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邪世帝尊 > 379.第379章 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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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石是在隨著師父回到碎星派后才悄悄溜出來,在病房中基本上就一直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直到送大夫離開的時候,他避到外面接了一通傳訊,再回到房中時,滿室的弟子已經走得不剩幾個了,阮石聳了聳肩,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走到虛無極身邊。

    虛無極一見了阮石,枯寂的雙眼中陡然放出了光彩來,抓住他的雙肩一陣大力搖晃:“怎樣?怎樣了?”

    就算明知道阮石剛才離開,就是給他外頭的主子通風報信去了,虛無極此時卻也顧不上追究了。

    是啊,之前怎么就忘了洛家這一條線呢!雖然他們歪門邪道的東西不少,但無論是路子還是各類珍稀資源,他們在邑西國也一樣是最多的啊!說不定,他們可以有什么辦法救救城兒……

    阮石尷尬的賠笑了一下,先低頭告了個罪:“抱歉,解除時之力侵蝕的藥物,洛家也拿不出來。”在虛無極瞬間現出失望之色后,又很快的補充道:“不過,對于他雙手的殘疾,我們倒是有一些補救措施。但是,還要先征求過您的意見……”

    虛無極大喜道:“還有什么意見……怎么,難道你們可以讓城兒的雙手恢復嗎?要怎么做,能不能馬上開始?”此時他欣喜若狂,竟全然忘記了此事在邏輯上是否可行。

    阮石解釋道:“是這樣,在洛家的庫存中有一種鉤爪,它是一件集假肢與兵器為一體的特殊道具,外形就和真正的手掌差不多……不,應該說,是和妖獸的手掌差不多。大概就是……”右臂前方繚繞起了一陣紅光,在咕嘟咕嘟的氣泡翻卷中,手掌已經迅速完成了局部妖化。

    “……像這個樣子。”阮石伸縮著猙獰的手爪,對虛無極投來的詫異目光也只報以淡然一笑。既然事情都已經說開了,現在妖化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必須藏著掖著的秘密了。

    “不過它看起來會更大,也更鋒利。到時將會通過特制的螺絲,和腕骨連接在一起。經過幾天的磨合期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當做真正的手掌來使用了,不會有任何排斥反應。

    在穿衣吃飯,以及一些日常生活中,它可能不會像普通人的手掌那么靈活,但是作為一件兵器,它還是非常鋒利的。而且就算是沒有任何修煉基礎的凡人安裝上它,也同樣可以給予敵人最致命的打擊。因為……”

    阮石賣力的推薦了一長串,虛無極卻明顯是沒有聽進多少,雙眼發直的喃喃道:“所以,到底還是要裝假肢啊……”

    曾經天資卓絕的墨涼城,被眾多長老一致公認為最有機會晉入涅槃境的絕頂天才,現在竟然要裝上真正代表殘疾的假肢,從今以后,連吃飯穿衣這些最尋常的事,他可能都無法獨立完成……一想到那個場面,虛無極就不禁一陣心酸。

    但就算不裝假肢,難道就能掩蓋他殘疾的事實么?那樣也僅僅是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不方便而已……虛無極思前想后,最終認命的嘆了口氣,試探著問道:“你說的那種鉤爪……”

    也許是對墨涼城的事太過敏感,一直枯坐在角落里的羅帝星忽然站了起來:“鉤爪?你們在說什么鉤爪?”

    阮石迅速將那只手掌藏到了背后,默默的解除了妖化。這種半人半妖的樣子,說到底他還是并不想給自己的朋友看見。而同時他也避重就輕的將鉤爪的原理重新向羅帝星解釋了一遍。

    羅帝星聽罷,果然立刻就露出了嫌棄之色:“黑市的東西,還是盡量不要用吧?都是一些害人害己的東西。”

    也難怪羅帝星對黑市如此排斥,上次看到的玄冥妖戒對他的沖擊實在太大,從此在他的印象中,黑市就一直是一個只顧賺錢,完全不顧別人死活的利益集團——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賣出來的假肢怎么敢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又要給你下套了!特別是它還可以兼做兵器,這種一聽就很不靠譜的設計……

    阮石一個勁的做著擔保:“不會有危害的!從尺寸到彎曲程度,都可以為他量身定做。而且鉤爪上本身就附加有強大的靈壓,即使他已經拿不了兵器了,這鉤爪本身就是兵器;他不能調用靈力,在鉤爪中也有現成的。

    所以我才覺得,這一款道具最適合現在的涼城師兄。到時候要拿它來戰斗的話,攻擊敵人也是一抓一個準。我想,他一定也很想親手向葉朔報仇的吧!”

    房中幾名弟子從頭到尾的將他的話聽在耳中,當下都是一陣忍俊不禁,心想以后如果他不修煉了,改行去跑推銷,也絕對不會吃不上飯。

    但對羅帝星而言,真正有說服力的也就只有最后一句。墨涼城想親手報仇,自己又何嘗不想讓他親手報仇?勉強退了一步,應道:“……行吧。那到時候先給我看看。”一說完這句話,他就旁若無人的從墨涼城額頭上取下毛巾,拿到一旁重新去打濕了。

    虛無極默默朝他的背影掃了一眼,又將阮石扯近了一步,同時壓低聲音:“你這是……洛家少爺的意思?”

    阮石一怔,隨即干笑道:“是啊,自然是少爺的意思,否則我又哪敢自作主張?”

    說白了,還是不信任我啊。如果是我的意思,估計您就得三思了。阮石在心底暗暗冷哼。就算暫時是把我當個人看了,也僅僅是當成和洛家之間的傳話筒。算了,傳話筒就傳話筒吧,但是你們給我記好,我這個傳話筒,遲早有一天也是要翻身做主人的——

    虛無極點了點頭,接著提高聲音向一眾弟子道:“剛才大夫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接下來這三天,對城兒將會是最關鍵的時期,在他身邊,絕對不能離了人!所有人輪班值守,每兩個時辰為一班,至于如何排班,由你們自行決定。但是,別怪我丑話沒說在前頭,誰要是在值班的時候出了差錯,耽誤到城兒……你們應該知道會有怎樣的后果。”

    依著焚天弟子對虛無極的了解,越是他沒有說出口的懲罰,往往也是最為可怕的懲罰。這條命令頓時令眾人在心中叫苦連天。不僅是要耽誤自己的修煉,來給這么一個活死人當牛做馬,萬一他無巧不巧,真的就在自己值班的時候死了,那是說也說不清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著有哪個冤大頭先出來替自己頂上這一樁差事。然而在場的誰也不比誰傻,反正掌門又沒點我的名,為什么非得是我?室內這一片極端的沉默,也是將人性中趨利避害的一面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虛無極自然也猜得出這些弟子在想什么。往常他一向視感情為累贅無用之物,恨不得每個弟子都是自私自利,如今看到自己的“教育成果”,卻令他第一次有些茫然起來。

    這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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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當中只有羅帝星始終充耳不聞,該熬藥熬藥,該洗毛巾洗毛巾。等他重新坐到床頭,替墨涼城擦掉額頭的虛汗,再端端正正的敷好毛巾,拿起勺子喂他喝藥時,虛無極才滿懷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那第一班就先辛苦你了,兩個時辰以后,我會安排他們來換班的。”

    羅帝星猛然抬起頭:“不需要換班!我一個人就可以!”

    從墨涼城受傷到現在,焚天派的人是什么嘴臉他都看在眼里。一個個不是推三阻四,就是忙著撇清關系。

    這也難怪,畢竟雙手殘廢和普通的受傷不一樣,就算這次能養好,那殘疾也是落定了的,他已經不可能再修煉了。一個不能修煉的修靈者,他的處境會比凡人更悲慘。現在所有人僅僅把他看成一個令人厭倦的包袱,卻不想想他到底是因為誰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要把他交給那樣一群人……我怎么可能放心!

    房中的焚天派弟子聞言,仿佛看到了現成的冤大頭,都忙連聲附和道:“師父,羅師兄都說了他一個人可以,那就讓他一個人來吧!”

    “是啊,羅師兄和涼城師弟感情深厚,人家還是從破月派專程趕過來的,咱們總得給他這個機會一盡心意啊!”

    虛無極面色陰沉,事實上他的心聲是:你能不能撐得起三天三夜我才懶得管。但萬一到時候你困得厲害,一個疏忽,害城兒出了狀況怎么辦?

    ——只是這種話直說起來太過無情,若在以前他還可以無所顧忌,但在親眼看到這段時間羅帝星為墨涼城所做的一切后,人的心終究不是鐵打的,讓他還怎么可能再去擺高高在上的霸主架子?

    阮石見機很快,湊在虛無極身旁低聲道:“沒事,我有空就多看著他一點,出不了岔子的,您放心吧。還有關于鉤爪的構造……為了制作出來的假肢可以讓患者使用得更順手,我們還需要對涼城師兄的資料進行一定程度的采集,這就需要虛無極掌門您的協助了。您看咱們能否換個地方,好好商談一下?”

    虛無極沉默半晌,點了點頭。羅帝星雖然是好意幫忙,但他未免也太過固執。相比之下,反倒是阮石還比較令人省心。

    房門外,邢樹珉拿著好不容易才收集來的療傷藥方,默默離去。

    這還是他跑遍了定天城中的各式醫館藥鋪,受盡了店老板的白眼,才最終整理出來的成果。以他如此不善言辭之人,讓他主動去跟外人打交道簡直就像是受刑一般。可是為了師父他忍了,他滿心以為這一次可以為師父分憂,但是直到最后,他還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始至終,我都是個多余的人。我甚至還比不上別派一個在擂臺上作弊的敗類。

    其實我也可以幫忙守著涼城師弟,但是羅帝星是不會答應的。他氣場太強大,我根本就沒辦法在他面前提出反對意見。

    ……算了,那也只能這樣了。反正要讓師父高興,也不是只有從涼城師弟身上入手一途。

    邢樹珉就這樣帶著他的孝心,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退場了。他前腳剛走,虛無極和阮石也緊接著從房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間二層樓的小筑,一樓是練功大廳,二樓除了墨涼城的臥房,還有另外幾個房間,以及一條寬敞的走廊。在整個焚天派,除了掌門的居所,就要屬這里待遇最好了。

    兩人一路走下樓梯時,虛無極一直在擺弄著玉簡,面上看去極其煩躁。半晌后更是沒聲好氣的向阮石道:“喂,把你的傳音玉簡借我用一下。”

    阮石雖然一頭霧水,卻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的掏出玉簡遞了過去。虛無極在迅速查找名單后,很快就對著一個名字發出了聯絡請求。等待傳輸建立的過程中,半是向阮石解釋,半是憤怒自語的道:“你們掌門的風頭轉得有點快啊,這幾天看到我的傳訊直接不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阮石稍一遲疑,很快就神情詭秘的挑撥道:“是啊,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掌門是得過且過之人。而且近日間我聽他言談,確有向玄天派靠攏之意……”

    虛無極大怒:“他敢!”此時玉簡上方忽然散發出一層光芒,這是傳訊已經接通之象。

    碎星派掌門的態度非常倨傲,只有簡單的一個字:“講。”

    虛無極冷笑一聲,緩慢開口道:“極柯,你終于接傳訊了。”

    碎星派掌門初時一驚,但他的驚噫聲很快就被一陣平穩的笑聲取代。并且玉簡那一頭的音調,是虛無極從來都沒有聽過的嘲諷和油膩。

    “虛無極掌門?怎么這么好的興致,用小徒的玉簡來跟我聯絡啊?您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應該是跟我閑話家常,而是盡全力治好涼城賢侄的傷吧?哦,我還忘了問,他現在怎么樣了啊?還——活著么?”

    虛無極強壓著心頭怒火,淡淡道:“別裝糊涂了。我要為涼城報仇!需要你們碎星和破月兩派全力出兵協助。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盡快的去準備……”

    他的話還不等說完,碎星派掌門就慢悠悠的插了進來:“不要說得那么重情重義。一統六門,不是您一早就有的計劃么?涼城賢侄受傷的時機只是恰到好處而已。雙方開戰,我碎星派必將傷亡慘重,我們又何必為了您的私心,將門派的前途都搭進去?”

    玉簡上方的光芒很快的暗淡了,碎星派掌門已經單方切斷了傳訊。一見焚天派失勢,他竟是連面上的恭敬都再不屑維持。

    虛無極一時大怒欲狂:“可惡的極柯!你真的以為我焚天派就此一蹶不振了么?你以為投靠玄天派才是正確的選擇么?你會為你今日的愚蠢后悔!”

    他捏著玉簡的手掌不斷顫抖,阮石提心吊膽的盯著,一面抬起雙手在下方做虛接狀,生怕他一個憤怒直接把自己的玉簡摔了。

    當虛無極轉過視線時,阮石立刻收斂起了自己的動作,同時再次進言道:“還記得我上次提起,關于玄天派的那件至寶么?在這個非常時期,要想讓兩位掌門妥協出力,恐怕就只能指望它了。要不要再次召見楚天遙呢?”

    虛無極又喘了幾口粗氣,才漸漸的冷靜下來,順手將玉簡交給阮石,嘆道:“我現在也沒有時間理這些,救治涼城才是第一位的。實在不成的話,進攻玄天派的計劃也就只有延后了。”

    阮石無奈的點了點頭:“那好吧,總之我有空也多去調查一下,希望可以盡快找到線索。我們現在還是先商談那鉤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