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竟然故意潑我茶?”梁若辛不能置信的看著新時裝,毀成一片。

沈今姒聳聳肩,云淡風輕的說:“這個不能怪我,是你不讓道。”

梁若辛的手指憤指著她,“你什么東西,要我讓道給你,賤人,剛才沒教訓你,越來越猖狂了。”

新仇舊恨交織一起,梁若辛舉手朝人劈過去,卻在離沈今姒臉上一寸距離時,被沈今姒一把截住。

“所謂千金大小姐,跟潑婦一樣,一個不順意,就要打人,太仗勢欺人了。”

忙奔過來的顧云錚,忙從沈今姒手里奪過梁若辛的手,安撫調解。

“不跟她這種人生氣。”

梁若辛見狀,聲嘶力竭,“她都這樣針對我了,你還讓我不要生氣,顧云錚你是不是也喜歡她,才處處護著她,也不想開除她?”

梁若辛怒瞪著顧云錚,樣子有些魔怔。

顧云錚震驚,但還是先表明立場,“我怎么可能喜歡她,我恨不得她現在消失在公司。”

“那還不趕緊讓她滾,我不想再看到她。”

“好,你先去休息室收拾一下,我立馬簽給她,讓她滾蛋。”

梁若辛不想讓兩人單獨相處,往沙發上走過去:“我就在這兒,你現在就處理。”

顧云錚哪還敢拖延,點頭,轉身去處理協議。

拿著茶杯的沈今姒冷眼看著這一幕,體會到惡人還得惡人磨的精髓,顧云錚想刁難她,卻不想敵不過梁若辛。

挺好。

果然還是得梁若辛在,是個好機會。

沈今姒走到沙發區,手中的茶杯輕放于臺幾,在這其間,她能感受到一道刺人的目光。

如果眼神能殺人,她早就在梁若辛的眼刀子下死了幾百回了。

顧云錚在抽屜里拿出那份協議,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掃一遍。

其實剛才他看過了一遍,倒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可他一向謹慎,文件不看兩遍,不放心。

協議上,沒有任何的文字坑陷,財產分布寫得清清楚楚,分給沈今姒云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甚至還附上了云博的財務狀況,有律師的見證。

顧云錚不明白沈今姒是怎么拿到這個東西的,但這財務狀況是對的,沒有多一分,也沒少一分。

后邊提到孩子撫養權,明確寫著,男方放棄,女方不要求對方付撫養費。

這里頭的內容,把兩人的關系算是斷干凈了。

甚至離完婚后,任何一方不能糾纏都附上去了。

顧云錚看完后,眸子暗沉下來,女方那欄,沈今姒已簽上名,而男方那處,他遲遲的下不了筆。

沈今姒一開始是站著的,因為等的有點久,腿酸坐了下來,眼神卻一直關注顧云錚的動靜。

在十分鐘后,也不見看他執筆簽字,果斷起身,走過去,只是她這一動,梁若辛也起身跟上。

“顧總,有哪里不妥嗎?”沈今姒一邊走,一邊問,話落,又停了下來,轉身看梁若辛,“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喜歡東施效顰?”

梁若辛氣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個的模樣,我千金大小姐要效仿你?”

兩人的爭吵,再次催促著顧云錚,轉頭看了眼沈今姒,最后牙一咬,快速的簽上了他的名字。

可簽上字的那一刻,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么重要東西。

“協議簽好了,拿著協議離開云博,工資,我會讓財務盡快打給你。”顧云錚一邊說,一邊起身走過來。

人到跟前,梁若辛見顧云錚很自然地牽她手,心頭仿如打了勝仗似的,得意又鄙薄的笑了起來。

“拿著東西滾吧!”

沈今姒淡淡的看著兩人,此刻,沒有任何難過了,只有歡喜,終于拿到離婚協議。

她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臺面上的協議,掃過一眼,確認他簽了名字,收好。

她直往辦公室門口走去,最后消失在辦公室里,從頭到尾,沒給過兩人一個眼神。

顧云錚望著消失的身影,卻有些愣神。

“不舍得去追回來。”梁若辛突然臉色沉了下來。

顧云錚忙得回過神,立即笑起來,“走了好,帶你去休息室里弄一下衣服。”

梁若辛不信地盯著他,見他臉上沒有什么情緒,才罷休。

沈今姒抱著她私人物品,離開,剛要走出辦公區門時,撞見了跟她關系最好的張曉清。

“你要走?”張曉清從外頭剛趕回來,看到她手上的紙箱,不可置信。

沈今姒點頭。

“因為封殺的事辭退你了?”張曉清問。

最近發生的事,張曉清自然是知道的,但這兩天因為打不通沈今姒的手機,沒怎么聯系。

“其實我在這兒也干的時間挺長了,很沒意思,現在正好有機會可以離開,對我來說是好事。”沈今姒淡淡地說。

“好個屁,你可是公司的元老,因為這種事,開除你,也太讓人寒心了。”張曉清的嗓門大,這一吼,整個設計部的人都看過來。

沈今姒生怕再生出什么麻煩來,忙制止她說下去,“行了,被人后背捅出去,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曉清呼了一口氣,“你等等,我放東西,送你。”說完,拎著一個大袋子,往工位上跑過去。

沈今姒往門口走,特意放慢了腳步,很快,張曉清追了上來。

“你怎么不跟他們理論理論?”

“補了一年的工資,有什么好理論的。”沈今姒壓低聲音說。

張曉清一聽,也亮了眼,“那還行,反正這個公司也就這樣了,拿到錢后,找個更有前景的公司,以你的才能,很快會發光發熱。”

兩人就這么聊著走,有些員工經過時,都紛紛避開,現在沈今姒在公司,可是瘟神,畢竟被宋硯塵封殺,誰跟她沾上邊,說不定就成了倒霉的下一個。

“好了,不要送了,不然,盧麗嬌又借題發揮刁難你了。”

“我怕什么,大不了我也不做了,反正公司里什么情況,你也是很清楚的。”曉清不屑一笑,然后又感嘆世態炎涼。

“現在的人真是勢利,這里的人有多少是你幫過的,可現在你落難了,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

沈今姒早就不在乎這些了,因為看清了人性。

好運時,身邊全是好人,落了勢,曾經的好人就成了惡人,甚至還要踩上一腳。

兩人走到了電梯邊,算是告別。

沈今姒踏進電梯,離開了她一手做大的云博,也是工作四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