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三爺今日另有要事，未能前來……”曹恒尷尬地說道。
“噢！”老侯爺明顯有些失落。
自從昨晚回來后，老侯爺便細心地開始準備，整夜幾乎沒怎么合眼，結果皇帝老兒不來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吞了個臭雞蛋，難受。
“爹……”
季蕓下了馬車，高興地飛奔過來。
“娘娘……”
老侯爺看見女兒，恢復笑顏。
“侯爺，快請娘娘，曹公進屋吧。”福伯提醒。
老侯爺立刻招呼著曹恒、季蕓等人進了侯府大門。
皇帝老兒沒有來，老侯爺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放松了不少，一群人高興地來到大廳。
老侯爺招呼著曹恒入座。
季懷安站在一側，偷偷打量著曹恒。
太監，這個前世已經消失了職業，在史書和影視中總是充滿了傳奇色彩，能見到一個活的太監，誰能不好奇。
曹恒身材中等，白凈的臉有些微胖，瞇著的老眼露出兩道精光，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位陛下身邊的紅人顯然不一般。
季蕓跟老侯爺寒暄了幾句，便準備去后宅見娘親。
“小安，帶娘娘去內宅見你二娘她們。”
老侯爺要招呼曹恒，不便離開。
“淑妃娘娘……”
小侯爺走過來微微一禮，笑容親切。
“你是……小安？你都長這么高了？”
季蕓高興地抓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
自從季家從京城搬到揚州城后，季蕓就沒有見過他，那時候季懷安不過六七歲而已。
季懷安近距離打量著十多年未見的三姐，精致的瓜子臉，高挺的瓊鼻，丹鳳眼，氣質高貴典雅，美艷動人。
便宜三姐季蕓天生麗質，難怪能受皇寵，可惜了這么美艷的三姐被皇帝老兒給拱了。
“娘娘，請隨我來。”
他立刻帶著季蕓離開了前廳，前往二夫人所住的內宅。
“小安，怎么不見你四哥、五哥？”
“回娘娘，四哥經商去了，在蘇州一帶。五哥跑江湖，今年都沒見過人影。”
“這兩個家伙，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季蕓第一次來江南，也是第一次回到這個陌生的家，好奇地四處看著，同時跟他閑話家常。
“小安，你成家了嗎？”
“回娘娘，還沒有。”
“這里沒外人，別叫娘娘了，叫三姐。”
季蕓性格活絡，沒有一點架子，給人的感覺很親切，跟影視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娘娘完全不同。
“三姐……”
“這就對了……以前三姐天天帶著你玩，還抱過你呢……那時候你跟三姐最親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也許是回到家中，季蕓顯得很興奮，話也很多，抓著他的胳膊親昵地說個不停。
很快，他帶著季蕓來到內宅的一座大院。
應該是昨晚得到了消息，老侯爺的九位夫人都聚在這里。
“娘……”
看到二夫人，季蕓飛奔過去，撲到母親懷里哭了出來。
接下來九位夫人拉著季蕓進了屋，圍著季蕓寒暄起來。
小侯爺閑得無聊，悄悄走了。
————
瘦西湖畔，風景秀麗，楊柳依依，才子佳人絡繹不絕。
齊皇帶著章本初、謝天南邊走邊欣賞著美景。
“江山如畫晴方好，柳岸斜陽孤作舟……”
齊皇笑容滿面地吟起了詩句。
“陛下好詩文……”
章本初滿臉堆笑地拍著馬屁。
謝天南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再美的景致他也無暇欣賞。
皇帝老兒下江南，最累的便是這位禁軍大統領。
“老章，你說季侯爺會跟咱們回京嗎？”齊皇突然開口問。
章本初忙答道：“三爺隆恩，季侯爺一定會回京的。”
“若是他不回呢？”齊皇又問。
“這個……”章本初稍一猶豫，繼續道：“如今我大齊國，君圣臣賢，山河錦繡，人才輩出，即便老侯爺不愿出山，也有其他賢臣可為三爺解憂。”
章本初知道齊皇想要變革，也有雄心壯志，如今首輔之位空缺，他很想坐上那個位置。
但陛下一心想請老侯爺出山，這讓他頗有些嫉妒。
齊皇深深地看了章本初一眼，他當然知道章本初這是在自薦。
身為文淵閣大學士，章本初的才華自是不必多說，但齊皇要做的是瓦解幾大門閥，而章家就是京城幾大門閥之一。
章本初再有才，也不在齊皇的考慮范圍之內。
三人正閑逛著，一道悅耳的琴音順著湖面傳來。
“好美的琴音……”
齊皇停下腳步，順著琴音看向湖面，只見一艘三層的花船從湖中心緩緩朝岸邊駛來。
“這是醉花樓的花船？”
“是不是杜娘子在彈琴？”
“除了杜娘子外，誰還能彈出如此優美的琴音。”
“快看，真的是杜娘子……”
“……”
隨著花船緩緩靠近，可以看到一名紅衣女子坐在船頭甲板上彈琴，悠揚的琴聲吸引了很多才子佳人聚了過來。
“杜娘子好久沒有露面了。”
“天啦，真的是杜娘子。”
“杜娘子，看這邊……”
“……”
岸邊的男人一個個激動不已，不少人沖著花船揮手吶喊。
齊皇三人昨日便已聽過杜娘子的大名，一名青樓女子能讓如此多的才子為之瘋狂，這令他們有些驚訝。
此時見到花船緩緩靠過來，三人站在岸邊，準備一睹江南第一美人的風采。
很快，花船靠到了岸邊，一首琴曲正好彈奏結束。
杜娘緩緩站起身，走到船頭面對著岸邊的眾人莞爾一笑，接著微微一福：“諸位公子，杜娘這廂有禮了。”
陽光下，杜娘子站在船頭，身姿曼妙，玲瓏浮凸，一襲大紅長裙拖在身后，三千青絲垂落于翹臀，風情萬種，無比驚艷。
齊皇的眼睛頓時亮了，這位花魁娘子不僅身材完美，容貌更是迷人，柳葉眉，桃花眼，雙目如秋波婉轉，一張狐媚的臉頰，堪稱妖艷。
“今夜醉花樓舉辦猜燈謎活動，若是諸位公子有雅興，還望前來給杜娘捧個場……”
杜娘說著有意無意地朝齊皇看了過來，沖齊皇魅惑一笑。
一國之主，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但杜娘子跟他見過的美人完全不同。
雖然他的后宮個個都是絕色，但都太過端莊了，像杜娘子這樣風情萬種，媚惑到骨子里的女人，讓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感。
“杜娘子，今晚本公子一定去捧場。”
“本公子也去……”
“……”
岸邊的公子們紛紛揮手大喊著。
“那杜娘今晚就在醉花樓恭候諸位公子。”
杜娘沖著齊皇的方向微微一福，花船緩緩駛離。
“小姐，狗皇帝今晚會來嗎？”杜娘身后的萍兒小聲問道。
杜娘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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