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離并沒有自亂陣腳,雖然她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地站在傅靳城面前。
她知道無憑無據去懷疑一個人會對對方造成很大的傷害,甚至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也會有裂痕。
所以,顏離并沒有大吵大鬧。反而只是平靜的看向傅靳城,“婚戒呢?你的婚戒去哪里了?”
聽到顏離這么問,傅靳城一愣,他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空蕩蕩的手指頭。
“今天不小心把戒指弄臟了,送去清理了,等到清理好,我拿回來再帶上了。”
傅靳城并沒有察覺到顏離的異樣,只是平靜地解釋道。
然而,傅靳城的話在顏離的耳中就像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一般,讓她無法相信。
畢竟今天早晨婚戒還好好地戴在手上,到了晚上,婚戒就弄臟了送去清洗,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顏離自認為她也不是三歲兒童,傅靳城為什么要說謊騙她?
況且今天在餐廳的包廂外,她也聽到了老總問他要不要娶自己的女兒。
難道是因為為了娶到老總的女兒,傅靳城故意將手中的婚戒取下來,表明自己還未婚嗎?
畢竟,如果讓他們知道傅靳城已經結婚,那對方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傅靳城,到時候和他們公司的合作也黃了。
想到這里,顏離感覺自己心中有一塊地方空缺了,她甚至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看著傅靳城面無表情地從自己身邊走過,顏離覺得自己周身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般,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明明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如果僅僅是為事業而放棄他們的婚姻,顏離覺得不甘心。
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
只要想到傅靳城可能已經答應娶合作方的女兒,顏離就覺得這個曾經恩愛的家中如今就像是地獄一般,她想趕緊逃離這里。
可能是看在顏離依舊愣在原地,傅靳城終于察覺到自己最近因為工作上的事一直在忽略顏離。
他臉上帶著幾分笑容,轉過身去看向顏離。
“這段時間太忙了,把你忽略掉了,這是我的問題。”傅靳城說完后,他抬手就想抱住顏離。
誰知道他的懷抱已經抱過多少個人了?
萬一他已經和合作方的女兒已經眉來眼去私訂終身了呢?
想到這里,顏離只覺得傅靳城抱著自己的懷抱太嫌臟。
顏離根本無法忍受在他們的婚姻中,還有第三個人插足。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那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委曲求全,更不會和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想到這里,顏離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倔脾氣,她皺著眉冷著臉甩開傅靳城。
“請你放開我,不要抱我!”
顏離冷聲的拒絕,她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抗拒傅靳城和她的親密接觸。
太可怕了,這樣的感覺讓她想要逃離。
感受到顏離的掙扎,傅靳城也沒有勉強她,反而直接松開了手。
無奈的看向顏離,傅靳城嘆氣,“好啦,我不抱你了,知道你覺得我身上酒氣太大,我先去洗個澡,我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說完之后,傅靳城抬手揉了揉顏離的腦袋轉身去了浴室。
等到傅靳城離開后,顏離將自己被揉亂的頭發再次整理一下,眼眶通紅。
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指尖冰冷,像是無助的孩子一般,一時間沒了依靠。
夜晚,等到傅靳城睡著后,顏離還坐在書房亂想著。
從他們相識結婚到現在已經有很久的時間了,久到顏離有時候都有一種錯覺,他們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
可是曾經她最引以為傲的婚姻在她現在看來,竟然不堪一擊,不過是幾年的功夫,物是人非。
可是有時候她私心里又想,這個男人是她的,她們已經結婚了,只要她不離婚,他就永遠是她的。
顏離不管傅靳城的過去如何,未來又如何,但是現在他們兩個是夫妻,是綁在一起的兩個人,她可以禁錮傅靳城,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再仔細一想,顏離沒辦法忍受。
她沒有辦法允許自己的婚姻中,傅靳城心中想著另一個人和她過日子。
她得不到傅靳城的心,得到傅靳城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顏離,可能剛開始分離確實會讓人感覺到痛苦,但是如果要強撐著一段感情慢慢走下去的話,只會變得越來越痛苦。
不如給自己留最后一分顏面,讓自己抽身離開的更果斷一些吧。
這也是她給自己的感情畫上最完美的句號了。
顏離紅著眼眶,她顫抖的敲打著鍵盤,鄭重的寫下了‘離婚協議書’五個字。
結束吧,也該結束了。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等到第二天傅靳城睡醒的時候,下意識的想張開手臂抱住顏離。
但是當他轉過身時,并沒有在床邊看到顏離。
傅靳城不由得睜開眼睛,疑惑的看向四周。
顏離的位置并沒有睡過人的痕跡,難道說昨天是他一個人在房間睡得?
顏離又加班了嗎?
想到這里,傅靳城火速的穿好衣服下樓去尋找顏離的身影。
沒想到看到她就這么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顏離這副樣子,傅靳城忽然心中一疼,仿佛有一種錯覺,就感覺他好像要失去她了一樣。
想到這個念頭,傅靳城趕忙走了過去,“你怎么一個人傻坐在這里?為什么沒有上樓去睡覺?”
顏離像是沒有聽到傅靳城的問題一般,她僵硬地抬頭看向傅靳城,而后將手中的幾張紙遞給了他,“既然你已經睡醒了,那就把這個文件簽了吧。”
什么文件?
傅靳城從顏離手中接過,草草地看了一眼,他臉上是從震驚到不可置信。最后直接轉頭看向顏離。
“這是什么意思?”傅靳城不明白顏離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