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離震驚的半天說不出來話，只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向眼前坐在總裁位置上的男人。
周瑞祥被顏離這副驚訝的模樣逗笑，他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來，“師父還記得我啊！”
但是此刻顏離并沒有笑出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求證式地開口問道，“你是，周瑞祥？”
“是我。”周瑞祥點頭承認。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明明自己的徒弟之前還是一個什么也不會的小白，怎么搖身一變，反而成了海潤集團的大總裁？
這樣的落差讓顏離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之前不是要回家工作，怎么會變成海潤集團的總裁呢？”顏離猶豫片刻，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聽到顏離這句話，周瑞祥低低一笑，“師父，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回家接受家里的工作，就是繼承家業呢？”
顏離，“……”
很好，她總有一種有錢人在自己身旁，但自己沒有注意到的錯覺。
周瑞祥看著顏離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他的臉上也帶著幾分愧疚，下意識開口解釋，“對不起，之前向你隱瞞了我的身份。”
“我也是迫不得已，在繼承家業之前，我必須去其他地方先歷練一下，但是這個前提就是不可以說出自己是海潤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但我還是很高興能夠遇見你，從你身上，我真的學到了很多知識。”
不僅是在編程學習上，還是在決策招聘上，他都從顏離身上看到、學到了很多東西。
這種感覺是他二十幾年從未體會過的。
聽了周瑞祥的話，顏離沉默片刻后最后也只是悠悠嘆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我能理解，而且我也尊重你，你不用感到抱歉。”
“況且，我當初招聘的時候看重的是實力，而不是家底，我只不過是乍一聽到你的身份，有些驚訝罷了。”
顏離淡笑一下，并沒有因為周瑞祥的隱瞞而生氣。
況且，她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和海潤集團合作，這會兒坐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她的徒弟，而是自己未來的合作伙伴。
想到這，顏離更沒有生氣的理由。
只不過，想到自己當初因為周瑞祥在很多地方都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要求，她還氣不過的開口教訓過他。
現在回想起來，顏離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瑞祥不會因為自己當初教訓過他，所以記恨在心吧？
如果是因為這個不和他們工作室合作，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里，顏離腦袋向下低了幾分，還有些許不好意思，“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還因為一些小事訓斥過你，是我太失禮了。”
思索再三，顏離最后決定先給周瑞祥道歉，自己先道歉的話，到時候他再想借題發揮也不太好意思吧。
周瑞祥也沒想到顏離會突然提到這個，他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當初你批評我是對的，所謂嚴師出高徒，當初，從你身上，我真的學到了很多東西。”
“再者，我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師父放心，我絕不會因此記恨你。”
“不敢當。”顏離尷尬搖頭，心里卻覺得周瑞祥的性格真不錯。
周瑞祥看著顏離對自己這么疏離，完全沒有當初他們做師徒的時候那般隨意，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莫名感覺他們之間隔著什么。
周瑞祥不知道這種錯覺是從哪里來的。
他不喜歡。
不想再繼續這種讓彼此都尷尬的話題，周瑞祥索性主動轉移了話題。
“今天叫你過來，還是欣賞你們工作室的能力，我們不妨言歸正傳，討論一下接下來合作的問題吧。”
聽說要談合作，顏離剛才還稍微有些頹廢的神色這會兒多了些自信和光亮。
“可以，據我對海潤集團的了解，最近貴公司一直走固步自封的道路，倒不如和我們工作室合作，邁出創新的一步。”
“從綠色發展理念來看，緊跟時事，響應國家號召。”顏離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緊跟時事，響應國家號召？
這倒是個新鮮詞。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按照國家的意思繼續穩步發展嗎？”周瑞祥開口詢問。
顏離雖然是做程序員的，但是很多方面的合同還需要他們本人親自過去談判。
畢竟他們是主要的創作人，更能夠清楚地表達自己的設計理念。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這些程序員，雖然一個人能頂三份工作，但工資反而長年累月的從來沒有增加。
“可以這么理解。海潤集團本來就是國貨之光，如果到時候可以按照國家的政策發展的話，相信能夠得到國家提供的更多扶持和便利。”
“同樣，也能夠增加產品在市場上受歡迎程度。”
周瑞祥雖然說是有些想要和顏離工作室合作，說白了，不過是想要賣顏離一個面子罷了。
只是剛才聽顏離那么說，周瑞祥才發現自己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她。
在很多方面，顏離確實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甚至能夠給他們安排出一條最適合他們所改變的道路。
“既然師傅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可以大膽一試。合同已經擬定好了，你看一下，沒什么問題的話，直接簽字就可以。”
周瑞祥從一旁拿出一份文件，而后遞給顏離。
顏離接過文件后大概看了一眼，當看清里面的條款后，顏離反而震驚的挑眉。
“周總這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國家的發展，貴公司的抽成本來就不會太多，但你如果讓利工作室百分之十，那貴公司的利潤將微乎其微。”
周瑞祥就像沒有聽到顏離的話一般，他目光深深地看向她，薄唇輕啟。
“對于我來說，這些利潤我根本沒有放在眼里，我只是想幫你在這些上流公司打出你的名氣罷了。”
“也算是感謝師父曾經對我的諄諄教誨了。”
聽到周瑞祥的話，顏離第一反應是想要拒絕的。
然而，周瑞祥像是早就要猜到顏離下一秒說什么，他再次開口堵回了顏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