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試著去見見院長。
如果能把事情說明白,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但若是大晚上,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去見翟逸刀,總是缺少些安全感。
而且翟逸刀的人品,她并不清楚。
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工作,爸媽供她讀書很不容易,好不容易畢了業,又怎能再讓他們為她感到擔心。
劉玉婷抿了抿唇,眼眶微紅。
來到丁相臣辦公室前,無論她怎么敲門,里面始終不見回應。
最后,來了兩名安保人員,將她趕了出去。
她一個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蹲下身子,抱頭痛哭了起來。
“副院長,我來了。”
翟逸刀笑著來到劉文海的辦公室。
房門關好,劉文海伸手示意他落座,笑著問,“丁院長跟你說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無非是說我顫做主張,打著他的名義,讓人修改了用藥系統。”
翟逸刀噙著笑,挑了根大拇指,“副院長,您這招真不錯,丁相臣為了保全自己,果然甘愿找了個替罪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了解他,又怎能打倒他。”
劉文海笑了笑,“眼下,我相信很多高層已經對他這個院長表示不滿,倒是你要受些委屈。”
“害,我能有什么委屈,這不是好端端地待在這里。”
翟逸刀攤了攤手,“原本您讓我手術,就是為了要治死那個患者,從而讓丁相臣滾出市醫院。”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林然,那這計劃是不是..”
他面露詢問的眼神。
劉文海毫不在意地擺手,神秘一笑,“無礙,他丁相臣為了保住院長的位置,已經犯了包庇罪,上層查下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只待他滾出醫院,我做了院長,你就是副院長,至于手術的事,完全可以扣在他的頭上,就說是他執意讓你手術。”
“反正一個栽了跟頭的人,沒人會聽他說話。”
話至此處,劉文海唇角勾起一抹殘酷,“這樣一來,他丁相臣不但丟了飯碗,還會因此坐牢。”
“哈哈,不愧是副院長,果然好計策!”
翟逸刀拍手叫好,感受到劉文海投來的眼神后,立馬意識到自己口誤。
他連忙站起身子,假裝抽自己嘴巴,“劉院長,以后還望多多提攜!”
緊接著,他鞠了一躬。
“好說,好說。”
劉文海笑得開懷,“對了,慰問病患家屬這件事,我想交給你去做,你準備準備,去找些底子不干凈的人手。”
“丁相臣已經把這件事交給我了。”
翟逸刀有些詫異,沒想到劉文海,也要把這件事交給他。
可聽他話里,仿佛還有其他意思。
“剛要瞌睡,就來了枕頭啊,天助我也,哈哈!”
劉文海忍不住大笑,“這樣,你現在就去做這件事!”
“好,劉院長吩咐,我照做就是。”
翟逸刀笑著起身,沒走幾步,就被叫停。
他不解,回頭,“院長可還有其他吩咐。”
“帶上這個。”
他丟出一個瓷瓶。
翟逸刀看了看劉文海,又看了眼瓷瓶,“這是..”
“江南王給的秘藥,人一旦服下,見血封喉,且查不出任何異常。”
劉文海一臉笑瞇瞇。
“江南王?”
翟逸刀滿臉詫異。
他有些不明白,這其中怎么還有那位相當于南境之主的參與?
他就是想當個副院長而已啊。
何況劉文海的話很有道理,丁相臣不垮,他永遠成不了正院長。
成不了正院長,那副院長的位置,自然就沒有空缺。
正因這樣,他才與劉文海聯手,一同擊垮丁相臣。
“不錯,能為江南王做事,是我們難得的機會。”
劉文海陰惻惻地笑,“只要那位病患一死,咱們就嫁禍給林然!”
“好一個一箭雙雕啊!”
翟逸刀眼睛發亮,“院長放心,我保證做好這件事!”
果然是送上門的機會,只要計劃成功,不但能坐上副院長的位置,就是林然那小子,也難逃活路。
這怪不得旁人,只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他的存在,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只是奇怪,江南王那等人物,竟會關注林然這小子。
不過,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只需把自己的事做圓滿即可。
“去吧,記住,別出岔子,萬一出了差池,你我的后果可就...”
“明白!”
翟逸刀拿著瓷瓶離開,劉文海坐在椅子上,冷漠的視線盯著門外。
他的眸子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丁相臣,一直以來,你都瞧不起我,那我便讓你嘗嘗,被踩下腳下的滋味!”
翟逸刀離開后,沒回到自己辦公室。
他找了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打起了電話。
做醫生這十幾年,什么樣的三教九流他沒接觸過...
南境,燕京市。
江南王府邸。
龍嘯宸獨坐書房,目光深沉。
片刻后,房門敲響,右護法蔣子凌走了進來。
“王爺,毒醫門的高手已到達濱江市!”
他拱了拱手,“此外,市醫院那邊的安排已經妥當,劉文海那邊派了人下手,此事一成,林然必定身敗名裂!”
“屆時,世俗難有他容身之處,若他反抗,無緣故對普通人出手,古武界的規矩,一并不會容他!”
蔣子凌有條不紊做著匯報。
到底是龍嘯宸,這位江南王的心機,絕對可怕。
“做得好!”
龍嘯宸陰沉的面孔,終于松散了幾分,“殺我左護法,兩大神將,若繼續讓他逍遙度日,不叫這廝血債血償,本王豈對得起死去的弟兄!”
他聲音陰沉低緩,卻如同鬼魅的呼喊,令人膽寒。
龍嘯宸抬頭,看著窗外的陽光,“陪本王出去走走。”
蔣子凌應了聲,隨同他來到寬闊的庭院。
院中,一口黑色的棺材,甚是醒目。
望著泛起森然寒氣的龍嘯宸,蔣子凌立即拱手,“王爺息怒,屬下正要跟你匯報,這棺材是林然那小子,送給..您的回禮..”
“狂妄!”
龍嘯宸厲聲呵斥。
蔣子凌立即單膝跪地,“王爺,林然他實在目中無人,仗著自己有些本事,不把您放在眼里,他這是在挑釁我們整個江南軍!”
“打開看看!”
龍嘯宸指向了棺材。
“屬下領命!”
蔣子凌走到棺材前,推開了棺蓋。
棺材內,只躺著一個木匣,匣子內是他送給林然的賀禮,冥幣!
“很好,敢為本王送棺材,他是頭一個!”
龍嘯宸一掌拍在棺材上,木屑四濺,那黑漆漆的棺材,瞬間四分五裂。
“既然如此,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憑什么,敢如此囂張狂傲!”
他哼了聲,大步流星走出庭院。
蔣子凌連忙招呼府邸內的親衛,將其收拾一番,而他自己則快步跟上龍嘯宸的腳步。
他能感受到,這一刻,龍嘯宸身上散發的殺意,是何等的恐怖。
甚至可以說,他已經有些年,沒見過江南王真正的動怒。
可見,這口棺材,到底帶給他多大的侮辱。
濱江市執法局的人,皆是一群蠢貨。
竟真把這東西送來南境,還是直接送到江南王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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