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牧塵前來。
灰衣老者轉過了身子，漠然而平靜的眼瞳中浮現出一絲波動。
這是鴻鈞合道之前的意識，殘留至今，似乎就是為了等待他的到來。
老人眼神欣慰，輕聲。
“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牧塵神色復雜，彎腰作揖。
“見過道祖。”
灰衣老人揮了揮手：“我沒多少時間了，你可以先問出你想問的問題，然后我再說出我需要告訴你的事情。”
牧塵盤膝而坐，沒有墨跡，直接道。
“域外天魔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何圣人都無法抗衡？”
他知道鴻鈞的意識隨時可能會消失，徹底化為天道，浪費時間寒暄才是對對方的褻瀆。
鴻鈞指了指那些視線遠處的巨大深淵。
輕聲道。
“盤古大神破開混沌你可知為什么要斬殺三千擁有大道法則的混沌魔神？”
“想要以力證道….”
牧塵呢喃道，緊接著便明白了對方的問題，震驚道。
”因為那來自混沌的三千混沌魔神就是所謂的域外邪魔，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盤古察覺到了危險，所以從混沌之中蘇醒，強行驅逐鎮壓了他們，守護洪荒？”
鴻鈞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還是這般聰明。”
“成功了么？”牧塵忍不住問道。
或許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其實就已經無比接觸了洪荒和域外的真相。
因為盤古對抗三千魔神那時，有意識能夠旁觀的或許只有他一人！
這意味著他從一開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有機會得知當年的真相，說不定還能借助盤古的力量做些什么。
然而因為境界不夠，只能白白錯過。
一時間，牧塵只感覺世事無常。
“成功了，也失敗了。”
鴻鈞指了指那遠處的深淵，緩緩道：“他成功了，將三千魔神驅逐到了這里，但是卻身化萬物，精疲力竭而死，”
“是的，盤古前輩其實并未徹底消滅他們，所以它們如今回來了，想要對整個洪荒復仇。”
牧塵沉默了會，說道
“幾位圣人皆鎮壓在此，道祖您卻還要合道，他們這么強嗎？或許說….他們有多強？”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眾圣齊聚在此，都無法抗衡的存在，就算他合五種法則齊聚成為與鴻鈞所媲美的圣人，又能如何？
鴻鈞笑了笑。
說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他們對于圣人而言并不屬于無法戰勝的敵人。”
“但是我們殺不死他們。”
“因為他們不屬于這里，洪荒所修煉的一切體系皆無法徹底摧毀他們的生命本源，但是他們卻可以。”
“我不知道他們來自哪里，但或許這才是他們被稱之為域外魔神的原因。”
牧塵喃喃道。
“高維生命體….”
鴻鈞平靜笑道。
“是你家鄉那個叫做地球中對他們的形容么？確實，和域外頗為相似。”
他從神性牧塵那里得知了一切，并不驚訝。
牧塵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斟酌道。
“聽了您的描述感覺并非相同，因為他們沒有那種碾壓的實力，如果真的要描述的話，那應該是同一維度之中兩種體系間互不干擾的意識神靈。”
是的。
比如剛剛所想到的…..西方之中傳頌的邪神體系—克蘇魯神話。
當諸神回歸地面，世界將會覆滅。
嘖嘖，跟如今的域外魔神復蘇如何的類似。
“意識神靈？”鴻鈞若有所思。
“可若是這樣的話，三千魔神為何會在混沌中存在，并且還能對盤古大神造成重創？”
牧塵皺眉。
我打不死你，你卻能打死我？
不太公平，也不太合理。
“因為他們代表著法則。”
鴻鈞問道。
“三千魔神代表著三千大道法則，你可知？”
“知道。”牧塵點了點頭。
鴻鈞笑著道：“那他們是混沌之中而來的外來者，盤古又要消滅他們，你你還明白嗎？”
“退一步說，你掌控時間法則，而洪荒，有過時間嗎？”
牧塵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駭人的震驚，輕聲道：“不會吧？”
是的。
他明白了。
洪荒不記年。
被他在口頭念了無數遍的話語，卻還是被他下意識忽視了。
洪荒不記年，這不是口頭禪，這是真理。
既然如此，洪荒哪來的時間法則？
當年洪荒的時辰道人，又是從哪悟出來的？
也就是說，世上常說的大道法則，有很多根本就不屬于混沌，也不屬于洪荒。
法則來自于他們存在的那個世界。
他們帶著屬于自己那個世界的法則來到了混沌之處。
他們想要在混沌之中開辟屬于自己的世界。
然而誰成想驚醒在此地沉眠的盤古。
雖然落敗，但是在混沌之中的無盡漂流，那些屬于他們的奧義本源卻逐漸在洪荒本土演化，生根落葉，形成了適合如今天地的法則。
也正是如此，洪荒諸圣的神通滅不了他們的本源，他們卻能對洪荒生靈造成傷害。
因為。
洪荒生靈修的，其實是他們那個文明的法。
一瞬間。
牧塵只感覺道心微顫，不亞于走火入魔。
根本沒曾見過那些混沌邪神。
卻仿佛已經落了下乘。
不是圣人不強。
而是這個仗，根本就沒法打。
牧塵很快就想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好奇道。
“那么….屬于洪荒自己的道是什么？”
鴻鈞很滿意牧塵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也是他等待對方前來的最終目的。
只是他沒有說話，微笑的看著問出這個問題的牧塵。
從盤古開天一直活到現在的存在。
難道不知道洪荒真正的道？
牧塵看著鴻鈞的眼神。
微微愣神。
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
一下子得知這么多秘聞，還真是有些嚇呆了，后悔問出這個傻問題。
因為洪荒自開天辟地從盤古到現在，
從始至終只有一種道。
系統給他的殘卷叫做力之大道殘篇，而不是力之法則殘篇。
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哪有力之法則？
力是洪荒的道！
一力便可破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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