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靜靜的聽著其中有些復雜的詞匯，有些不懂，但還是明白了老師所說的那種感覺。
于是微笑道：“原來人間處處小美好。”
牧塵語重心長道：
“站著曬太陽，沐浴天地靈氣，可以，但時不時還是要回頭看看自己腳下的影子。”
秦沐抱拳：“老師之心性格局，大道至簡，學生無比佩服，謹記老師話語。”
牧塵極為受用。
收了這么些個徒弟，這還是第一個知道拍馬屁的。
他突然轉過頭，笑瞇瞇道：
“嗯，小沐啊，既然如此，你想好維護道心的東西了嗎？”
“自然。”
“什么？”
秦沐單手負后，瞇起眼睛眺望江外，想起了心中的那名女子，微笑道：
“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賞百花東觀雪，醒亦思卿，夢亦思卿。”
話音落下，春風從江面撲面而來，浩然大氣，又不禁溫潤心神。
牧塵沉默了。
他娘的..
怎么感覺比自己的要高級不少？
“老師，您怎么了？”
“沒什么，滾。”
.....
牧塵漸漸不問世事，甚至在小鎮都很難出來。
他在這里呆了許久，卻仍然找不到吞噬法則的蹤跡。
“吞噬，你覺得具體是何道理？”
牧塵有一天突然問道。
秦沐正在看書，抬起頭認真想了想，道：“一種力量體吞噬另一種力量體的行為，人體吸收靈力而修行，某種方面便算得上吞噬。”
牧塵右手輕輕敲打著桌面，平靜道：“再細點？”
秦沐斟酌著道：“漁夫捕捉江魚，屠夫宰殺牲畜，讀書人以學問求官位，人間種種，皆是如此。”
“萬物以吞噬而求新的進展，萬物皆可吞，此也乃天道運轉之規則。”
牧塵好奇道:
“那最明顯的，最大的吞噬之道在何處？”
秦沐沉默，然后搖頭，帶著歉意道:“不知。”
自知道以來，這還是秦沐第一次回答不出來。
牧塵神色如常，搖頭表示無妨。
到了下午，秦沐收了算命攤子，正準備前往江邊閑逛，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頭，默默看向天邊。
下一刻，他整個身形消失不見，直接來到了牧塵的身旁。
“老師。”秦沐又一次說出了那句話，輕聲道：“我想出去看看。”
牧塵平靜道：“你很久都沒有過這個念頭。”
曾經未曾及冠，少年時期的秦沐就說過此話。
后來劉櫻離開鎮子修行，他也很想離開。
可自雙親離世，從小就向往鎮外風景的孩子突然就變得沉默寡言，再也未曾提過這種要求。
直到今天。
已經超過這個人間無數人的年輕人再一次開口。
牧塵微笑道：“去吧。”
得到了同意，秦沐先回了家，收拾了一些簡易的衣物，包裹裝好，然后換了身干凈長衫，認真告別老師，最后離開鎮子。
這是秦沐第一次離開鎮子。
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茫然，步伐無比的堅定。
一路向北。
不到一會，便來到了一條大河。
大河之寬，兩眼不可及，波濤洶涌，甚是駭人。
相傳這是數十年前，那條死在青梅山的惡龍鮮血所化，如今又再次化為大河。
秦沐神色平靜。
他是金丹境修士不假。
但從未學過飛天遁地這等神通。
就在這時，湍急河流緩緩分開，一頭老龜緩緩從河底升起。
“可要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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