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業眼眸閃了閃,他都包裹成這樣了,這個孽女還能認出他來?
劉文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掀開了他蒙著的布。
蘇大業的真容暴露在眾人眼前。
沒想到還真是蘇大業!
秦安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個蘇家!偷東西都偷到我們村來了?簡直是豈有此理!村民們給我把他圍住,免得他跑了!”
村民們依言包圍了一個圈,團團圍住蘇大業,一絲縫隙都沒有。
蘇大業急了,“什么叫偷東西?我不過是來借點糧食,我可是她老子,借點糧食怎么了?孩子孝順老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你這不問自取就是偷!更何況,這里面的可不止是蘇知青一個人的口糧,而是全家人的口糧,你全都拿走了,是想謀殺他們一家人嗎?”秦安可不想聽他廢話,步步緊逼。
蘇大業慌神了一下,隨即又鎮定下來,“他們家有權有勢,怎么可能只有這點糧食?就算只有這點,他們肯定有其他的辦法弄到糧食,餓不死的!所以我這怎么算是謀殺呢?”
蘇大業也不是吃素的,來之前他就打聽好了,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不就用上了嗎。
“我們有什么辦法弄到糧食啊?這些糧食可還是鎮上給的賑災糧!我們家可全靠這個了!”蘇白白搶先一步說道。
她不能讓秦安跟著蘇大業的思維走,更不允許被他帶偏節奏。
“爹,我知道你很需要糧食,但是現在誰不需要糧食啊?如果你跟我好好說,我未必不會給你想辦法,可你直接大半夜穿上一身黑,還蒙著面來偷,我們家里還有其他的女性在家!您到底是何居心!”
蘇白白直接質問道。
是啊,要是這次輕飄飄放過他,以后難免有其他心懷不軌的人闖入他家偷東西,反正也不會損失什么,富貴險中求。
司冥夜冷冷的看了蘇大業一眼,說道:“村長,送派出所吧!”
他的態度很堅決,可以說全家人都很堅決。
只有蘇白白臉上帶著不忍,但是又不得不這么做,一副為他好的表情。
蘇大業看的差點惡心吐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女兒這么會裝呢?
人群中躲著的蘇麗見狀不妙就想溜走,現在不走,待會其他人看見自己了,難免不會遷怒。
她一動就很明顯。
蘇大業第一時間就看見她了。
蘇白白嘴角勾了勾。
“等一下,不就是借了點糧食嗎?既然你們那么需要那就還給你們好了!麗麗,你等一下!”
蘇大業喊道。
手里的袋子啪嗒一下被他狠狠地丟在了地上,撒出了一些細面。
村民們可惜的看了眼撒出來的面粉,心疼的直抽抽。
真是暴殄天物啊。
蘇白白看著他的動作,心里也有一些怒氣,但是很快就消散下去。
蘇麗聞言身子僵硬了一瞬,訕笑轉身,“爸,你找我有啥事?”
“借我點……”
“村長,別廢話了,直接找派出所吧!我不會放任任何一個人闖入我家卻毫發無損的,無論這個人是誰,什么目的!”
司冥夜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就走到蘇白白面前說了聲抱歉。
同時為她披上了披風,防止她著涼。
初春還有些微涼,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會生病,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村民們也都覺得不應該輕拿輕放。
這要是以后去他們家偷了東西,被抓到直接說還給他們就好了,那他們不得嘔死。
想想就恐怖,堅決不能有這種不良風氣帶到他們紅村。
“是啊,村長,必須要帶到派出所,讓這位蘇大業去跟派出所的人解釋去吧!”
村民們也覺得這件事應該要嚴重懲罰。
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一想到以后有可能也是他們家遭受這樣的事,頓時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秦安讓人上前抓了蘇大業,綁起來。
“你們憑什么抓我?我都把東西還回去了!實在不行,實在不行讓麗麗再多還你們點糧食可以了嗎?”
見村民實在是油鹽不進,他的手被反剪在背后,繩子的粗糲磨得他手腕生疼。
在城里呆久了,皮膚養的嬌嫩的很,眼淚花都在眼眶打轉。
把目光轉向了蘇白白。
他說:“你就這么看著這么多人這么對你爹?你還有點良心嗎?好歹我也養了你這么多年,就算是養條狗也知道報恩的!你就不怕以后下去了被你的祖宗戳脊梁骨嗎?對親爹不孝順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他說的話讓司冥夜和溫柔的臉色沉的不能再沉。
要是眼神能殺人,此刻的蘇大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想,要是真有報應的話,也不應該劈我,您還是好好想想您做的那些事有多抹黑蘇家的列祖列宗的顏面,等您百年后下去了要怎么面對他們吧!”
說完蘇白白就不看他了。
她的腳步走的很慢,弄出這么大一出戲自然不是為了把他送進去,她有別的目的。
蘇大業眼看著她就要走進去了,知道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她了。
不得不低頭哀求,“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
只要她肯松口,這件事就不會被定義為偷盜,而是家事。
這樣他就不會被送到派出所,他就不會留下案底,不會被單位的人知道,從而失去工作。
他不能失去工作,元寶怎么辦?
蘇麗在一旁聽著他讓自己賠償的話的時候整個人恨得不行。
憑什么他犯下的錯要讓自己付出代價?
她正要反駁就聽到村民們說要把他送到派出所的話。
她莫名的松了口氣。
但是顯然她松早了。
蘇大業進去了的后果,蘇麗是知道的,比起以后沒有好人家要,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又覺得不過是一件小事,蘇白白就不該小題大做。
怪起了蘇白白。
蘇白白轉身淚眼朦朧,“我曾經想過要父慈子孝的,但是您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反而處處緊閉,從我母親去世后,您就一直對我的委屈視而不見,甚至知道我被欺負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些都算了過去了。
但是后面您讓我讓出工作,代替蘇麗下鄉實在是徹底讓我失望,還有您的每一次來信都是希望我給您寄糧食和錢票,可我哪里有啊?我一個剛來的知青,吃的都是鎮上給的福利糧,至于賣了房子的錢?那房子就在我名下,您不給我準備下鄉的東西,難道要我孤身來到鄉下什么也沒有要餓死凍死嗎?
還有您這次來,說實話剛剛知道您來的時候我是高興的,以為您還是顧念這我們之間的父女情誼來看我來了,結果呢?見面半句好話也沒有,處處詆毀,甚至還想奪走我們一家人的糧食,您這是在往我心上插刀還要攪幾下,讓我遍體鱗傷啊!嗚嗚嗚……”
“如今女兒也沒有多余的想法,既然您不愿意要我這個女兒,那不如就徹底斷了吧!”
蘇白白說到最后,眼里只剩下堅定,哪怕她淚眼朦朧都掩蓋不住。
沒錯,她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斷親。
有這樣一家人在,血緣關系是一直存在的,除非他死。
可她懷孕了,不愿意造殺孽平白給腹中孩兒帶去罪惡。
所以只有斷親這一條路是最徹底、最快的。
這樣以后他們家出什么事,都波及不到她。
也能擺脫他們一家人的吸血。
何樂不為呢?
聽到這里,不少村民都覺得原來表面風光無限的蘇知青,實際上背地里受了這么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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