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四:“午飯的時候,我聽說副帥大人已經將那兩叛徒給抓大了。”
“進去的有三個人,還有一個是無辜的,那人應該是新來的,出來的時候臉都嚇白了。”
“據說,他連路都走不好了,腿都給嚇軟了。”
鬼兵三:“可不是嘛!一個叛徒雙腿都被砍了,還有一個叛徒直接被打成了重傷。”
“那個新來的,肯定受不了那樣刺激的畫面,正常正常。”
鬼兵四:“看副帥大人這架勢,那兩個叛徒算是徹底完蛋了。”
鬼兵二:“這倒也是,副帥大人向來最厭惡的就是叛徒和背信棄義之人。”
“那兩個該死的叛徒,一會兒有他們好受的!”
當周梓岳到了刑房后,本就溫度低的刑房在他的到來后變的更低了。
連守在門口的兩個守衛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刑房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住的。
周梓岳走到剎煞咒鬼和婆羅鬼的刑房門前,他對門口的守衛道:“你們在外面守著,我一人去。”
守衛:“是!”
刑房的門被關上后,周梓岳走到了婆羅鬼和剎煞咒鬼的面前。
他們身上的血已經被止住了,為了防止他們輕易的就死掉了,周梓岳還強行給他們吃了一些續命的丹藥。
讓他們的命堅持的久一些。
刑房的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那些刑具五花八門的,大多都是周梓岳自己做出來的。
有些刑具上甚至還殘留著上一位受刑人的皮膚碎片在上面。
略微昏暗的刑房中,婆羅鬼和剎煞咒鬼被各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他們兩人的眼睛都被蒙上,這給他們制造了更多的恐慌和恐懼。
婆羅鬼在失去了雙腿后,他已經近乎奔潰了,現在又被關在這里,還被蒙上了眼睛,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令他感到難受。
周梓岳隨意的挑選了幾個刑具擺放在桌上,他在看向婆羅鬼和剎煞咒鬼時,眼中的怒意更強烈了。
心中的火氣,只能全發泄在他們身上。
金色的雙眸中露出的狠戾,是前所未有的濃烈,看上一眼便讓人感到膽寒。
周梓岳宛若一頭兇狠的野獸,仿佛下一秒就會撲向獵物,咬住獵物的喉嚨,然后又將其放跑,如此反復的蹂躪在他掌心之中。
很快,凄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從刑房中響了起來。
在營帳中時還嘴硬的剎煞咒鬼,到了現在他一個勁的向周梓岳求饒。
但周梓岳依舊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周梓岳的臉上都濺上了剎煞咒鬼的血液,他臉上笑帶著瘋狂。
他扯下蓋住剎煞咒鬼視線的布,微偏著頭,戲謔的眼神盯著他:“若你現在告訴我,魔神是如何找上你們的,他現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賜你一死,不在折磨你,如何?”
周梓岳的手中還拿著烙鐵,三角形的烙鐵被燒的猩紅,散發出的熱量隔很遠都能感受到,要是被這東西燙上一下…………
剎煞咒鬼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了,他快速道:“我說,我說。”
周梓岳便將手中的烙鐵重新放回了火爐里面。
他雙手抱在胸前,帶著審視的目光:“說吧。”
剎煞咒鬼吞咽下:“我、我本來是冥界北門的一個小兵………”
“我看著那些來去自由的大人物,他們無拘無束的,而我只能待在這里守門。”
“我不想就一直這樣下去,我想要變強,我想要獲得力量,我也想像他們那樣威武!”
“在聽見戰場這邊需要招募鬼兵的時候,我便去報名了。”
“我本想著在這場戰爭中,一戰出名……可現實卻是,我在軍營中的戰力是最弱的。”
“我看著元帥在戰場上的那般英勇……”
“可我卻連她三分之一都不及,于是我……”
周梓岳冷冷一笑,嘴角噙起輕蔑:“于是你便起了嫉妒,而魔神就在這個時候鉆入了你的意識中。”
“你就這樣與魔神達成了共識?”
剎煞咒鬼點了下頭:“對………”
隨后卻傳來周梓岳帶著瘋狂的笑聲:“剎煞咒鬼啊………你還真是一點也不真誠啊……”
“不過,我也一樣。”
就算剎煞咒鬼真的告訴周梓岳這些,周梓岳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剎煞咒鬼面色一下變的凝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結住了般。
“你、你什么意思?”
周梓岳緩緩拿起火爐中的烙鐵,熾熱的烙鐵在剎煞咒鬼的面前晃悠了幾下,他清楚的感受下了烙鐵那滾燙的溫度。
剎煞咒鬼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冷汗。
周梓岳直接將烙鐵印在了剎煞咒鬼的腹部,一陣濃煙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肉香味而后又變成了一股焦味。
嘶啦的聲音不斷,還伴隨著剎煞咒鬼的慘叫聲。
周梓岳笑瞇瞇的道:“剎煞咒鬼,你以為我沒有調查過你,就直接從這么多人里面鎖定你二人了嗎?”
“你先后已經參加過幾個戰場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那一場戰斗必然就會輸掉。”
“而且,你每次都用同樣的理由騙取了他們。”
“他們心善,可我不一樣。”
“你那番說辭只對那幾個人管用,也是你運氣好,正好碰上了那幾個心軟的主。”
剎煞咒鬼驚愕的等著周梓岳:“你怎么會知道?”
明明魔神每次都在給他換身份,他又是從何得知的?
周梓岳:“別以為魔神給你換了身份和氣息,你就能瞞天過海。”
“紙永遠包不住火,做任何事情,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你根本就不是冥界的人。”
“更準確的來說,你根本就不是鬼,你只是一介凡人。”
此話一出剎煞咒鬼的臉色徹底變了,他滿臉畏懼的看著面前有些瘋狂的男人。
因為恐懼,他都忘了身上的痛。
現在身上的痛,都遠遠不及周梓岳給他帶來的精神折磨。
剎煞咒鬼現在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周梓岳徹底摧毀,眼里再也沒有了光澤。
“你怎么會知道的?!你怎么可能會知道!”剎煞咒鬼嘶吼著沖著周梓岳叫囂著。
周梓岳欣賞著他現在這副被人揭穿了面目后的崩潰之色,他不禁笑了起來:“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若是要說起來,那還得從你病重那天開始,對吧?”
剎煞咒鬼的瞳孔猛的收縮下:“你!你竟連這個也知道?!”
“當初你病重,因為沒錢醫治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在你瀕死之際,冥界的一位鬼兵救了你。”
“那鬼兵是新來的,因為不熟悉冥界的一些路,導致他不小心掉落在了凡間。”
“正好是在你家附近,他發現你的時候,你就剩一口氣了。”
“他心善出手救了你一命,可你呢?”
“你卻在傷養好后,對他心生歹念,你殺了他,并挖出了他的冥骨,吃了他的肉。”
“因為你體內有著他為你治病時的大量靈力,再加上你吃了他,所以冥骨便附著在了你身上。”
“你還擁有了他的記憶,在你跟著記憶返回冥界的時候,你遇見了魔神,魔神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身份,并且他向你承諾。”
“只要你幫助他,他便許諾你強大的力量。”
“為了讓你真的信任他,他傳了一些力量給你,你也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從那開始,你就一直在為魔神賣命。”
“你殺那鬼兵的理由很可笑,你生了那場重病后,體驗到了死亡的恐懼。”
“所以你開始害怕死亡,你聽說他是鬼兵,你知道鬼兵不老不死,若是當了大官還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你的心便早已在這個時候就變的扭曲。”
“你開始嫉妒他,嫉妒神,你嫉妒他們不老不死能夠長生,不背病痛折磨,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你嫉妒他們比你過的好,所以你想要成為像神一樣的人。”
“剎煞咒鬼你說,我說的對嗎?”
剎煞咒鬼圓睜著雙眸,那眼里流露出的懼怕和恐懼是源自對他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竟然知道他的事情一清二楚,可當時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在場,此事只有魔神和他自己知曉。
絕無第三人,他又是從何得知?
周梓岳那雙犀利的雙眸宛若能直達他內心深處看穿他所有想法般,就像是無論對方說什么,只要是有一句謊話,周梓岳都能立馬看穿。
“你無需管我是如何知曉的。”
“我若是要查你,輕而易舉。”
剎煞咒鬼臉上的偽裝徹底撕破了,他憤怒的樣子連臉都變的扭曲:“周梓岳你胡說!你胡說!”
他的情緒異常的激動,被人戳穿了身份的急躁。
周梓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怎么?假鬼兵當的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鬼兵了?”
“我就是鬼兵!我不是什么人類!你撒謊!你在撒謊!”
看著剎煞咒鬼已經魔怔的樣子,周梓岳一點也不慣著他。
“哦?是嗎?”他緩緩抬起手,金色的靈力鏈接在了剎煞咒鬼的魔骨上。
“你、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便將你身上的魔骨取出來,看看你是不是會立馬變的蒼老。”
“不!不要!住手!不!”剎煞咒鬼死命的吼著,他拼命的掙扎著,不讓周梓岳將他的魔骨取出。
周梓岳用力一帶,剎煞咒鬼身上的魔骨就被取了出來。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剎煞咒鬼的整個面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蒼老。
他一下就從一個年輕的小伙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皮膚皺巴巴的老頭子。
周梓岳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鏡子,他拿著鏡子走向剎煞咒鬼。
“喏,自己看看,你現在是一副什么樣子。”
當剎煞咒鬼看向鏡子的瞬間,那鏡子中倒映出的是一個丑陋又布滿皺紋的老頭。
他嚇得猛的將頭轉向一旁:“這不是我!不是我!”
剎煞咒鬼如今說話的聲音都變成了一個年邁的老頭,直到現在他還不肯面對這一切。
即便是他知道,那就是他,他也不敢去面對。
不敢去相信。
至高無上的力量早已蒙蔽了他的雙眼和他的心,為了獲取力量和權利以這樣惡毒的手段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剎煞咒鬼就注定成不了神明。
周梓岳用法術將鏡子懸浮在剎煞咒鬼的面前,只要他的頭動,鏡子便會更著他的方向轉去。
剎煞咒鬼想要將雙眼閉上,可他的眼睛卻被周梓岳用法術強行撐開,逼迫著他認清他現在的丑惡的嘴臉。
周梓岳:“剎煞咒鬼,這才是你原本的樣貌。”
“你永遠都成不了神,等待著你的,將會是十八層的煉獄。”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在煉獄之中,飽受永生永世的折磨,償還你所犯下的罪孽。”
“你只看見了做鬼兵能長生不老,無病無痛,還擁有無上的力量。”
“可你不知道,即便是我們也會隕落。”
“渡劫不成的神、仙,同樣也會隕落。”
“不是每個神明都擁有強大的力量,不是每個神都喜歡長生不老。”
“你所擁有多大的力量,你就要肩負多大的責任。”
“心懷天下蒼生,為眾生所付出、不惜以性命為賭注征戰也要為這世間生靈帶來和平。”
“這些你又可知道?你只看重眼前的利益,被權利束縛,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你只看見了我們光鮮的一面,卻從未了解過,我們所肩負的重擔。”
“剎煞咒鬼,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冥界里!”
周梓岳怒斥著剎煞咒鬼,他因為剎煞咒鬼的愚昧無知和狼心狗肺而感到憤怒。
“你就帶著你這副丑陋的身軀,好好的在十八層煉獄中永生永世的活著吧!”
“不!不要!殺了我,你現在就殺了我!”剎煞咒鬼整個人徹底崩潰了,他的心里防線被全然突破,整個人因周梓岳的話害怕的顫抖。
這一刻永生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周梓岳在剎煞咒鬼情緒最奔潰的時候,他施法儲存了剎煞咒鬼記憶中有關于魔神的準確信息。
他之所以同剎煞咒鬼費這么多話,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在徹底奔潰的時候,他好能取出他的記憶。
不管是神還是人,只要情緒在最崩潰的時候,身體的一切機能都會松懈,這是最方便探取記憶的時間。
成功取出剎煞咒鬼的記憶后,周梓岳嘴里快速念道:“拜請五鬼五鬼將,陰兵鬼將顯赫,吊捉剎煞咒鬼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一齊歸!”
“歸在壇前來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驅剎煞咒鬼真魂正魄收在十八層煉獄受刑!”
“敕動邪兵邪將來出行,鎖鎖縛縛,心狂迷亂,瘋瘋癲癲亂話。”
“不知人事,遍身如火燒,不過七日歸司地府,吾奉陰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刑房的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黑白無常和五鬼五將出現在周梓岳的面前。
眾人恭敬的向周梓岳行禮后黑無常開口道:“不知周梓岳大人喚我等前來冥界所謂何事?”
周梓岳伸手指向他們身后的剎煞咒鬼:“此凡人,因為嫉妒殺害了救治他的鬼兵,奪了鬼兵的魔骨,吃了鬼兵的血肉。”
“還幫助魔神屢次三番破壞泄漏我軍情報與魔神,罪大惡極。”
“將此人,帶入十八層煉獄,讓他永生永世都在十八層煉獄中飽受折磨。”
眾人:“是!”
白無常:“此人如此狠毒,哪怕周梓岳大人不說,我等也會將此人帶入十八層煉獄。”
剎煞咒鬼在看見五鬼五將和黑白無常的時候,他就被嚇的昏死了過去。
周梓岳施法在剎煞咒鬼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剎煞咒鬼又醒了過來,他驚愕的看著面前的這些鬼差們,他拼命的向周梓岳求饒,哭喊著求周梓岳放他一馬。
他還說他知道錯了。
周梓岳對此充耳不聞。
剎煞咒鬼現在所表現出的這些并不是他知道自己真的錯了,也并非是真心悔過。
他現在的行為和他流下的眼淚,只是因為他馬上就要被帶去十八層煉獄,他不想飽受折磨。
讓他后悔的,讓他哭泣的是他感到的害怕和無盡的恐懼,而不是因為他真的知道錯了。
鬼差們帶走剎煞咒鬼后,整個刑房就變得安靜下來。
婆羅鬼至死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安靜的過于詭異了些。
周梓岳倒是對婆羅鬼的反應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當他摘下蒙著婆羅鬼雙眼的布時,婆羅鬼的瞳孔早已變成了只有黑仁沒有白仁的樣子。
“魔神,偷聽的感覺如何?”周梓岳笑瞇瞇的說道。
很快魔神的笑聲就從婆羅鬼的身體中傳了出來。
“不愧是周梓岳大副帥,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周梓岳不緊不慢:“一開始我便知道。”
說話間周梓岳還伸了一個懶腰:“這么多年了,你的手段就不能改變一下嗎?”
“每次都這么好猜,多沒意思?要不我給你出出主意?”
附身在婆羅鬼身體中的魔神分身:“周梓岳,你別得意的太早,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道理。”
“你的存在對我等來說是最大的障礙,等著吧……”
“周梓岳,你很快就體驗到絕望的滋味。”
周梓岳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那雙金色的雙眸泛著笑意:“魔神,這些話你還是留著你成功的時候再說吧。”
“光是紙上談兵,有什么用?”
就在魔神又開口時,周梓岳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萬弦弓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上,他快速拉弦然后松開一箭就滅了殘留在婆羅鬼體內的魔神分身。
魔神分身連話都未說出口就被周梓岳打散了,分身的記憶傳達回了本體。
魔神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暴怒的將一旁正在伺候著他的邪侍撕成了兩半,血液迸濺在他的臉上,鮮紅的血都染紅了他的雙眼。
他那副樣子就好像要馬上將周梓岳生吞活剝,不………僅僅只是這樣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這些年下來,他安插的那些眼線和臥底,全都被周梓岳給一一揪了出來。
這次那個剎煞咒鬼是存活的最長時間的一個,沒想到最后也被發現了!
魔神越想越氣,他猛地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桌上的果盤和食物,全都散落在地上,外面的人聽見了房間里的動靜也沒有人敢進去。
因為進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周梓岳你給我等著!你早晚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所有,屆時,我定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周梓岳滿意走出了刑房,他拍了下兩個守衛的肩膀:“幸苦了,一會兒將里面收拾一下。”
兩個守衛:“不辛苦,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周梓岳看上去一副心情頗好的樣子,他知道分身傳回給魔神的記憶,肯定會把魔神那老不死的氣個半死。
周梓岳之所以直接殺了婆羅鬼原因很簡單,因為真正的婆羅鬼早就被剎煞咒鬼給殺了。
而那個站在他們面前的婆羅鬼,看著與活人無異的婆羅鬼,實際上是魔神的分身在他體內操控著他。
周梓岳早在很久之前就懷疑上了剎煞咒鬼,他后面借用了帝君的過去鏡查看了剎煞咒鬼的過去,所以周梓岳才會知道的這么詳細。
此時此刻的剎煞咒鬼已經被帶到了十八層煉獄,等待著他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審問了一番后,周梓岳這心里著實要感覺舒坦的多了。
可一想到那個在冥王身邊的女人時,他的眼神又暗沉了下來。
周梓岳抬頭看了眼天空,原本晴朗的天,忽然之間變的陰云密布,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亦如同與他此時此刻的內心。
冥界………看來他明日還要在去一次,他倒要看看那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正在吃著仙桃的宋菀寧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而且她還感覺到了一股惡寒蔓延上了她的脊背。
宋菀寧轉頭看向窗戶的位置,窗戶都是關著的。
“奇怪了,明明是關了窗戶的,哪里來的涼風?”
宋菀寧小聲的嘟囔著。
“三日后開始卯時起,這幾日你可以休息。”
秦訣的聲音忽然在她腦海中響起,他使用了傳音術。
宋菀寧被秦訣突然響起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她用傳音快速回道:“離我房間就這么近,你為何不來找我說?”
“你不知道突然發出聲音在人腦海中很嚇人的嗎?”
她當時桃子都嚇得差點沒拿穩。
秦訣聽完了她的話,他不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秦訣:“那還真是抱歉。”
他的尾音都帶著笑。
宋菀寧輕聲哼了一下,不過她又轉念一想,這次煩人精竟然這么好,放她三日假。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算了,管他的,能玩幾天是幾天。
明日她還要去探望散凌樂,散凌樂說只喝白粥,是不是太單調了。
而且,她身上的傷,大多都是被邪氣所傷,傷口會比尋常的傷口愈合的慢。
但秋南夜枝說散凌樂的身體異于常人,她的愈合速度會更快。
但還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若是在粥里加上她的血,散凌樂的傷會好的更快。
既然要加自己的血,那就順便再加幾味藥材吧。
宋菀寧的醫術造詣是很有天賦的,要說她的醫術到了什么地步,就是與秋南夜枝相比,秋南夜枝都會略顯遜色。
說做就做,宋菀寧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就走了出。
不過她剛走到門口,宋菀寧就愣在了原地。
剛剛才燃燒起來的斗志一下就熄滅了。
宋菀寧:“額………廚房的位置在哪里?”
她望向碩大的紫晨殿,這么大的地方她要找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廚房啊。
“你在找什么?”秦訣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在她身后響起,宋菀寧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他:“我在找廚房。”
當她看清身后的人是誰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眼眸明顯的愣了一瞬:“你、你怎么在這里?”
秦訣:“帶你去廚房。”
就這樣宋菀寧在秦訣的帶領下成功的來到了廚房。
宋菀寧:“沒想到廚房的位置還挺近的。”
“謝謝你,秦訣。”
秦訣:“你來廚房做什么?”
宋菀寧:“我給散凌樂做些吃的,她重傷在身,得吃點好吃的補補。”
再聽見宋菀寧要給散凌樂做吃的時候秦訣的眼神微沉了幾分:“單給她一人做?”
他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還好這次宋菀寧智商在線,一下就聽出了秦訣的言下之意。
她快速道:“當然秦訣也有一份。”
秦訣冷哼一聲:“我無所謂,吃的東西都一樣。”
他說是這么說的,單他臉上的神色卻要比剛剛好多了。
瞧著他臉上的神色好多了,宋菀寧的心里也松了口氣,剛剛差點又惹他不開心了。
宋菀寧在一旁準備著食材,秦訣就在一旁看著她。
不過一會兒她可是要滴血在里面,秦訣在這里她也不方便啊………
萬一被他看見了就不好了,而且爹爹說了,她的能力不能被外人知曉。
宋菀寧轉頭看向秦訣:“要不然你還是出去等我吧。”
秦訣:“理由。”
宋菀寧:“因為你站在這里只會打擾到我。”
宋菀寧說的這個理由秦訣確實拒絕不了,他也就只有出去了。
看見秦訣走后宋菀寧才放心的將自己的食指扎破,擠了些血在一個小瓶子里面。
這樣就方便她用了。
宋菀寧先將散凌樂的那一份做起來,然后放在了儲存的芥子袋里。
那是為散凌樂特質的藥膳。
接下來就是單單給秦訣做了,說實話以前她是一點也不擅長做飯的,教會她做飯的人是琉璃姐姐。
宋菀寧每每想起琉璃姐姐教她做飯的那段時光,她的嘴角不自覺的都在上揚著。
那時候,她差點還將廚房給炸了。
而現在,宋菀寧看向諾大的廚房,只有她一人。
難免她的心里會有些失落,感覺心房的位置有些空落落的。
宋菀寧按照平日里秦訣的吃飯的喜好,為他量身定制了一款。
不過……她一想到他捉弄了她那么多次,她怎么著也要還回來一次。
如同小惡魔般的壞笑,在她唇角上勾了出來。
片刻后緊閉著的廚房門推開了。
宋菀寧提著餐盒從里面走了出來。
秦訣的視線從宋菀寧的身上挪到了她手里提著的餐盒里。
宋菀寧:“這里面就是秦訣的。”
“就在那邊的亭子里吃吧?如何?”
秦訣輕點了下頭:“可以。”
兩人走到亭子后便坐了下來。
宋菀寧將餐盒放在桌上,她將里面的飯菜一一拿出。
她滿臉期待的盯著秦訣看:“你快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秦訣聞著那味道,確實感覺還很不錯,賣相也還可以。
就是不知道這吃上去的味道如何。
秦訣打量了一眼宋菀寧,她現在對他的態度有些過于熱情了。
這讓秦訣覺得她有些反常。
他拿起筷子夾了面前的一塊肉,宋菀寧的眼睛也跟隨著他的筷子在動。
她臉上就像是寫滿了快吃二字。
就這樣秦訣在她的注視下,將這塊肉給吃了下去。
肉在觸碰到他舌尖的那一瞬,秦訣那雙墨色的瞳孔都懵的收縮了下。
他瞬間將嘴里的肉吐了出來。
而后又抓起桌上的茶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宋菀寧的笑聲隨即傳來,看著秦訣被咸成這樣,宋菀寧笑的肚子都痛了。
“哈哈哈哈哈!”
秦訣放下手中的茶壺,他嘴角帶著的笑都是克制,額頭的青筋都緊繃了起來。
他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宋菀寧,你是“鹽王爺”嗎?”
宋菀寧被他的話逗的笑個不停,眼淚都笑了出來。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等她差不多平靜下來后,宋菀寧輕咳嗽了一聲,她快速把桌上的飯菜都給收回了餐盒。
然后她不知道從哪里又拿出一個餐盒出來:“抱歉抱歉,我剛剛拿錯了。”
“這盒才是成功的,剛剛那個是失敗品。”
秦訣就知道宋菀寧肯定沒有安什么好心。
難怪她剛才一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吃的樣子。
宋菀寧趕在秦訣要發火的時候,她夾起一塊肉遞到了秦訣的唇邊。
“這次絕對好吃,保證不會出錯了。”說完,她還向秦訣笑了一下。
秦訣緊皺著的眉頭這才稍稍的松了些,他自然張開嘴,吃掉了宋菀寧筷子上夾著的肉。
下一秒兩人瞬間反應過來方才他們的舉動有多么的親密。
兩人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然后兩人都將視線和臉轉開了。
宋菀寧那顆不聽指揮的心跳聲又在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在發燙著,方才的那一幕,一遍遍的在她腦海中不斷的重復著。
她現在的臉紅的就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般。
秦訣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紅,他能清晰的感應到殘存的封印著他體內的情根封印,又碎裂了一些。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又開始有些燥熱了起來,臉上的紅也逐漸變成了一抹潮紅。
兩人之間的氛圍也變得有些氤氳。
片刻后還是宋菀寧先開的口:“你……你覺得味道如何?”
半晌秦訣才道:“還、還不錯。”
宋菀寧:“是嗎?那你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了。”
秦訣:“嗯。”
宋菀寧匆匆的逃離了現場,在宋菀寧走后秦訣長舒口氣。
他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方才那一瞬……他竟會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嘖……幸好是壓制住了…
他看著桌上的飯菜,秦訣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
沒想到,她做飯的手藝還挺好的。
這一點倒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秦訣拿出宋菀寧送給他的禮物,盒子里裝著的是一塊黑色的玉佩。
這玉佩是用黑玄靈玉雕刻而成的,看的出來她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秦訣拿著玉佩在手上把玩了一下,他臉上洋溢的笑又更濃了一些。
而后他滿意的將玉佩掛在了他的腰間。
自從這段時間有了宋菀寧的到來,他百般無聊的閑暇時間里,也因此充滿了樂趣。
她就像是一顆充滿了陽光與活力的小太陽般,有著用不完的力量,還能帶動著周圍的人跟她一樣變的活潑。
只是看著她,他心里就很開心。
一直都冷冷清清的紫晨殿如今倒也變的有趣了些。
宋菀寧快速跑回了房間,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這樣了。
她完全就壓制不住自己心中那雀躍著的心跳,控制不住她的體溫,整個人都變的有些奇怪。
她來到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
為什么……她老是會對秦訣有這樣的異樣情緒?
難……難不成她真的喜歡上他了?這、這不可能吧?
不會吧?不會吧?宋菀寧捧著自己發燙的臉,在一旁自言自語著。
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更加確信了,她好像真的有些喜歡上他了。
可惡……這還真讓他給說準了啊……
等等……憑什么是她先喜歡上的他?為什么不能是他先喜歡上她!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秦訣看出來她喜歡他,不然這煩人精不知道會怎么數落她。
真是可惡啊!她怎么會就對秦訣動心了?
偏偏就對他動心了呢?
這個問題讓宋菀寧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日上午,宋菀寧帶著給散凌樂做好的飯菜就去冥藥殿找她了。
而散凌樂也早就在等著宋菀寧的到來了。
宋菀寧出門的時候還碰見了秦訣,兩人看見對方后都下意識的避開看向對方的視線。
就像是刻意在躲著對方一樣。
宋菀寧剛走進冥藥殿就與秋南夜枝碰了個正著。
秋南夜枝:“洛洛你來啦。”
宋菀寧:“秋南夜枝前輩好,我是來看望散凌樂的。”
之前秋南夜枝差點就識破了她的身份,她還是不要與秋南夜枝多說,免得身份暴露了。
秋南夜枝本想問下她是那個界的,誰知道宋菀寧搶在他開口前道:“那我便進去了。”
秋南夜枝也只能點了點頭,就此作罷。
畢竟她是冥王的人,他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可他心里又十分的好奇,她的身份。
宋菀寧來到散凌樂房門前,她伸手敲了敲門:“散凌樂我來了。”
散凌樂的聲音很快從里面響了起來:“小白快進來。”
散凌樂本想下床給她開門,可她想起宋菀寧說的話,讓她不要亂動。
她又躺了回去。
宋菀寧提著餐盒走到散凌樂面前:“今日感覺如何?”
散凌樂:“我感覺已經好很多了。”
宋菀寧一邊說著一邊將飯菜放在桌上:“你是被邪氣所傷,身上的傷不會好的那么快。”
“你是騙不了我的。”
她轉頭笑看著散凌樂:“來吃飯吧。”
她上前將散凌樂攙扶著。
散凌樂眉頭微微皺著:“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宋菀寧點點頭:“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才這么說的。”
“其實我也會一些醫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試試看我的藥膳。”
“然后明天告訴我恢復的如何。”
“放心,我用的藥和秋南夜枝的藥并不沖突。”
散凌樂有些微驚:“你竟然還會醫術。”
宋菀寧笑道:“略知一二。”
“來,你快嘗嘗味道如何?”
散凌樂:“嗯。”
散凌樂看著桌上的飯菜,她不覺的笑了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做飯,對她如此照顧。
“謝謝你,小白。”散凌樂難免有些感慨:“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我做飯,對我如此關心。”
宋菀寧臉上的笑很甜,眼神溫柔無比,她的笑宛若冬日的陽光般溫暖,令人感到安心。
“你多喜歡,我以后都給你做。
落文宇眉頭緊皺,這幾段記憶里都提到了魔神,那不成初代冥王與初代神女的死,是因為這個魔神?
那魔神與邪魔之前有沒有什么聯系?
又或者說現在的邪魔有沒有可能是,初代魔神遺留下的魔氣形成的新生體?
現在的邪魔根本就打不過尚朧月,他的力量應該是被削弱了。
但落文宇覺得,即便是被削弱了,估計那邪魔還是打不過尚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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