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笑嘻嘻的來了句:“擋啥呀?
大男人還怕看。”
白一弦一邊說,一邊伸手,作勢想要撥開藥材。
慕容楚急忙伸手格擋,無奈的說道:“八弟,你可有點兒正形吧。
我怎么感覺,你現在跟市井上的混混潑皮一樣的。
這要是傳出去,誰能相信這是堂堂承親王能說出來的話?”
白一弦并不在意,只是笑道:“這話說的,這里就我們幾個,這話還能傳出去不成?
我可很難想象到七哥跑出去到處傳閑話八卦時候的情形呢。”
慕容楚自然不會去傳什么閑話,聞言只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好在白一弦也只是說說,作勢嚇唬嚇唬他而已,還不至于真的將那些藥材撥開,非得看看水下光景。
白一弦又問道:“七哥,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慕容楚說道:“水是溫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的感覺卻是身體清清涼涼的,還挺舒服的。”
白一弦點點頭:“那應該是藥材起了作用了。”
兩人在那說著話,柳天賜時不時的插幾句。
三人聊的正歡呢,柳無名突然開口說道:“你感覺身體冰涼?”
慕容楚點點頭:“是啊。
水明明是溫熱的,但我感覺就是很清涼。”
柳無名皺著眉,說道:“那不對。”
幾人頓時緊張起來:“不對?
哪里不對?”
柳無名擺擺手:“你們都讓開,我看看。”
白一弦跟柳天賜急忙退到一邊。
柳無名走了過去,伸手入水,感知了一下水溫。
這水的溫度是正好的。
他的手在水里浸泡了一小會兒,并沒有感受到冰涼的感覺。
柳無名開口說道:“把手伸出來,我試試脈。”
慕容楚急忙伸出手,被柳無名三根指頭捏住手腕,就在那里試脈。
白一弦等人緊張的大氣不敢喘。
本來以為泡了藥浴就能好的,誰知道還有不對的地方。
他們也是十分擔心會出現什么意外,因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柳無名,生怕他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
柳無名試了半天脈,放下了慕容楚的手,輕撫下頜胡須,下意識的微微點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半晌之后,他突然說道:“天賜,去將為父的銀針取來。”
“奧,好。”柳天賜急忙走到不遠處的桌子旁,將柳無名擺在上面的藥箱子打開,取出了里面的一套銀針,雙手捧著走了過來。
“打開。”柳無名輕喝一聲,同時出手,已經將手伸到水下,在慕容楚的背上快速輕點了起來。
隨后就又輕喝一聲:“趴在水桶邊緣,把脊背露出來。”
慕容楚微微抬起身子,往水桶邊緣一趴,露出光潔的脊背。
柳天賜此時已經將盛放銀針的布包打開。
柳無名的手指在慕容楚背上連連輕點幾十下之后,探手快速的夾起一根銀針,在慕容楚的背部穴位上扎了進去。
接著,他就施展手法,快速的拿取銀針,接連不斷的扎在了慕容楚的身上。
那手法之快,看的白一弦都眼花繚亂,有些目不暇接的。
他心底驚呼不已:我勒個擦,這都出殘影了。
這手速也太快了。
手速快,找的穴位也準,真的就是穩準狠,厲害非常。
最后不僅僅是后背扎了銀針,就連前面也有,整個人像是個刺猬。
此時,柳無名才收了 名才收了手,讓慕容楚帶著這些銀針,坐回了木桶里。
隨后,又命人取來了一些木柴,放在了桶下面,并點火開始加熱。
白一弦一看這情形,頓時樂了起來:“嘿,這個我熟啊。”
他以前的時候身中七日冰心。
一旦發作起來,渾身差點結冰,冷的要命。
當時柳天賜就讓人將他放在熱水里,下面架火燒。
還要把握一個度,不能真的給燒開了,那無異于活煮嘛。
沒想到,這回倒是讓慕容楚也嘗試了一番。
水溫漸漸升高,不過還是在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但慕容楚的頭頂卻開始冒煙了。
確切的說,是冒出來一些白氣。
慕容楚的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柳無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探手試了一下水溫。
然后命人將火焰熄滅掉。
最后出手,將慕容楚身上的銀針全都拔掉。
然后,在不急不緩的徐徐問道:“如何?
這回是怎樣的感覺?”
慕容楚說道:“這回感覺體內火熱。”
柳無名又是輕撫下頜胡須,點點頭,說道:“這就對了。
方才有一味主藥的藥性沒有激發出來,所以才會感覺冰涼。
好了,你在這慢慢泡著吧。
我要去找夫人了,有什么事兒的,再去喊我。”
白一弦無語,轉頭看了看柳無名,問道:“柳老莊主,我們也不知道,何種情況,才應該喊您呢。”
柳無名一指柳天賜:“問他,他都知道。”
柳天賜也不滿,嘀咕道:“我也想回去看望我夫人啊,她還有孕在身呢,懷的可是你的大孫子,我們柳家的種。”
柳無名翻了個白眼:“你小子,不孝順。”
說完扔給了兒子一張紙,然后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白一弦無奈的探口氣:這老頭,還真是跟夫人一刻都不想分離呢。
柳天賜那邊看了看紙上的東西。
因為本身醫術就十分不錯,這紙上的只是提點了幾個比較重要的地方。
柳天賜也是一點就透,收起紙,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輕松愉悅了許多,開口說道:“放心,有我在,沒事兒的。”
白一弦問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柳天賜坐回了椅子上,一副沒個正形的樣子,隨手拿起一個果子,一邊啃,一邊努嘴沖慕容楚那邊說道:“等唄。
等他泡著就行了。”
白一弦點點頭,也走了過去坐著:“吃喝拉撒怎么辦?”
慕容楚轉頭沖白一弦吼道:“你能不能不要提這茬兒了?”
怪惡心的好嗎。
白一弦嘿嘿一笑:“我說的這個,可都是人生大事兒。
我這是關心你呢。
不然你一直憋著,該多難受?”
慕容楚沒好氣的說道:“我可謝謝你了,我一點都不憋。”
柳天賜正吃著果子呢,聽著兩人的對話,在旁邊都惡心的吃不下去東西,嫌棄的看著白一弦,說道:“你聽聽,你聽聽,這像是一個堂堂的王爺沒能說出來的話嗎?
粗俗,粗鄙。”
白一弦翻了個白眼:“不說就高雅了?
感情你天天都不吃喝拉撒的么。”
柳天賜丟下啃了一半的果子,說道:“真是夠了,有些人能不能不要在人家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么惡心的話題?
這東西我是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