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喬慕澤撐著桌面,高挺的身軀微拘著,目光望著一處虛點,他的腦海里,全是剛才莊暖暖說的那些話,他緊緊的閉上眼睛。
整張俊美的輪廓線條,都流露出一抹受傷的氣息。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涌起的,卻是對她的擔憂。
搬出了他的家里,她要去哪里住?
他幾乎沒有多想,拿起桌面的車鑰匙快步奔出了辦公室大門。
這一點,莊暖暖已經想好了,她決定搬回和外婆的家里,也許狗仔隊已經不在關注她的家了。
莊暖暖拖著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在旁邊的街道上,她的腦子里,也是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腦海里,卻浮現了喬慕澤的面容,她回頭看向身后那一棟摩天大樓,她強迫自已抹去對他的一切,因為,從今天起,她真得要替父母查出真兇了。
她不能再拖下去,她要用自已的一切力量去給父母翻案。哪怕,那個背后的真相可能是他的父親,因為比起父母的慘死,沒有什么比這更令她痛恨了。
而她并沒有發現,在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的時候,在她的身后十幾米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的跟著她,保持著距離。
喬慕澤換了一輛不常用的車,只有這樣,才能近距離的跟著她,才能不被她發現,不被她憎恨。
看著她回頭看著他辦公樓的方向,雖然她戴著黑框眼鏡,但是,他能感覺到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抹決絕。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就在這時,莊暖暖的身影,被兩個快速趕路的男人撞了一下,她立即啷嗆了,幾欲摔倒。
車里的男人,心緊緊的揪在她的身上,莊暖暖被這一撞,才清醒了過來,她伸手攔了一輛的士,朝家的方向回去。在的士的后面,跟隨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莊暖暖倚坐在車窗前,雙眼無神,仿佛身上的靈氣被抽走了,只余下一具漂亮的軀殼。
半個小時之后,到達了莊暖暖曾經住過的小區門口,她拖著行李箱的身影,顯得很疲倦,走得也很慢。
在她的身后不遠處,黑色的轎車里,男人想要上前幫她,卻按住了,因為,對她來說,也許一個陌生人的幫忙,都比他的出現好。
喬慕澤一直在小區門口未走,挺拔的身影坐在車里,像一座雕塑。
莊暖暖回到家里,她坐在沙發上,抱著手臂,綴泣著,把她內心里的絕望,化作眼淚流出來。
因為她的心里,除了仇恨,還有另一種感情,也強烈的占據著她的內心,令她痛苦不堪。
那就是對喬慕澤的感情,上天一定是在開玩笑,讓她愛上他,卻再給她一個這么殘忍的結局。
這一晚上,莊暖暖躲在家里,哪也不想去。
而在小區的門口,那輛黑色的豪車,也只是在傍晚的時候離開。
這一夜,莊暖暖睡在床上,感到格外的冷,睡意斷斷續續,夢卻一個接一個,夢見了父母慘死的畫面,夢回了她抱著父母骨的那一天,那一壇沉重的灰。
她也夢見自從喬慕澤的別墅,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笑著迎出來,叫她的名字,越是夢見這些溫暖的回憶。
等她驚醒的時候,越是感覺到了絕望,親情,愛情,她都失去了。
清晨。
經過了漫長的一夜,莊暖暖睜開眼睛,她清澈的眼睛布滿著血絲,紅腫的眼,蒼白的臉,她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娃娃。
而這一晚上,喬慕澤回到辦公室里,整夜在查看當年的數據,因為他就算回去,也無法成眠。
楊麗早上過來的時候,她進來給他的辦公室打掃,推開門之際,赫然看見坐在椅子上倚坐著的身影。
她嚇了一跳,“喬總,您怎么還在辦公室?您昨晚沒有回去嗎?”
喬慕澤微微抬眸,“給我一杯咖啡。”
“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