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旁人看來,這時候朱福同動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有范懷信跟何文軒在這里,自然不會讓朱福同輕易得手。
這時候,何文軒清了清嗓子。
既然溫友生他們都已經將所作所為一一交代,如今看來,這都是溫友生他們想要整垮薛家的手段。
不過,相比之下,薛家倒是并沒有跟朱福同一樣失態。
對于他們來說,反倒是對于薛正航的脫罪有些激動。
而且,因為何文軒已經判了薛正航和回春堂無罪,這時候,薛啟山已經帶著薛正航他們回了回春堂。
如今這里也只剩下了薛啟堂和薛啟明。
此刻對于他們來說,也不過是想知道那朱文星的真正死因而已。
在那些百姓看來,這時候何文軒也該給溫友生他們三家定罪,至于朱文星的死因,照剛才溫友生他們三人所言,似乎還有待查證。
如今,除了溫友生他們三人一言不發站在一旁之外,便只有朱福同一直在央求何文軒捉拿殺死朱文星的兇手。
不過,看他的架勢,似乎還是懷疑是溫友生他們所為。
只是,何文軒以及那位巡撫大人的面前,他還是不敢太過造次。
這時候,何文軒想了想,隨后朝著范懷信問道:“大人,您看這……”
盡管這里是杭州府衙,可范懷信畢竟是浙江巡撫,有他在這里,何文軒就算是想要判案,于禮還是得先過問范懷信。
不過,對于范懷信來說,若不是因為有陳安晏插手這件案子,他根本就不會把這件案子放在心上。
如今既然已經替薛家洗脫了冤屈,至于那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就讓何文軒派人去查便是。
因此,這時候范懷信直接擺了擺手,說道:“這里是杭州府衙,何大人你做主便是!”
聽到范懷信這么說,何文軒倒是也放心了。
隨后,除了再次重申薛家無罪之外,何文軒也判了溫友生他們三人坐監三月,罰銀千兩。
這三千兩銀子,正是之前水小藍他們聲稱薛家送給他們的“賄銀”!
而因為薛家蒙冤這么長時間,何文軒也直接將這三千兩銀子判給了薛家。
薛啟明這時候也有些激動。
不過,按照他的意思,回春堂并不想要這筆銀子。
用他的話說,薛家只是想要一個清白之名,如今既然衙門已經還了薛家的清白,至于這銀子,薛家卻是不愿收下。
不過,何文軒卻是告訴薛啟明,其實在最近這些年里,薛家不收銀子替那些窮苦百姓治病的事,他早有耳聞。
而按照何文軒的說法,造福百姓本該是朝廷之責,如今既然薛家愿意出力,他身為杭州知府,自然不會虧待。
因此,他也希望薛家能利用這些銀子,救治更多窮苦的百姓。
聽到何文軒這么說,那些圍觀的百姓倒是響起了掌聲。
隨后,見到薛啟堂也點頭之后,薛啟明才上前謝恩,收下了這三千兩銀子。
溫友生他們三人原本是想靠著這三千兩銀子,對薛家落井下石,卻沒想到,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至于那朱文星的死因,也只能交給金捕頭去查了。
可是,就在何文軒判案之后,準備退堂的時候嗎,陳安晏卻發話了!
“等等!”
何文軒見了,有些奇怪的問道:“陳公子,莫非還有什么交代?”
陳安晏這時候再次來到了堂上,只見他上下打量了朱福同一番,說道:“之前溫大夫他們可是已經交代了,他們一共給你差不多兩千兩銀子,除了給其戚大人送了幾百兩銀子之外,你應該還有一千多兩銀子,于情于理,這些銀子也應該拿出來,交給衙門!”
朱福同聽了卻是有些著急了。
如今這些銀子對他來說,可是身家性命,他自然不愿意交出來。
因此,聽到陳安晏這么說之后,這朱福同連忙否認,說他根本就沒有收過溫友生他們的銀子。
聽到他這么說,溫友生他們也急了。
他們拿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銀。
盡管在這些年里,他們的處境要比薛家好一些。
可他們這些開藥鋪的,畢竟比不上錢莊、當鋪那么賺錢,這平攤下來,每家也出了將近兩千兩銀子。
他們擔心,若是這朱福同不把這剩下的一千多兩銀子拿出來,何文軒會再讓他們出銀子。
因此,三人這時候也七嘴八舌的想要解釋。
“砰”
在何文軒的一聲驚堂木下,堂下這些人終于安靜了下來。
不過,還沒等何文軒說話,陳安晏卻是直接上前說道:“既然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
陳安晏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后,微微一笑,只見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朱福同說道:“那不妨搜一搜!”
“不行!”
陳安晏的話音剛落,那朱福同就臉色一變,立刻大聲叫喊起來。
他這么一喊,倒是把范懷信嚇了一跳。
只見他冷“哼”了一聲,直接吩咐手下去搜。
對于范懷信來說,去抄家都是稀松平常之事,更何況之事搜身。
聽到范懷信的吩咐后,他的那些手下也不含糊,立刻上來了幾個人。
其中兩人直接將這朱福同架了起來,另外一人則是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沒多大的功夫,范懷信的手下便已經從這朱福同的身上搜出了一個錢袋!
打開一看,里面卻是有著一千四百兩銀票。
除了這一千四百兩銀票之外,這朱福同的身上還有一些碎銀子,加起來也有二十兩左右。
這時候,那溫友生卻是仔細看了看之后,上前說道:“大人,根據草最民藥鋪里那位大夫的描述,他見到的錢袋,正是這個樣式!”
而那朱福同這時候卻是還在不停地掙扎,說是那個錢袋是他在到了杭州之后才買的。
可是,對于那么多銀子,這朱福同卻是說不出到底是哪來的。
眼看這朱福同還是吞吞吐吐不肯交代,范懷信一怒之下,便要吩咐動刑。
見到這范懷信動了真怒,朱福同終于還是承認從溫友生他們那里得了銀子。
雖說十分不舍,但那一千多兩銀票還是被官差呈給了何文軒。
何文軒卻是也沒有猶豫,而是再次讓官差交給薛啟明。
至于還有那差不多二十兩碎銀。
按照溫友生他們的說法,之前他們交給朱福同的,都是一百兩銀子一張的銀票,并沒有碎銀。
而且,根據他們計算,溫友生他們給朱福同的銀子,扣去這段時間朱福同花去的銀子,應該就是那些銀票的數目。
因為盡管他們給了朱福同差不多兩千兩,可是,在最近的這段時間里,朱福同除了向那位通判大人行賄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花銷。
所以,他的這個賬好算的很。
盡管范懷信對于這朱福同的不老實有些惱怒,但是何文軒卻并沒有給朱福同判罪。
因為在他看來,首先,這朱福同并不知情。
溫友生他們在商議的時候,并沒有將他們的真實目的告訴朱福同。
而且,自始至終,朱福同并沒有太多的過分之舉。
再怎么說,他的父親過世了,稍稍發泄一番也屬正常。
所以,何文軒沒有給這朱福同判罪,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而這時候,陳安晏卻是上前,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朱福同說道:“不知你這些銀子是哪來的?”
陳安晏指的,自然是剩下的那二十兩碎銀。
朱福同聽了,卻是惡狠狠的說道:“這是我們帶來的盤纏!”
他的話剛一出口,就知道不好!
因為在這之前,他可是說過,他們剛到杭州,就已經將盤纏用得差不多了。
可是如今,他卻還能拿出二十兩銀子。
要知道,就算是在江南這樣的地方,一年想要攢下二十兩銀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若是他有這二十兩銀子,讓朱文星在百草堂治好病之后,再回到老家根本就不在話下。
而在聽到陳安晏這般質疑的時候,那朱福同卻說是因為百草堂的診金和藥錢太貴,所以他們才不愿在那里治病。
這個說法倒也還算合理。
只不過,陳安晏顯然不會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有人前來通傳,說是有人求見陳公子。
何文軒盡管有些不悅,不過既然是來找陳安晏的,他倒也不便阻攔。
很快,便有個官差帶著兩個人來到了堂上。
其中一人看上去應該是侍衛,至于另外一個男子,卻是有些眼生。
此人身形瘦弱,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看兩人卻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在將那個男子帶到了堂上后,那個侍衛便直接站到了馬飛的邊上。
而在見到這個男子后,那朱福同卻是面色慘白。
只見他立刻轉過頭去,根本不敢跟那個男子對視。
眾人見了倒是十分奇怪,他們很想知道,這個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為何那朱福同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而這個男子似乎也很少上公堂,此人倒是跟之前來到這里的那兩個鴻運客棧的伙計一樣,看上去有些緊張,因此,他也并沒有注意到堂上的朱福同。
還不等陳安晏他們開口,那朱福同便朝著何文軒跪下之后說道:“既然大人有其他案子要審,草民先行告退!”
說完之后他便想要離開。
而且,他在說話和起身的時候,都是埋著臉,似乎不想讓那個男子看到他的臉。
可是,朱福同的話音剛落,跟著那個男子一起來到這里的那個侍衛已經一個飛身攔住了朱福同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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