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點頭，心里稱贊這個女人心思縝密，“就是他們是在說謊，可是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受人指使，到你們這里來鬧事的。”
“你們先動的手，怎么也要賠償對方一點錢，下次千萬不要這么沖動了，像今天他們這種情況的，你們可以直接報警的，他們是先擾亂秩序的人。”
……
藍啟默放下電話，找來孟奇，“我記得那次在醫院外面，她提起她那些親戚，我讓你去查過那些陳年舊事，后來查出什么結果沒有？”
“當時派人去大少奶奶老家問過，村里人都說是司家老二的媳婦懷了野種，才被司家人趕走。”
“又從那筆賠償金查了查，因為是修水壩出的意外，錢是生產大隊直接給的現金，后來錢被存到了儲蓄所，賬戶名叫徐彩瑩，也就是大少奶奶親媽。”
“這個賬戶上的錢，不是一次性取出來的，時間太久了銀行的工作人員也不記得當時是誰來取的錢了，那時候還不是實名制，取錢拿存折知道密碼就可以取。”
“按大少奶奶說的，她母親離開那里，進城擺小攤的日子算起，后來去取錢的應該不是徐彩瑩本人。”
藍啟默的眉毛擰到一起，“你怎么不早說？”
藍啟默在心里問自己，如果早點知道這些事，他是不是會提前幫她處理了老家這些人？
答案是否定的，也許他會事先查查她和她大哥的血緣關系。
孟奇摸著后腦勺，“您當時說都查一查，而且大少奶奶說的，她舅舅要她母親改嫁的事情還沒查出眉目，我想等著都查清楚了，再跟您回復的。”
藍啟默閉了閉眼，壓下了心里的不快，沉聲吩咐道：“把這些證據匯總，尤其那個賬戶的取款記錄要詳細。”
“還有把那些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名單給我匯總一份，我準備去一趟田井村。”
孟奇挑了挑眉，“你該不是介意大少奶奶的身份，要去把那些人都……”他用手在脖子那里比劃了一下。
藍啟默瞪了他一眼，“你腦子都在想些什么？社團電影看多了？”
“記得把司家人做什么工作，年收入有多少，還有司家老頭看病的花費都統計出來。”
“總之，要證明他們有能力支付司老頭看病的費用，以及當年他們是如何欺負孤兒寡母的。”
藍啟默揉著太陽穴，說：“給市局的人打個招呼，算了，等司家人從警局出來，派人跟著點，看看他們跟什么人聯系，要弄清楚他們是怎么知道司辰店鋪的位置和開業時間的。”
“好，您放心吧，這些都是小事，我做完這些，是不是可以休一下年假了？唐果想出去旅行，我一直沒時間陪她去。”
藍啟默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休假了，也有點意動，到時可以帶上司嫻一起出去，“嗯，可以，批準了。”
……
司辰最終賠了司家人五百塊錢，民警出具了調解書，司辰帶著小妹先司家人一步，離開警局回了店鋪。
司嫻說：“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再到門口來鬧事怎么辦，不如這幾天先不營業了吧？”
司辰說：“不好，關門好像是咱們心虛一樣，我要把他們做過的事情寫出來，貼在店鋪門口，讓過往的人都能看到。”
“大哥，那樣會影響生意的，再說你一個人說，人微言輕的，沒什么人會相信的。”
“那要怎么辦？”
“繼續營業，你只管在后廚做你的菜，其他的不用你來管，雇一個壯實一點的人站門口，看見司家人來了就攔住他們，如果他們敢鬧事就報警。”
“倒也可行，我只要記住今天的教訓，不再跟他們硬碰硬了，他們來找麻煩就請民警幫忙處理。”
兩人商量妥當，司嫻給藍啟默打電話，麻煩他請了假，次日陪她一起回老家田井村。
次日一早，藍啟默開著新換的那輛本田，載著司嫻上了高速。
司嫻原本想叫上偵探一起去的，藍啟默說先回去看看情況，如果村民都不知道或是不愿意說，再請偵探去，最好不要一起去，人多了容易引起注意。
車子開了沒多久就到了田井村附近的鎮子，下了高速路，走上村路，車子行駛平穩，路況還不錯。
藍啟默道：“這附近的村子這幾年發展的都很好，家家戶戶都蓋起了小洋樓，司家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差很多。”
司嫻看著周圍陌生的村落，她只在高考那一年回來辦過戶籍證明，當時村里蓋樓房的就不少，她只匆匆一瞥，不想跟司家人接觸，開好證明材料直接離開了。
藍啟默把車子停在村口，兩人下車，步行進入了村里。
大榕樹下坐著幾個乘涼的人，一位長相隨和的老婦人看見陌生人進村，隨口問：“恁們是來旅游的嗎？還是要找人啊？”
司嫻剛想開口，被藍啟默搶了先，“我們是做生意的，想在這邊開工廠，過來看看周圍環境如何。”
司嫻有點不懂他為什么扯了這么個借口，歪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老婦人說：“那恁們應該去找村長，順著這邊走，走到頭，門最寬的那家就是。”她說完繼續跟那幾個人閑聊。
藍啟默和司嫻走在去村長家的路上，司嫻問：“你為什么要找那么一個借口？不能直接問嗎？”
“你覺得直接問，他們會全告訴你真話？”
司嫻抿著嘴，“嗯，可是找村長就能問到？”
藍啟默笑了笑沒回答。
到了村長家，一番寒暄，藍啟默說明來意，村長先是問了他們打算投資多少錢，需要多的地方。
當得知要投資超過兩三千萬，郭村長的熱情瞬間高漲了數十倍，招呼他們去村里轉轉。
他們幾人邊走邊聊，藍啟默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村里的人口，年人均收入。
郭村長都一一回答了。
藍啟默又問起村里人的姓氏，有沒有修建祠堂之類的。
郭村長介紹了村里有兩個大姓，司姓和郭姓，還有幾戶后來搬過來的其他姓氏的。
藍啟默問：“這兩個大姓，哪一個人多些？”
“兩家都差不多。”
藍啟默讓村長帶著他們去看了兩個大家族的祠堂。
藍啟默邊轉邊拍照，轉完一圈，村長又熱情地邀請他們去家里吃午飯，被藍啟默婉拒了。
司嫻心里著急，他這么一直在這里轉圈圈，什么時候能問到有用的消息。
藍啟默示意她稍安勿躁，帶著她轉到一戶人家門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