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四周灰蒙蒙一片的無邊擂臺之上。
牧塵睜開眼，第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雙臂環胸，閉著眼睛的中年男人。
自從他獲得那一絲力之大道的力量之后，便未曾來到這里。
而現在，他獲得了一道法則本源，實力大增，于是..可以讓對方打的更痛快一點。
中年男人緩緩睜眼，沒有說話，只是一步向前，就是一拳轟出。
牧塵右拳緊握，相同一拳轟出。
兩道力之大道的氣息在擂臺之上碰撞，第一時間四周的擂臺炸成粉碎，又在頃刻間重新匯聚成原樣。
砰！
一連串遠超雷鳴聲的恐怖巨響在這之中炸起。
強大得氣機漣漪從正中心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牧塵臉色微白。
自從領悟了這力之大道的精髓后，除了對陣荒道人那次，其實極少使用。
原因就是用出這招所耗費的精力太過于強大，屬于爆氣流大招，用不好就得死...
但是跟眼前這個史上最強怪物相比，什么境界，術法，道意理解都沒有用，完全是最純粹得比拼。
轟！
三拳過后，牧塵臉色蒼白。
五拳過后，牧塵只感覺整個右臂連靈氣都無法匯聚。
第八拳時，牧塵整個人再也維持不住那股力之大道的氣息，被硬生生砸在大坑。
中年漢子毫不猶豫，從高空重重落下，就是一記勢大力沉得重拳。
危機時刻，牧塵下意識靈氣運轉全身，眼瞳之中，一道雄渾黑焰咆哮而出，在前方匯聚成一道屏障。
兩者完全不同的力量或者說大道，開始相撞，進行了短暫的僵持。
對方右拳之中無比龐大的力量，被瘋狂運轉的吞噬之力吸收。
數息后。
黑焰炸開，而中年漢子那身上的拳意也消失大半。
牧塵整個人飛出數百米遠，平安落地。
“吞噬本源？”
中年漢子微微挑眉。
牧塵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身上，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出現一絲大洞，片刻后才終于送了口氣。
本源果然是本源。
想當初，五種法則之力都沒有攔下對方一拳...
當然了，也是因為對方控制力道的緣故。
“僥幸拿到。”牧塵平靜道。
“不錯。”
“啥不錯？”
“能挨打，便是不錯。”
中年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興奮甚至帶著絲變態的味道。
“我現在所出拳之力度，僅僅是這身殘念之上的力量，也是千分之一都無，無法幫你淬煉出更強大的力道，可既然你現在掌控有吞噬本源，我也不怕打死你。”
牧塵想了想。
這絲殘魂身上的力量的千分之一。
就可以輕松打死像自己這樣的準圣....
emmmmm....當年的那場混沌開天之戰，原來是這種等級。
中年漢子平靜道：“試試？”
牧塵心虛道：“試試就....”
下一刻。
牧塵突然抬起頭，臉色肅然，雙手向前，將吞噬本源驅動到極致。
轟！
一雙拳頭僅僅僵持了一息，就這樣輕松穿破了那無盡吞噬之力的屏障，將牧塵打的人仰馬翻，倒飛而出。
“一拳生力氣之后，你要做的便是將這一拳化為千萬拳，但是最后到了那個最終點，所有精氣神終究又需要化為一拳。”
盤古漠然道：“你的吞噬本源氣息太弱，需要加快理解。”
“怎么理解？”
“我的拳頭便是天下萬法最好的磨練手段，多挨打，自然能提高。”
“....”
牧塵小心翼翼試探道：“喝酒不？”
漢子漠然道：“打的更狠。”
“那算了。”牧塵慫了慫肩膀，略作沉默：“下次見！”
說完轉身就要跑。
下一刻。
一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將其即將歸為的神念按下。
“臥槽，你不講規矩，老子有自主選擇權。”
牧塵還沒說完，一雙拳頭就直接砸了上來。
劈里啪啦。
夾雜著一陣陣罵娘。
.....
無數次的擂臺炸裂之后，漢子盤膝坐在擂臺邊緣，牧塵躺在一旁，整個魂魄都快被打的潰散。
“回去溫養好體魄，再來，每打一次，你的吞噬本源便會越凝練一分。”
盤古淡淡道：“這方天地之中，你的實力越強，我能發揮的力量也就越強，而我所能教你的，便就越多。”
“這樣啊....”
牧塵懂了這個游戲的機制，隨即面無表情，望著虛空，只是好奇道：
“當年你見過命運嗎？”
無論回不回到洪荒。
無論洪荒如何。
命運，都是過去，現在，和未來，必須要解決的一個BUG。
盤古搖頭。
隨后又點頭。
“蘇醒時遙遙看過一面。”
牧塵好奇道：“怎么說？”
漢子面無表情：“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群魔神的最后方，給我的感覺與那群魔神格格不入，像是一位遠來的看客，審視著這方天地，但又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牧塵愣了愣，才嘀咕道：“果然是一個老六啊..”
他突然好奇道：
“力之大道，能夠打破衍化到極限的命運之力么？”
盤古點頭。
“真的？”
“自然，力之大道，也是一種道，凌駕于萬法之上的道，若你能領悟到極致，一拳出，命運，吞噬，時間，空間，所有一切，皆可煙消云散。”
“牛逼。”
牧塵轉過頭，隨口道:“那你怎么死了？”
啪。
牧塵被一拳打飛出去。
....
在無盡海接下來的時間里，牧塵便在挨打之中渡過。
不得不說，挨打確實是最為效率的修行方法，比閉關要快許多。
僅僅數十年的功夫，牧塵對于吞噬本源的掌控和運轉便提升到了一個極為熟練的程度。
與此同時，
盤古所使用的力量緩緩增加。
而牧塵對于力之大道的領域和使用也開始無聲無息的增長。
從最開始的全力一拳。
已經增長到現在的近百拳。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無盡海內也是頗為熱鬧。
第一百年，聯邦第一強者張求路，來過一趟，拜見牧塵，隨即在小島之中選擇閉死關。
如今的他，已經越來越消失在聯邦的視線之中，逐漸成為傳說。
不久，天狼國第一強者青衫劍仙也來到此處。
兩位都是曾經久負盛名的存在。
在這個末法時代成為天仙。
然而，仍然無法超脫出去，若無意外，最終的結果便是經歷無數歲月而寂寞老死。
除了他們，李冉也回來過幾次，然后又匆匆離去。
這一日。
牧塵從被虐之中蘇醒，吞噬之力越加蘇醒，身上那股與天地格格不入的吞噬氣息漸漸歸于自然。
他懶洋洋看向云海之外。
突然，
視線高空，一道響徹天際的驚雷從天而下。
整座海水被密密麻麻的電弧涌動。
“真神御雷法。”
牧塵消失不見，來到一處云海頂端。
視線之中，一位清麗而又絕色的修長女子靜靜站在那里，長裙飄擺，飄然若仙。
姜圖圖。
牧塵聽張求路說過，這些年姜圖圖修為已成，并且順理成章的取代了她，成為了聯邦第一強者。
在每一次聯邦和天狼國的巔峰強者比武時，姜圖圖未嘗一敗，就連那曾經牧塵頗為不忍看的雷法，如今更是學的像模像樣。
“前輩...”
姜圖圖轉過頭，清冷的眼神之中閃過些許欣喜和激動，隨后彎腰作揖，輕聲道：“很多年未曾見過前輩。”
牧塵輕聲點評道：“雷法不錯。”
姜圖圖先是一愣，隨后眼睛瞇成月牙，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一晃又是很多年了....”
牧塵不知想起了誰，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術法一說你修至大成，但是境界終究不高，我教你一些，你用心學。”
姜圖圖眨了眨那雙仿佛會說話的動人眸子。
傳了姜圖圖一些道法，牧塵正準備離開，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遙遙看向遠處。
整個天狼國和聯邦，此刻都被他的吞噬之力包裹著。
而此刻，冥冥之中，他道心微動。
天狼國某戶高門大戶之中，隨著一聲清脆的哭泣聲，誕生了一個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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