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洲府,九洲政治中心,洛京城。
一棟醒目的行政大樓最高層的會議室中,此時坐滿了人。
最中央大型會議桌周圍,坐著九人,也是代表著如今九洲權位最高的九人。
還有三四十人,搬著小板凳,靠墻而坐,有的一臉肅穆,不茍言笑,有的滿臉笑容的和周圍的人打招呼,還有的打著哈欠沒有正形,一個高級會議,成為了公司內部小會。
“沒想到,光明教會滲透如此嚴重,看樣子內部需要篩選了。”坐在九把交椅之中的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人一臉冷然。
楊通這件事,在軍部甚至社會上,影響不是一般的小。
這其中包含了冤案、軍衛、異端等等各種熱點,傳播之廣,難以控制。
“這只是異端的事情嗎?”九人中,灰白頭發,留著山羊胡穿著軍裝的消瘦老者,心中怒火難消,桌子被拍的啪啪響,“爛透了!現在下面都已經爛透了!那楊通是邪教異端,桐城那些呢?也是?”
“媽的,全都是尸位素餐之輩,老子派軍團過去全殺了,是有冤枉的,但是隔一個宰一個,絕對也有漏網的!”
笑的像是彌勒佛的一個光頭漢子,挺著肚子笑呵呵的勸慰道:“哈哈,孟老不要激動,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這事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因為異端挑撥造成的冤案,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個識人不透。”
孟老怒目而瞪,“當一個蟑螂暴露出來的時候,就意味著陰暗處已經藏了無數只。”
“那楊通六年前也就是一個副指揮,還是主管后勤的,他能坑死我戰士三百人,但他有本事偷梁換柱,搶奪軍功,誣陷將士?”
光頭胖子被孟老瞪得尷尬,干笑的擺了擺手,“我就這么一說,孟老別生氣。”
“當初那三百軍衛死在亡靈異境,就沒有人去查明原因嗎?”
“老周,你管財政的,懂個屁,當初亡靈異境暴亂,三大軍團人手加起來過萬,輔助軍更不要說,光豹營輔助軍就有三千多人參與這場鎮壓,死傷無數,三百人,在數據里面,真不是很顯眼。”
“要我說,這件事很簡單。”嘴里叼著一顆煙,但沒有點燃的邋遢老頭隨意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楊通造成的冤案要平反,對那些遺屬進行補償,聯邦發布內部整改申明。”
“當然,魏千東謊報軍情,本該重罰,甚至處死,但出發點還是好的,從輕發落,老邱當初就應該當場宣布,了解此事。”
邱弘元看到眾人的視線,聽到邋遢老者的埋怨,板著一張死板的面容,沒有說一句話。
戴著眼鏡,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這件事,沒那么容易解決了,軍部有很多將士心中已經不滿了。”
“呵,怎么,還想造反不成,軍衛,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九洲人民意愿,怎敢違背!”
孟老冷哼一聲,“那也要看,這人民意愿,真的是人民的意愿,還是某些心懷鬼胎,借著人民意愿當幌子的私心!”
“別吵了!”
一聲不緊不慢的話語,頓時壓住了暴躁的孟老,以及其他心中逐漸被杠出火氣的幾人。
紛紛看向會議桌首席上的老者。
一身古樸大褂,頭發花白,眼眸古樸內斂,微微弓著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親和,就像是街頭散步老翁。
但整個屋子里,對其無不是崇敬畏懼。
“議長,您覺得這件事準備怎么處理?”孟老憋著氣問道。
“魏千東,是要處罰的,如若不這般,下次再有人不滿,效仿其行為,那九洲各城緊急救援通道就內有寧日了,那通道,可不是為了讓他們這么用的。”
“還有那些在各個軍區鬧事的,勸導為主,要是不聽勸,軍規處置……”
桌子上和旁聽的一些人聞言一喜。
今天這個會議,楊通之變看似主要,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分權!
司守軍這個軍團很尷尬。
熊部管治安、鷹巢管監察、豹營管異境防護、虎閣乃特殊救火小隊。
各個位置都占一點,當初這司守軍是聯邦還沒成立的時候就存在的,是當初幾位“創業大佬”之一的部下,后來重建九洲,這司守軍就成為九洲合法軍,也為九洲建設立下汗馬功勞。
但隨著時局穩定,各大軍團冒頭,治安系統完善,職位重疊帶來的問題,讓很多人都尷尬。
司守軍也經歷過幾次解散危機,但神奇的是,都存活下來了,上一代軍主更是實力魄力超群,一度讓各方系統抬不起頭。
直到十三年前退位……
整個屋子,那三十四個坐著小板凳的,別看沒資格上桌,但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佬,三大軍團的團長、治安部代表、各九洲洲府議長、后勤保衛部代表、聯邦組織部扛把子……
都是跺一跺腳,大片區域都三抖的人物。
而這些人中,有不少都不想讓司守軍重新站起來的。
議長這話一說,心中能不欣喜嗎?
砰!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讓不少人都是不悅的看過去。
一個青年毛頭小伙慌慌張張的沖進來,注意到各方大佬的目光,心中一顫,腿都有些發軟。
但一想到剛剛內廳的警報,他頓時提氣一口氣,強撐著說道:“議……議長,隱囚!隱囚爆了!”
“什么!”
這條信息在所有人耳畔炸響,猶如晴天雷霆,甚至有人都蹦了起來,神情藏不住的駭然,甚至……恐懼。
轟!
一聲氣爆在屋內炸開,特殊材質的巨大會議桌被沖破倒地,尋常板凳都被擠壓成粉塵,讓一些人跌坐在地。
但普普通通的墻壁卻完好無損,沒有半點傷痕。
看著突然出現在會議室中的人影,近乎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寒。
破爛的衣袍,上面還有不知道存在了多長時間的黑色血污,右側衣袖也已經被湮滅,手臂也不知道去向。
死灰色的眼眸,讓人不寒而栗,衣下身材干枯,完全算得上皮包骨頭,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就像是一個風餐露宿的殘疾乞丐,全身上下,只有那干枯的左手中,拿著的一疊整潔檔案袋,和其格格不入。
“百里君豪!你,你怎能破囚而出!”一人破膽驚呼,言語中驚懼的語氣多過質問。
邱弘元一步上前,蒼老的死板面容上滿是寒意,“百里君豪,自囚三十載,是你自己定下的約定,你要違約嗎!”
“你想干什么!”
“外圍巡衛呢,都是吃干飯的?還不把嗚嗚~~”
“屮,新升上來的?你可別出聲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突然出現的獨臂人,讓全場如臨大敵,突然一道魂力波動泛起,轟!
一道人影就掛在了墻上,生死不止。
議長微微蹙眉,“君豪,過分了。”
百里君豪朝著掛在墻上的家伙,啐了一口唾沫,“媽的,敢對我動手,這是逼我再血洗一遍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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