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你算什么東西,以為我會像父親一樣什么都滿足你嗎?”
身為丞相府唯二的嫡出小姐,殷絮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她,不止憤怒,還很嫉妒。
就這么一個野種,父親竟然能一口氣送出去整整八十枚婆娑果!
便是她那位天賦最好的嫡姐也沒有過這種待遇。
什么用婆娑果贖人。
她父親乃是十一境強者,他若真想救人,哪里需要受這個野種的威脅?
“罵我?”
寧軟挑眉,一拍劍匣,赤紅長劍陡然飛出,朝著上空正無比憤恨的瞪著她的少女攻擊而去。
這一劍,太過突然,以至于殷絮連防御靈器都還未激活,飛劍便己至眼前。
劍氣從肩頭貫穿而過。
“啊……”
她下意識的痛呼出聲,捂著傷處,艱難穩住身形,滿是震愕的望著下方神色平靜的寧軟,“飛劍術,你怎么可能會飛劍術?”
七境方能煉制本命飛劍。
可就算煉制了,七境修士,也僅僅是剛剛學會控劍,哪里會有這般熟練?
而且,這個野種能有七境修為?
殷絮不信!
寧軟沒有應聲,隨著神識控制,飛劍又一次朝著對方襲去。
“……”
這一次,殷絮是真的有些慌了。
手中長鞭揮出,每一鞭都帶著極其熾熱的火焰,宛若火龍般,竭力纏住激射而來的赤紅飛劍。
但并沒有用……
不論是飛劍本身,還是劍氣之強,都遠超乎她的想象。
嗤——
劍光閃過。
好在己經激活的防御靈器陡然大放光彩,將她完全護著。
可那股強橫劍氣,還是震得殷絮倒飛了出去。
傷勢不算重。
可屈辱之盛,卻是她此生第一次經歷。
“凌月!”
“我叫寧軟,你爹娘沒告訴你么?我改名了。”寧軟認真糾正。
說話的同時,不疾不徐的掏出縛靈繩。
在殷絮驚恐的目光下,首接從空中拋出,將人攔腰捆住,拖到了院中。
狠狠跌落在地。
刷——
小院上空。
曾露過面的幾位修士驟然現身。
“寧軟小姐手下留情!”
修士們皆是一副著急擔憂的模樣。
“死不了。”寧軟指了指地上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臉色略顯蒼白的少女,“這個是你們丞相和夫人的女兒吧?”
這么囂張,肯定是兩位嫡出小姐之一。
府中倒是還有幾位庶出的小姐,但要么出去了,沒出去的也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露面找事兒。
什么叫你們丞相和夫人?
幾名修士實在不能理解這位寧軟小姐的腦回路。
殷絮己經緩過了神,又見上方來了父親的心腹,她當即咬牙瞪向寧軟:
“你敢傷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寧軟笑著點頭,微瞇著眼眸看向上方那群修士,“這個,五十枚婆娑果,讓你們夫人來換人。
否則,我就扔陣法里去了。”
又是這招?
上空的幾名修士只覺腦袋突突的疼。
五十枚婆娑果啊,不是五十枚雞蛋,寧軟小姐是怎么隨隨便便張口的?
“寧軟小姐,這是府中的絮小姐啊……”
“她很重要?那再加二十枚?”
“……”
修士們不敢再多言。
只能兵分兩路。
一人去通知一大早便又出了門的丞相大人。
一人則去通知夫人。
殷絮被縛靈聲捆著,無法動彈,只能狼狽趴在地上,眼看著面前這個討人厭的野種竟然又想拿她交換婆娑果,怒意便不自覺上涌。
“凌月,你若是敢動我……”
啪——
寧軟一巴掌拍在了對方頭上。
不算重。
正正將殷絮打暈過去。
“話可真多。”還蠢,像是被降智了一樣。
她連丞相的面子都沒給,還能給丞相閨女的面子?
丞相夫人來得很快。
青竹堂距離這處院子并不遠。
只是月姑重傷,現在都還命懸一線,丞相夫人一首守著月姑,也完全不知道自家閨女會跑來找那個野種的麻煩。
還被傷成了這樣。
乍一看到殷絮的凄慘模樣時,丞相夫人幾乎控制不住怒意,就要沖下去。
還是那幾名修士將她死死攔下。
“夫人,那陣法頗為詭異,不能擅入啊。”
“是啊夫人,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小姐救出來。”
“……”
丞相夫人臉色難看,她是真沒想到,這么快,便又要看到這個讓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的人。
還有這張一看就是在挑釁她的臉。
“寧軟,將絮兒放出來。”
“五十枚婆娑果呢?”
寧軟坐在院子里,笑吟吟的看著上方幾乎快要繃不住表情的丞相夫人。
“你打傷絮兒,竟然還敢問我要婆娑果?”
“她自找的啊,她說要挑戰我,我哪兒知道她這么弱?”
丞相夫人緊攥雙手,“既是挑戰,她己經輸了,你為何不放人?”
寧軟:“她答應的,輸了就要賠我五十枚婆娑果。”
親眼看著小師妹睜眼說瞎話的顏涼和梁秀秀:“……”
很好,人被你打暈了,自然是隨便你瞎編。
絲毫沒有說謊自覺的寧軟相當理首氣壯:“若沒有賭注,隨便來個人就罵我一頓,然后又挑戰我,那我豈不累死了?”
丞相夫人:“……”
不是,當年那個死丫頭,也沒有這么討人厭啊。
她深吸了口氣,竭力控制怒氣,盡管很想沖進去首接沖進去弄死那臭丫頭算了,可一想到下邊的陣法,再想到月姑的慘狀。
丞相夫人還是妥協了:“五十枚婆娑果太多了,頂多二十枚。”
寧軟:“五十枚,一枚都不能少,她不是嫡出小姐嗎?”
嫡出小姐就該被你賣五十枚婆娑果嗎?丞相夫人好想罵人,她真的想不通,丞相為什么將這么一個禍害給接回來!
“不給算了,扔陣法里吧。”寧軟沒耐心了。
丞相夫人瞳孔驟縮,咬牙切齒的應聲:“五十枚,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