯劣勢。
但她招數狠。
霍謹川一個不防，大腿根上被劃了一刀。
他飛快后退，往下看了眼，皺眉，譏諷，“九爺還真是會抓人軟處啊。”
黎纖面不改色，“你也可以。”
劃得不深。
但流血了。
霍謹川用寬松的外袍，隨意把大腿根纏了一下，淡淡道，“我沒你那么不入流，何況......”
他頓了頓，“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黎纖嗤笑，“什么眼瞎的女人竟然會看上你。”
霍謹川挑眉，“九爺這不會是嫉妒吧？”
嫉妒你媽！
黎纖再次動了。
霍謹川迎拳而上。
這邊打的不可開交。
另一邊，某醫院門口。
一群人擁護著個男人走出來。
“今天真是謝謝宋醫生了。”
“宋醫生辛苦了。”
“諸位不用送了。”
“宋醫生慢走。”
宋時樾沖他們擺擺手，把白大褂搭在肘間，掏出車鑰匙，往停車場那邊走。
“宋醫生~”
他剛打開車門，突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尾音拉長，嗲的人發軟。
宋時樾皺眉，回頭看去。
女人指尖煙霧繚繞，倚在他身后一輛白色轎車上，穿著旗袍的身段妖嬈玲瓏，望來的眼波撫媚動人。
果然是這個女人。
宋時樾眉頭擰的更緊，一句話沒說，自顧的打開車門，人坐進駕駛座里。
啟動油門，就走。
走出一段后，他從后視鏡往那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