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因為江芷柔被抓,陰霾籠罩,江裕河氣急敗壞,江母坐立不安。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江鳴禮明明答應得好好的,臨門一腳變卦了。

江裕河剛上任,女兒就被抓了,買兇殺人不是一般的罪,一旦有人拿這事做文章,夠他喝一壺,一把手的位置就坐不穩了。

江裕河要喊江鳴禮來問話,得知江鳴禮在關押中,明明此前已被保釋,這時被關押,擺明了就是躲避他。

江裕河派人去傳話,以江氏的總裁位做為交換條件,只要他反口供,他出來后還是由他坐江氏的總裁位。

江鳴禮卻只言未回,沒有改口的意思。

江裕河無計可施,在案情還沒定下來前,想到找宋硯塵幫忙解決,在假期最后一天的傍晚,約見在茶館。

茶館,宋硯塵一身矜貴,信步閑庭踏進茶館大門,隨服務生的引領,走進江裕河預訂的包廂。

踏進包廂,江裕河已坐在里頭了,看到人來,笑道。

“來了。”

宋硯塵站在跟前,朝江裕河頷首。

“坐。”江裕河一臉笑意。

宋硯塵在他的對面坐下,服務生上前斟茶,待斟完茶后,離開。

彌漫著清茶香味的室內,安靜,攥著蓄勢待發的拉扯感,宋硯塵伸手捏起跟前的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硯塵,鳴禮精神錯亂,把他自個無意識的行為,扣在了芷柔的身上,這讓我很是頭疼。”

江裕河嘆息。

“江小姐的事,我聽說了。”宋硯塵說。

不表露觀點。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有精神病,直到最近,才得知,而他上次會掐沈小姐就是精神病發作。”江裕河聲調緩和,一邊捏起茶杯,一邊說道。

“精神病?”宋硯塵明知故問,手中的空杯擱在臺幾上,姿態閑適。

“這本來不是光彩的事,說出去讓人笑話,但在你跟前,我也不怕被你笑話了,他犯了精神分裂癥。”江裕河說完,喝完手上的茶。

江裕河知道江鳴禮的病,是剛知道的吧,不然,又怎么會不做防范?

宋硯塵臉上不露任何情緒,直接挑明。

“那江市找我出來是?”

江裕河一臉無奈,“硯塵,芷柔是什么樣的性子,我很清楚,她不可能去買兇殺人,就算你現在養著沈今姒,她頂多是心里惱火,見到人教訓兩句,但這么長時間,她也沒有對沈今姒惡言相對過,全都是鳴禮因為上次的事,心里過不去,才做的事。”

話里話外,都在替江芷柔洗白,也是在為后邊提要求做鋪墊。

宋硯塵看穿不說破,伸手拿過茶湯壺,給兩人注滿茶,注完后問。

“沒做的事,拿證據證明就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沒防著,拿不出證明,畢竟誰都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江裕河說。

“我想你去做一下沈今姒的工作,只要她不追究,江鳴禮的事,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宋硯塵來之前,大概猜到江裕河的意圖,今聽見他提出的要求,也沒有任何意外,沉默了幾秒,便說。

“江市,上次我就跟你提過,她的事,我做不了主。”

“硯塵,芷柔是承寧的媽媽,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背上個罪名,這樣對承寧又有什么好處?”

宋硯塵唇角泛起個冷笑,“江市,她的事我真做不了主,我和她之間是平等關系,大家互不干涉對方的事。”

江裕河目色沉冷。

宋硯塵從茶館回到南園,廚房里,沈今姒正在張羅晚餐,客廳里,兩個小家伙有說有笑地玩。

畫面過于溫馨。

在外頭廝殺,一身疲憊,跳進這間房,整個人身心都松懈了下來,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他很喜歡。

他走進廚房,從沈今姒的身后摟住她,“煮的什么,好香。”

沈今姒聽到了剛才孩子喊他的聲音,在他摟上來的時候,沒有任何驚嚇,但有些意外。

男人把追人的方式都在她身上用了一遍,現在又來個背后摟,從來沒有試過這種親密的舉動,心頭有些甜蜜。

她轉頭,仰看男人,男人低下頭,吻住她。

熾白的燈光下,兩人如膠似漆,濃情蜜情,傳出兩人親吻交融的聲響,鍋里發出嘟嘟的泡氣聲為兩人奏樂,越發美妙。

直到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沈今姒才從他的親吻中驚醒過來,忙推開他,快速伸手去揭鍋蓋。

“燙……”她低叫一聲,鍋蓋又掉了回去,男人忙拉她往后,“我來。”

宋硯塵先是關掉了火,然后再揭開蓋,發現確實是燒焦了,但也不是很焦,把沒焦的部分給盛起來,再清洗鍋。

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沈今姒問。

“你會下廚。”

男人側頭看她,意味深長地笑,“沒有你男人不會的……”

沈今姒本被吻得臉紅,現在聽到他說你男人三個字,心頭欣喜的臉發燙,嗔道:“往臉上貼金,也不害臊。”

這聲嗔是針對你男人三個字,還是指沒有不會的自夸,宋硯塵不深究,他一邊清洗鍋,一邊調戲她。

“床上都不害臊,還有什么事能害臊的。”

沈今姒見他動不動就提床上的事,羞惱抬起手,往他臂膀捶打過去。

“你好煩。”

嬌嗔軟儂,男人愉悅笑出聲,接下來,宋硯塵包攬了后邊沒煮的菜,白合西芹炒腰果。

沈今姒把身上的圍裙弄下來,給他圍上,看著他圍著圍裙,卻覺得帥氣中多了點煙火,一點都不損他的貴氣,反而更讓她移不開目光了,這男人怎么能夠這么耀眼的呢?

“你男人很帥吧?”宋硯塵發現了她的呆愣,又打趣她。

沈今姒斂回視線,“臭美。”

沒聽到她否定他的身份,宋硯塵覺得,他從男朋友升級到了她男人了。

晚飯豐盛,張姨因為假期回去兒子那頭了,大平層里只有一家四口,熱鬧又溫馨。

“今今,晚上我要住這兒,我不想回天驕峰。”宋承寧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提出要求。

這兩天,小家伙都住這,明天要上學了,她便說。

“你把飯吃完,今晚還住這,明天就要回天驕峰住了哦!”

“我爸爸都不愛我,你比較愛我,我以后都跟你住,好嗎?”小家伙兩眼期盼地盯著沈今姒。

沈今姒擰眉,在端午那天,他是說過,但她當時也沒放在心上,現在又舊事重提。

以前以為他是江芷柔的孩子,所以不讓他住這,現在他不是,而且又想到他和歲歲長得像這事,思索了片刻,轉頭看向一旁沒出聲的男人,試探。

“孩子說你不愛他,難道他也不是你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