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言在司徒晴嵐露出真容時,立刻就喊出了她的身份,當時云清清就已經懷疑。

  他當然不會是隨便找一個女子來行刺,種種跡象表明,不管這次刺殺是否成功,他很可能都會想辦法暴露七公主的身份。

  只不過先一步被云清清發現了“明月公主”是假扮的,他正好順水推舟喊破身份。

  所以云清清專程問了司徒晴嵐被暗算的經過,順著“秀珠”這個線索稍作掐算便有數了。

  司徒晴嵐瞪大眼睛看著她,眼里的不可思議漸漸轉為憤怒,又帶著濃濃的失望和傷感。

  “竟然是她……我對她那么好,她竟如此害我!到底是為什么……”

  云清清挑眉:

  “你不懷疑我的話?”

  她已知道那個小丫環自小跟在司徒晴嵐身邊,做好了她無法接受甚至是質疑自己的準備。

  司徒晴嵐又想去抓云清清的手臂,但被蕭長珩不動聲色地擋開了。

  她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蕭長珩,又縮了回去,卻認認真真說道:

  “清清你那么好,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怎么會騙我?”

  云清清沖她笑了笑,隨即又有些嚴肅地提醒道:

  “你明白就好,這樣等你回到景國,也便不至于被那丫環的花言巧語騙過去了。”

  “什么!”司徒晴嵐氣憤道,“難不成她害了我之后還沒逃,還敢繼續留在宮里?”

  “這么好用的棋子,只要一日不暴露,自然就會潛伏在暗處隨時候命。”云清清目光微冷道。

  司徒晴嵐捏緊了拳,咬牙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她有機會興風作浪!”

  云清清點點頭,不等再開口,身邊的男人就先一步道:

  “七公主受了驚嚇,且先休養著吧。”

  說著就拉起云清清往外走。

  司徒晴嵐看著兩人出了門,繃著神經才松了下來,長長吁了口氣。

  “攝政王的腿竟然好了,什么時候的事啊……”她有些出神地自言自語道。

  這話被端藥進來的巧兒聽了個正著,她愣了愣,眉頭一皺把放藥碗的托盤重重往桌上一放,皺眉道:

  “王爺心中可向來只有王妃一個,別的女子根本入不了王爺的眼,公主殿下還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好!”

  司徒晴嵐一愣,看著小丫環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你胡說什么呢,那個煞神癱著的時候就已經夠嚇人的了,現在居然能站起來了,那簡直就是個活閻王啊!我是嫌命長才會對他有想法!”

  她這話說得一點不夸張,之前在景國光是旁觀那人一刀一個刺客,跟切白菜似的殺人,沖擊力就已經夠強的了。

  哪知自己這么倒霉,中了邪術刺殺梁國皇帝不說,還意識清醒著正面遇上了這攝政王!

  當時他看著自己那目光毫不掩飾的殺意,簡直能讓她做噩夢!

  要不是清清及時出手,自己小命早就交代在他手上了!

  巧兒眼看著司徒晴嵐白著一張臉,心有余悸地直哆嗦,這才明白自己是誤會了,態度立刻溫和了不少。

  “咳……原來是這樣,那就好呵呵……”巧兒摸了摸鼻子,端起藥碗走過去,好聲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怕王爺的,王爺他最在乎我家小姐了,你是小姐的朋友,那他肯定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哦……”司徒晴嵐懨懨地應了一聲,并沒太聽進去她的話。

  那個男人剛剛看自己的眼神,雖然不像在大殿上那樣滿是殺意,但還是讓她感到莫名危險。

  以后絕對要繞著那家伙走!

  她又想到剛剛云清清好聲安慰自己,還說要送她護身符,心情終于好了些。

  “唉……還是清清最好了,”司徒晴嵐幽幽嘆了口氣,“你說她那么溫柔善良還有本事,怎么就嫁給那么可怕的人了呢。”

  “是吧是吧!我家小姐人最好了!”巧兒選擇性地只聽到了夸自家小姐的話,立刻展顏笑開了。

  司徒晴嵐眨了眨眼,有了一些興致:

  “你是清清的貼身丫環?給我說說她的事好不好?”

  ……

  云清清被蕭長珩拉著離開了司徒晴嵐的房間,走到僻靜處才掙開了他的手。

  蕭長珩腳步一頓,眸色幽深地看著她。

  “不是要看腿么?去我院里吧。”云清清面色如常地朝前走去。

  蕭長珩跟上她的腳步,到底沒再說什么,垂眸若有所思。

  兩人來到云清清的房間,她先仔細檢查了他的腿部經絡。

  “……沒什么事,若還是覺得疼的話,應該是長期傷痛遺留的錯覺所致,我給你開個安神理氣的方子吧。”

  蕭長珩看著她認認真真書寫好藥方遞過來,伸手去接的時候抿了抿唇,開口道:

  “云清清……”

  “我有話跟你說。”云清清同一時間也開口了。

  兩人相對沉默了片刻。

  “你先說。”蕭長珩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云清清點點頭,正色道:

  “如今你我的約定已完成,這樁交易也該結束了,待到使團全部離京我就搬出王府,這份和離書你先簽了吧。”

  她將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遞了上去。

  蕭長珩卻垂眸盯著她的手,遲遲沒接。

  云清清皺起了眉:

  “王爺,當初談好的,醫好你的腿便和離,你這是要反悔?”

  “云清清,”蕭長珩深吸一口氣,幽幽開口,“你曾說過,你修的是天地大道,最重道心對不對?”

  “……沒錯,所以呢?”云清清微愣。

  這跟現在的話題有什么關聯么?

  蕭長珩抬眸看著她,忽然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所以你難道忘了?你我的交易明明還有一樁未完成,自然不能和離,這也是為了你好。”

  “……?”

  云清清思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哪個約定沒完成,罕見地有些懵。

  “你當真忘了?”男人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你說清楚,是哪個約定?”云清清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凝重。

  她向來重諾,這種情況還從來沒出現過,但看著男人篤定的面容,她也有些拿不準了。

  “你跟我來。”

  蕭長珩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拉著她的手腕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云清清滿腦子都在琢磨自己竟會發生忘記承諾這種事,心下十分不平靜,任憑他拉著自己來到了寬敞的前廳。

  廳里燈火通明,兩人在大廳最里端站定,蕭長珩吩咐了一聲。

  “南征。”

  就見南征抱著個箱子進來,將門窗都關嚴后,站在門口打開了箱子。

  “這是在做什么?”云清清莫名其妙。

  蕭長珩指了指門口:

  “你仔細看看,那些從箱子里出來的東西是什么?”

  云清清聞言又愣,她只見南征傻乎乎地抱著個開蓋的箱子站在門口,可沒見有什么東西從里面出來啊。

  她轉頭定睛凝神又看,這才發現,還真有不少小黑點在箱口附近飛來飛去。

  南征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個勁動來動去,但又迫于命令不敢做大動作的樣子。

  云清清眼睛漸漸睜大。

  “蚊子?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

  她轉頭看向蕭長珩,越發莫名其妙了。

  這大廳從門口到里端足有十多丈長,若不是她有修為在身,五感遠超常人,離這么遠是斷不可能看到那些蚊子的。

  所以這人是在搞什么?

  蕭長珩看著她一臉懵的樣子,眉眼忽地彎起:

  “王妃好眼力,離這么遠都能看出來那些是蚊子……可我卻看不太清,怎么辦啊?”

  “?”

  云清清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你看清那些東西做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說清楚?”

  蕭長珩一臉無辜:

  “是王妃當初自己說,只要我娶你,你就醫好我的眼睛,一里外的蚊子腿都看清楚的那種。”

  “可現在這隔這么遠,我就只能看清些小黑點了,更別說看清楚蚊子腿了……王妃卻要跟我和離,難道是要食言了嗎?”

  “!!!”云清清終于反應過來這人在說什么。

  她整個就是一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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