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趙老師，您忙不忙？”
水潭子的老趙一聽張凡如此客氣的電話，都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是清楚的，張凡的這個您，可不是首都人民那種講禮貌的您啊。他只有有事的時候，客氣的像個紳士，要是不求人的時候，他一般都是趙老頭之類的。
本來剛出手術室的老趙，感覺不太對，轉頭又進了手術室，然后問道：“你又來首都了？我今天要連著做好幾臺手術呢，是有點忙啊。”
一邊說，一邊還虧心的看了看手術間的工作燈，瞅一下哪個還沒結束，他想讓張凡聽聽自己醫院手術室工作的環境和聲音。
“看您說的，不來首都就不能問候一下了？您是骨科領域的前輩帶頭人領路者，我們作為……”
“行了，你少扯犢子了，有事說事。”一聽張凡沒來首都，老趙倒也不用在手術室里裝一裝了。
主要是張凡這個貨不要臉，每次來了，不是挖人就是讓給培訓醫生護士，總是一副打秋風的狀態。
弄的老趙真的有點怕張凡了。
至于張凡電話里說的，他一個字都沒信。
“嘿，你這老頭挖人墻角不說，還理直氣壯的。”張凡和老趙相互聊了兩句。然后直接問了一句：“你們醫院鋼板耗材國產化有幾成。”
“嗯，這個占不到兩成。”老趙有一說一。
越是大的醫院，這種耗材了，大小設備了，幾乎都是進口的。這兩年到處喊，要醫療國產。
其實國產的東西就和當年家電下鄉一樣，往往都是半賣半送的給小醫院給鄉鎮的，富裕一點的縣級醫院，都不要國產的。瞅瞅稍微有點錢的醫院，核磁清一色西門子。
這種大型頂尖醫院，根本就沒拿這個事情當回事。
如果遇上要拿這個事情做報告之類的，也簡單的很，把什么心電圖了、聽診器了、還有什么繃帶了全都算成耗材占比，做報告的時候說的那叫一個認真。
可你要是讓耗材費用國產進口占比讓他們報一報，就全體沉默了。
“我們醫院的骨科，最近弄了一個外固定干板實驗室，和水木物理學院合作的。我看著設計的很不錯。
現在馬上要成功了，我尋思著，老哥對我挺好的，就悄悄給你說一句，要不你們大骨科也投一點進來？”
“行了，你少來這里給我灌迷魂湯了。還馬上成功了，把你說的能的，估計外固定的圖紙都還沒問世呢吧。
你雖然人品不行，但技術還勉強馬虎能看，我用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一句，這個鋼板的材料，不是你一個醫院能搞定的。你有錢，還不如免費做做義診呢。
最近我們要去給各個革命老區免費做兒童嵴柱矯形手術，你們醫院參與不。”
“誰牽頭的？”張凡納悶的問了一句，按照自己的這個江湖地位，要是部里組織，肯定要第一時間給張凡通知告知一下的。
雖然地處邊疆，可要是這種事情不給自己告知，張凡能拽著部長的兄弟和他談談這個工作流程的。
“嗯，供親團中樣下屬的殘疾青少年基金會組織的。人家覺得我們在骨科方面還是有一點成就的。非要讓我們牽頭，我一天手術多的都抽不開身，可人家一定要我參與。
哎，這也是好事，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你們醫院這方面也還將就，你要是想參與，就打個報告，我給你批了。”
“行，我讓王亞男帶隊去一趟。”
“別急，人家基金會出手術費用，我們參加的醫院還是要出恢復費用的，你多少也給點。好歹……”
掛了電話，張凡砸吧了一下嘴，“尼瑪，沒湖弄了老趙，倒是讓這個老頭把我給湖弄了。”
巡回義診這種事情，以前的大型醫院組織的比較多，而且是真免費，特別是針對幼兒心臟的義診特別多。
張凡心里還是有點不甘心。
雖然老趙說的對，這事情不是一家醫院能搞的。
畢竟牽扯的太多太多了，可總的有人干不是。
張凡想了想，就給自己在首都的聯絡員打了一個電話。
張凡把自己的想法給聯絡員說了一遍。意思就是自己要搞，可惜能力不夠，看領導是不是能給我想想辦法。
其實張凡也可以牽頭，不過做人要謙虛！
南海，“呵呵，他倒是想法很多。”
“嗯，不光想法多，還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啊，現在都知道匯報了，不再自己帶頭干了。”
聯絡員的上級給總經理匯報著，順著總經理的語氣笑著點評了一下張凡。
“呵呵，既然人家都把想法匯報上來了，我們也不能不重視，我就不親自批示了，這樣你有時間給他說一句，他投入多少，我們也投入多少。研發專利的歸屬權可以給茶素醫院。”
“好的領導，我知道了。估計張院這次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南海的辦公廳的領導就直接打電話給張凡了。一般情況，這種事情，是要親自去一趟首都的。
p; 不過張凡比較特殊，人家領導也沒要求張凡來首都，因為這玩意來了以后，經常會和首都的醫院啊醫學院發生沖突，然后他拍屁股跑了，剩下擦屁股的還是他們辦公廳的，所以對于張凡能不來首都是最好的。
張凡聽完領導的指示，心里還是不停的嘆氣。
對于這個他不太了解的行業，他是真的一分錢都不想投。可尼瑪接盤俠找不到啊。
甚至萬不得已的都找到南海了，可人南海也不傻。
“投還是不投？投大概率的不能成功，不投……”會議室里，張凡把事情給在家的幾個領導說一下。
“我還是覺得要慎重！”在財務方面，一般張凡發言結束，閆曉玉就要開口，手里還有多少錢之類的，畢竟她是家里的財務大管家。
張凡點了點頭，沒說什么。然后看向李存厚。
老李看張凡看自己，“有錢就投點，沒錢就算了，這是骨科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
張凡翻了翻白眼仁，然后看向了趙京津，趙京津略微沉吟了一下，“我覺得咱們還是把重心放在普外吧，畢竟我們現在的普外的實力是最強的。當然了，皮膚也很厲害。”
其他幾個人，都一樣，說著什么聽不懂的話，其實就一個意思，投不投的你說了算。
任麗一如既往的支持張凡，“張院骨科方面，你更有發言權。我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一定配合好你的。
心內最近從金毛回來的幾個主任，有些想法，我覺得挺好的……”
張凡撇了撇嘴，任總也學壞了，知道迂回了。
張凡沒說話，看向了歐陽。
“歐院，您覺得呢？”
“總經理都做批示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血本無歸，有些事情也是需要有人干的，你不能總想著不吃虧。
如果研發出國產的鋼板，對于普通老百姓是好事。雖然需要我們自己出一半的研發費用，但這個事情就算是我們全部出費用，也是要干的。”
張凡點了點頭，大家想法一致就可以了。
骨科六個科室的六個主任，被張凡找到了辦公室。
如果說外科的其他科室關系相對還勉強說的過去的話。
骨科的這個六個主任關系是最不好的。
以前的時候搶病號，現在雖然張凡斬斷了器械商的利益鏈。
但因為業務交叉的有點多，幾個人都想當骨科大主任，憋著勁的相互比較。
“嵴柱以后的手術你們要帶上許仙他們。三科室的嵴柱手術全都交給許仙王亞男他們組。”
張凡下命令的說道，根本沒給他們商量的余地。
他太清楚這六個貨了，但凡給一點點好臉色，他們就能給你想辦法上頭。
“張院，嵴柱帶上許仙，這個工作量算哪個科室的，其實我們科室也有幾個好苗子，比如……”
“給，看看！”張凡打斷了嵴柱二科主任的自我夸獎。
直接把外固定的的報告給遞了過去。
幾個主任相互傳遞著看了看。
然后大家相互眼神不停的交流著。
雖然這幾個貨關系都不太好，不過以前都是一個手術臺上下來的師兄弟，默契還是有的。
張凡一看就知道，他們也不看好，不過張凡不需要他們看好不看好的，只是需要他們不要拉后腿。
張凡對于骨科的發言權還是相當厲害的，當年張凡當主任助理的時候，他們還不是主任呢。
雖然他們不看好，可張凡發話了，他們還是很老實的點頭。
因為，他們很清楚，在骨科業務方面，還是要聽張凡的。不然，分分鐘能讓張凡給下了馬。
張凡幫著許仙捋順了關系，還要來了投資，剩下的，就看這個貨的了。
至于投資，張凡肯定不會一次性給多少錢的，以前給的錢他們還沒花完的。
而且，張凡也不怕南海的資金不到位，這方面張凡還是挺放心的。不像是鳥市，今天答應給你錢，第二天說不定就不認賬了。
忙了一天，張凡回到家，陪著張之博當了一個多小時的患者以后，早早把臭小子哄睡著，又和邵華偷著去小臥室打了一架。
邵華急匆匆的，一會按著張凡，不讓張凡動，神經兮兮的說孩子叫呢，一會又說孩子是不是掉床了。
反正總的來說，感覺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迷迷湖湖的感覺要睡著的時候。
張凡的磚頭電話響了。
“希望的田野上啊……”
張凡有三個電話，一個是私人電話，這個電話主要是家里人還有就是盧老頭啊吳老頭啊，還有幾個師哥知道。
另外一個就是辦公電話，這個電話是王紅拿著的。
而第三個電話，上班做手術的時候，王紅負責攜帶，下班回家，張凡就要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