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是誰
大部分人的目光這個時候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陳寡婦身上,大家猜測陳寡婦會如何為自己剛才否認狗是自己的辯解幾句的。
可是陳寡婦接下來一開口就讓看熱鬧的吃瓜社員們驚了個呆。
陳寡婦把頭一仰,指著孫書芬一家說:“是陳招娣給了我們家十塊錢,讓我們幫她把林春曉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啥?這事兒竟然還跟早就去省城的陳招娣有關系,咋變得這么復雜了呢?
反應過來的孫書芬直接罵開了:“陳吉祥家的,你胡咧咧啥?你家的狗把我外甥女咬傷了,孩子嚇掉了,我這個當姨的沒替我外甥女向你討公道就算了,你咋還反咬一口呢?”
面對孫書芬的指責,陳寡婦一點也不含糊:“你說這事兒和你家沒關系,你明知道我家有狗,剛才為啥扯謊呢?你可別說是幫我們家打掩護,咱們兩家的關系還沒好到那個程度,頂多能相互利用,互相拆個臺。”
一直站在人群外的林建武這個時候快步到了孫書芬面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矮了二十來厘米的老娘們兒:“大姨,我覺得陳寡婦說的挺對的,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們家沒關系,剛才你咋可能那么安靜?咋可能那么好心的幫陳寡婦家打掩護呢?”
對上林建武那雙凜冽如刀鋒的目光,孫書芬就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襟:“建武啊,你可不能聽陳寡婦胡咧咧啊,這件事真的和我們家沒關系啊。我聽到春曉懷了孩子我這個當大姨的也很高興,真的。”
林建武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后利落的轉身直接揪住了陳寡婦的兒子陳大慶的衣服領子:“陳大慶,你知道多少就跟我說多少,如果敢跟我扯皮,你試試!”
林建武本身就是行伍出身,眼角眉梢透著銳氣,他這會兒發起狠來,渾身上下透著讓人膽寒的肅殺。
陳大慶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二溜子,平常他見到林建武這樣的人物都敬而遠之,這會兒他真的只有害怕的份兒了。
“陳招娣給了我十塊錢,讓我放狗咬林春曉,她知道林春曉每天去學校都習慣走那條小路。陳招娣讓我把狗引到小路附近,多咱看到林春曉上了那條小路,我就用彈弓射我家的狗。狗挨了彈弓一疼肯定就不受控制,見誰咬誰。”陳大慶就把他吃了午飯后如何把狗牽到小路附近,怎樣找準時機朝狗身上投彈弓,狗如何撲咬林春曉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坦白了。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林建武就松開了陳大慶,然后目光森冷的看向了想要否認的孫書芬:“大姨,如果你想否認的話那也行,我可以現在就把這件事的當事人帶去鎮上派出所。雖然陳招娣在省城了,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外甥我現在雖然就是個小小的營級小官兒,但是以我的人脈讓陳招娣在省城待不下去,讓你們家的好女婿張建沒法繼續上大學,應該不難做到。”
“建武啊,這件事的確是招娣的主意。她就是妒忌春曉,她就是想放狗嚇唬嚇唬春曉,沒有別的意思啊。”孫書芬一害怕腿一軟,竟然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一直沒開口的陳樹根快步到了林建武面前,然后他向林建武鞠了一躬:“外甥,這件事是招娣做錯了,是我和你姨教女無方。就看在親戚的份兒上別經公,安,繞招娣一次。等她回來,我和你姨就帶著她去向你爹娘還有春曉下跪認錯。”
從頭到尾,陳樹根也好孫書芬也罷都沒有提賠償醫藥費,就只是一個勁兒的求原諒。
林建武心涼的同時嫌惡的避開了這一家子。
與此同時,林建業和林建華已經帶著東西緊趕慢趕的到了衛生院。
這會兒林春曉已經睡著了。
林建業讓林建華在病房守著妹妹,然后他就把母親孫書香叫到了外面。
得知女兒被狗咬傷不是偶然事件,很可能是人為后,孫書香七的渾身哆嗦:“是哪個挨千刀的非得跟咱們家跟你小妹過不去呢?”
林建業憤憤然道:“我走的時候我二哥和我岳父已經開始查了,估計這會兒就已經有眉目了。娘,我去秦家了,滿福叔和鳳蘭嬸子就只關心孩子,關心我小妹能不能繼續生,我小妹的身體他們好像壓根兒不在乎。還好沒有讓他們知道孩子是我小妹主動決定放棄的,如果他們知道了,還不知道咋埋怨我小妹呢。他們人看著挺老實善良的,沒想到這么樣。”
提起秦滿福和李鳳蘭來,林建業就秒變怨夫各種吐槽。
對于秦滿福和李鳳蘭的反應孫書香一點也不覺得怎樣:“建業,他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他們畢竟只是你小妹的公婆,沒有血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不夠長。這個世界上能把你小妹,疼到骨子里,當成眼珠子的只有我和你爹,你們當哥哥的有了孩子也不能再像過去那么疼你們的妹妹了。我也是做婆婆的,我對你們兄弟仨的媳婦也不可能跟疼曉曉是的那樣無微不至。我從沒奢望你小妹的公婆把她當親閨女疼,只要不打她罵她,別把她當個免費保姆那么使喚就行了。你小妹在秦家日子過的已經很滋潤了,你啊就別有更高的奢求了。”
孫書香自己本身就是做婆婆的,而且也給人家做了半輩子的媳婦,她太清楚婆媳之間是怎么一回事了。
孫書香從沒說要把兒媳婦們當閨女,她覺得閨女就是閨女,媳婦就是媳婦。
她能做到的就是多體諒兒媳婦,或者說身為女人的不容易。
她對三個媳婦盡量善待,一碗水盡量端平,多多體諒她們,僅此而已。
天快黑的時候,李鳳蘭拿著熬好的雞湯到了醫院,她的眼圈兒紅紅的,來之前是哭過的。
這會兒林家兄弟已經走了,醫院就孫書香陪著林春曉。
看到李鳳蘭大老遠來送吃的,孫書香有些動容:“親家母,天這么晚了,你又不會騎車,你咋還過來了?曉曉住一個晚上就家去了。”
李鳳蘭先跟孫孫書香寒暄了兩句,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后就到了林春曉面前:“春曉啊,孩子沒了大家都難過,你和景明還年輕,把身體養好了很快就又能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