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安安牽著駱駝終于走到龐桐了。
沙石和黃色的泥土隱約分出了一條邊界，綠洲的邊緣被一排柵欄隔開，四周有小隊在看守，唯一的入口排著長長的隊伍。
他們也跟著排在最后。
四周傳來猛烈咳嗽的聲音，讓符安安多次想從這里離開。
幸好這里的隊伍移動的速度夠快。
想要過去先脫掉衣服，檢查身上有沒有那種黑色的小點。
長了小點，或者咳嗽的人全都不讓進去。
過了這第一關還有第二關。
他們還需要在一個露天的大棚里觀察半個小時。有人專門在那里守著，但凡咳嗽、噴嚏的人都會被帶走。
符安安坐在這兒沒多久，已經有超過十個人因為咳嗽被帶走了。
這些人有的面如死灰跟著那些巡邏的人出去，
有人大吼大叫，拒不配合，被打一頓然后拖走。
“我沒病！”
“我只是嗓子有點癢。”
“你們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
一些被趕出來的人在外面游蕩、大喊，甚至想要沖開柵欄強硬地進來。
這些人被龐桐內部的巡邏隊用棍子打跑。
符安安看著那柵欄，沒有兩米高，縫隙很大。為了將柵欄連接起來，他們還用繩子將木頭纏住，中間仿佛就是個用來搭腳的。
如果不是有人守著，一個九歲的小孩子都能夠爬進來。
符安安目光遠眺。龐桐的面積大，邊境也大，這些巡邏的隊伍能看守過來嗎？
“喂，你們檢查合格，可以過來了。”
這時候有專門的人在朝他們招手。
“交東西吧。”
旁邊同樣將口鼻圍著亞麻布的中年男子拿著一只筆記錄，“現在要進去必須繳納收容費。一個人一斤水或者十斤肉。”
還要給收容費。
好坑啊！
陸慎開口詢問，“給金子可以嗎？”
“現在不要金子，只要物資。”
中年男子不耐煩地看著他們倆，“用你們的駱駝換資格也可以，多余的到后院挑選物資。”
“我們用肉換。”
符安安走到駱駝旁邊，假裝從駱駝兩旁扁扁的袋子里取東西，然后將處理好的狼肉扛出來放在他的桌上，“這個可以嗎？”
中年男子掰開狼肉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后又湊上去聞了聞。
“保存完好，可以。”
他拿著到從狼肉的后腿往下一劃，將肉最多的部位給圓溜的割下來。兩斤多的肉到手，他順帶發了兩個木牌。
“這個拿好別丟了，監察隊的人每天都會清理偷渡的人。”
說完他又繼續招呼下一個。
后面樹立著一個破爛的木牌，寫著“由此去”三個大字。
距離內城還有一段路，經常來往駱駝的土路比之前看到的都寬，四周生長著其他地方難以看到的樹木。
不過這些大樹的樹枝上已經沒什么樹葉了，即使剩下的看起來也十分焦黃。
符安安湊近了看看，然后將小刀插入土壤。
她蹲在那兒，沒一會兒就刨出了個小洞。上面的土壤是泛黃的沒有一絲水分，下面的土壤也是泛黃的沒有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